蘇小六幫助易翠辦理了入學手續之後才離開。
蘇小六、蘇廣傑、蘇貞良、沈媛四個人聚在一起,研究怎麽分配原石料子的事。
查了查滬市的賭石圈子,這裡還有不少家跟賭石有關系的店鋪,在滬市,一般都不稱呼店鋪,對外的名字叫做公司,都是某某寶石公司、某某首飾公司等等,他們經營生意種類比較多,不再是單純的原石翡翠玉石,還有很多的寶石和古董,凡是涉及到金銀珠寶首飾方面的賺錢生意都做。
蘇小六挑了一家名叫蒙娜麗莎珠寶有限公司的客服電話打過去:“你好,是珠寶公司吧?”
“你好,有什麽為你效勞的地方?”
“請問你怎麽稱呼?”
“我姓姚,您叫我小姚就行了。”
“我來自雲省的刀把鎮,名叫蘇小六,帶著一塊直接從棉甸運過來的原石,原來約了幾個客戶看料子,那幾個客戶沒看中,帶回去的話,萬裡迢迢的也不是很方便,我想使用你們公司的機器切開原石……”
蘇小六囉裡囉嗦說了很多話,最終目的就是兩個字“解石”。
前面的鋪墊看似沒用,其實也屬於營銷的一部分,很多事不能看浮現於表面上的東西,內在的、眼睛看不到的部分也起了很大作用。
小姚不得不打斷絮絮叨叨的通話,說道:“蘇老板,您不就是要解石嗎?我們公司有解石的機器,對外有償使用,至於價格問題,我們見面再商量好不好?”
“可以。”蘇小六的回答變得簡練起來。
房車開到了蒙娜麗莎珠寶有限公司門前,滬市任何地方都是車滿為患,等了半天才擠進一個車位。
蘇貞良的那輛跑車就慘了,找了半裡地,才從一家超市的地下車庫找到位置。
蘇小六先去找那位小姚,見了面才知道這位小姚已經四十多歲了,他應該叫姚阿姨才對,從電話裡聽不出年齡。
姚佳麗是蒙娜麗莎珠寶公司的領班,相當於小班長的職位,平時工作范圍就是處理這些小事。
她看過了八百多斤的原石,說道:“蘇老板,我們公司有各種解石工具,您隨便用,提前繳納十萬元的押金,損壞的機器要按價賠償,從打開機器開始,一個小時的費用算一千元,如果您要出手這塊料子,我們公司有優先權怎麽樣?”
“啥叫優先權?”
“比如這塊料子有十個人來買,都出十萬元,您得賣給我們公司。”
“如果有人出十萬零一元呢?”
“那您隨便了,價高者得。”
“你們的機器太貴了。”蘇小六埋怨了一句。
“滬市就是這樣的,啥啥都很貴,就連停車時間超了也貴。”
蘇小六想找一家便宜的地方解石也許能找到,但是開著車轉來轉去的很麻煩,如果違規被罰,也是煩惱。
貨到地頭死,這話一點不假。
從進入滬市開始就被各種禁行路段和眼花繚亂的交通標志搞得心情緊張兮兮的,他後悔開車來到滬市。
這裡就不是鄉下人應該來的地方。
等蘇貞良和沈媛來到了,蘇小六就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強調:“合夥人,你看怎麽辦?”
“你看著辦就行了,反正你也是阿良的侄子,不會欺騙我們的。”
蘇貞良沒啥主意,這種事都是沈媛說了算。
蘇小六對姚佳麗說道:“小姚姐姐,現在是下午三點了,我們先研究研究,
晚上你們幾點打烊?” 姚佳麗忍住笑,說道:“公司要到凌晨一點以後停止營業。”
“那就差不多了。”
蘇小六低下頭看料子,這一次研究比較深入詳細。
帕敢的料子普遍以皮厚著稱,外殼表現很一般,由於皮殼太厚,很難看清楚裡面的表現如何,如果皮殼沒啥特征,在所有原石礦場中的賭性最大,這才是真正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料子。
使用強光手電看得眼睛痛也沒發現有玉肉出現,黑乎乎的油質性皮殼比較緊密,如果打開一個針眼大小的洞眼也能看清楚裡面是啥情況,所有賭石的老手幾乎都對開沒開眼很在意,凡是打開過的原石,多少錢沒人要,都認為既然開了眼,還不繼續解開料子,很顯然屬於解垮的原石,是垃圾貨色。
沒顏色,沒水種,不知道綹裂多少,這塊原石才能賣價那麽低,同時賣出去的另外一塊原石幾千萬出手,對比一下就知道這塊料子怎麽樣了。
看了一陣,蘇貞良和沈媛都不耐煩了,他們要去購物,急衝衝離開。
蘇廣傑看大都市繁華熱鬧,也借口出去逛逛,轉身離開了。
只有蘇小六還在鍥而不舍地研究原石。
怎麽才能做一個預先判斷,這一點十分重要,就像是一名警察遇到了凶殺案一樣, 有一個線索就好破案,如果一點線索都沒有,神探來了也束手無策。
蘇小六苦思冥想,用力把原石翻開,他的力氣比較大,只要不是背著原石走,翻一個個兒還能做到。
地面是水泥的,翻來翻去,原石有一個銳角被磕破了,掉下來手指甲大的一塊外殼。
蘇小六心裡十分懊惱,掉了一塊皮殼,如果再賣就不值錢了,原石需要完整、沒有磕破痕跡的才值錢,人家買主會認為在運輸過程中磕碰,造成裡面的玉肉有了裂痕。
拿強光手電朝著破裂的銳角照下去。
“我草——”蘇小六不由得吐槽說道。
終於看到了,破裂下面有一點點的綠光透出來。
“就從這裡切。”蘇小六的手一揮,指著最大的界面說道。
他的意思是,先開一個窗看看,一個賭石的人很難把整塊料子吃下去,除非自己有首飾店,自己加工首飾出售。
蘇小六跟看守機器的人打了個招呼,意思是開始計時了,一個小時一千元,價格高昂,必須爭分奪秒才行,稍稍耽擱一會兒,幾千元沒有了。
蘇小六認準的那個面兒凸凹不平,有好幾個凸起部分,最關鍵的是,最大的凸起還是整個面兒,也就是說,切下去的這一刀,損失近百斤料子。
沒有勇氣的人根本不敢如此下刀,要知道,料子的每一斤每一兩都要算錢的,切石頭,等於切肉一樣,心很痛。
鋼鋸滋滋啦啦開始工作了,蘇小六走到外面等著,每一聲尖銳的鋸聲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