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騰和可兒他鄉遇故知聊得起勁,瑪麗莎則拉著眾人到一旁繼續喝酒尋歡去了。
“你是留學生麽?”可兒問道。
“不算是,我是來參加今年NBA選秀的。”曹一騰道。
“啊。”可兒驚詫道,她實際也是個籃球迷,在她看來,能進入NBA打球的基本上都是黑人與白人,黃種人除了姚明之外幾乎鮮有聽聞。在她看來能參加NBA選秀的亞洲人,籃球水準在國內必定屬於頂尖行列,鳳毛麟角。
“那你在CBA打過球?”可兒好奇問道,她對國內的一些知名籃球運動員也有所了解,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曹一騰的名字。
“沒有,我是被一個球探帶來的。”曹一騰解釋道。
說實話,對於這樣的回答,可兒第一感覺並不相信,要知道,一個連CBA都沒打過的人,絕不可能被什麽球探看重帶上NBA的舞台,這完全是不合邏輯的腳本。然而當看著對方那清澈的目光,她大半還是信了。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陣關於籃球的話題便與眾人匯合了。
曹一騰坐在座位上被拉希德和海耶斯不停的灌著酒。一旁的瑪麗莎似乎對曹一騰之前待她的態度不太滿意,仍不死心也參與其中。
“好了,他都要醉了。”可兒有些看不下去道。
“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瑪麗莎俏臉上洋溢著哂笑道。
可兒沒有直接回應卻道:“我來替他喝。”
“好,乾脆我跟你拚。”瑪麗莎將桌上的酒均勻分成兩堆道:“你贏了我,他就歸你處置,否則,那就別怪我了。”
瑪麗莎話語中的戲謔意味立馬使得眾人大哄起來,局面仿佛兩女為一男大打出手一般。然而可兒本意卻不是這麽想的,她只是純粹的想替曹一騰解圍,卻無辜被人誤解,但此時或許因為身體裡酒精的作用,可兒也不多解釋,直接拿起一瓶酒就幹了起來。
瑪麗莎也不示弱,照樣拿起屬於自己一份的酒咕嘟的喝了起來。
一旁的眾人看著兩個女人的豪爽表現都鼓掌叫好起來。派對變成了鬥酒,氣憤顯得更加活躍。
男男女女在酒精和氛圍的促使下幾乎毫無顧忌的發泄著心中的欲望。
海耶斯將他喜歡的那個小女子珍妮直接拉到了一個盥洗室裡,那帶著胡渣子的嘴唇幾乎親遍了對方全身。
事實上,珍妮並不是海耶斯的女朋友,而且她對海耶斯的好感平平。然而,此時此刻,她那仍帶著一絲清醒的神經完全放棄了抵抗,當海耶斯解開她衣裙上的系帶時,她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而此時在大廳那燈光閃爍的酒桌上,隨著一個個空瓶的不斷堆積,可兒和瑪麗莎的較量漸漸接近了終點。截止現在,可兒和瑪麗莎面前都剩下三瓶酒。然而,在她們各自手中拿著的那個酒瓶中,可兒的已經見底,瑪麗莎的卻還有一半沒有喝完。
“加油,親愛的。”一幫男生替落後者打氣道。
瑪麗莎重新艱難的舉起酒瓶,在她眼裡可兒只是一個嬌柔的弱女子,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然而當那瓶中的酒再次衝入她的喉嚨時,她腦海中那近乎迷蒙的神經徹底淪陷了。
可兒贏了,在場所有人都歡呼起來。但可兒卻已接近極限,她慢慢的坐到地上,在她不遠處,曹一騰癱軟的躺在那裡,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好在剛才可兒主動為他解圍,才讓他有了緩和之際,否則此刻他必定是瑪麗莎的下場。
他感到腦仁一陣疼痛。但看著眼前那個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女子時,曹一騰強忍著爬了過去。他匐在可兒身邊,再次看著她那因為飲酒過度而泛起酡紅的臉頰時,他那猶如漿糊般眩暈的腦海卻出現了與先前不一樣的感覺-唯美可親。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只是一瞬間的情愫卻讓人刻骨銘心,讓人難忘。在曹一騰那仍然保留著一絲清醒的知覺裡,他已經明確的將這種感情概括了。並且他很清楚這不是酒精在身體裡發酵而起的一時作用。
拉希德作為東道主依然陪著來賓們暢飲著,不多久在場的人幾乎都喝的東倒西歪,男男女女躺了一地。
可兒此時因為酒精的後力已經昏昏入睡了。曹一騰艱難的將她從地上抱起,慢慢向著外面走去。
一夜喧囂很快過去,廣闊的大地迎來了新的光明,當那溫煦的陽光穿過窗欞斜射入房間之中,灑在那床榻上人的臉頰,才漸漸的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可兒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意識恢復如常,但房間裡的一切卻與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她立馬從床榻上驚了起來。正這時房間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你醒了。”曹一騰從外面走了進來道。
可兒下意識的向後縮成一團,像個受驚的小麋鹿:“這是你家麽,我怎麽會到這裡來的?”
“昨晚你喝醉了,然後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曹一騰說道:“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出馬解圍,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著回來。”
而可兒顯然關心的不是這些,雖然曹一騰給她的印象不像個壞人,甚至她對對方還有些好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畢竟初次見面,她沒法確定對方究竟是個什麽人。
“難道你昨晚沒醉麽,你是怎麽把我帶回來的,難道你裝醉。”可兒疑惑的看著曹一騰道。
“沒有,我昨晚是喝多了,但後來醒過來了。”曹一騰自然聽出可兒話中的意思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但平淡的語言顯然沒法讓可兒相信,她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看著曹一騰,似乎從對方的眼中她能窺探出背後的真相,窺探出他的人性本質。
曹一騰看出了對方的不信,但他能夠理解一個女生的防備之心,他想說些什麽,但他知道此時此刻蒼白的語言只會讓對方感覺那是一種掩飾,越抹越黑,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可兒環抱著自己的身軀,原本那雙望著曹一騰的水汪大眼低垂了下來,她俯下頭。房間忽然變得很靜,但漸漸的卻有了一陣陣啜泣聲,可兒哭了。
曹一騰有些急了,他長這麽大很少跟女生說話,更別提怎麽哄女生了,他不知道怎麽應付此刻的場面,他雖然清楚自己是清白的,但當他看著面前的這個女生哭泣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已經錯了,他已經對可兒造成了傷害。
事實上,昨晚的那感覺還印刻在他心上,他到現在依然可以確定那不是一種衝動而生的感情,那是真實經過心靈上的觸動而發的,就仿佛當初看到馬思時一樣。就是那麽一刹間,那麽一個舉動,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可兒。所以,當他看到對方傷心,心裡非常不安。
驟然間,曹一騰打開了房門衝了出去,很快又從外面走了進來,但手上卻多了一把匕首。
“我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麽,請你放心。”曹一騰對著可兒說著忽然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立馬滲了出來。
“你幹什麽,神經啊。”可兒急急的從床榻上跳了下來,連忙奪下了對方手中的匕首。
“我只是想讓你相信而已。”曹一騰握著受傷的手臂忍痛道。盡管他知道這方式有些極端,並不可取,但卻能夠真實的反應自己的內心情感,而且他也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我信你。”可兒淡淡道。
她這一句彷如一劑奏效的療傷藥,曹一騰頓時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了。
可兒轉眼關心起曹一騰的傷勢來,找來繃帶為他包扎。
“你怎麽這麽傻?”可兒的聲音恢復了甜美。
而這聲音,這手上的每一個細小動作,迅速傳輸到曹一騰身體上的每個神經,那感覺就仿佛一米陽光忽然照射到了心靈上某個陰暗的角落。
他不由大膽的欣賞起面前的這個女生來。
“喂,你看什麽看。”可兒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的酒量不錯,竟然把瑪麗莎喝爬了。”曹一騰恭維道。
“你還說,還不是因為你。”可兒故作沒好氣的樣子道。
“這次你幫了我,下次我一定還你。”曹一騰說道。
“你怎麽還。”
“你喜歡看籃球賽,以後我進入NBA了,一定讓你看個夠。”
“切,你別吹牛。”
可兒剛說完,曹一騰的手機忽然響了。
接通電話,對面立馬傳來主教練本.霍蘭德的聲音,“你得到了一個試訓機會,要不要去?”
“哪裡?”
“印第安納步行者。”
曹一騰似乎從教練的口氣中聽出了不和諧的音色,他有些不明就裡,然而對他而言每一次試訓都是一次莫大的機會,他自然不想放過,於是就應下了。
而對面本.霍蘭德什麽話也沒說就掛了電話。這讓曹一騰非常不解,按照常理這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作為教練至少叮囑幾句,然而......
“你要去參加試訓了麽?”可兒的話打斷了曹一騰的思緒。
“嗯。”
“看來你真的要進NBA了,我還以為你唬人呢。”
“我像是個喜歡說謊話的人麽,而且我不僅要進NBA,還要成為超級巨星。”曹一騰信誓旦旦道。
事實上,他對進入NBA很有信心,但成為超級巨星,他根本沒想過,之所以說出這句話,完全是因為可兒,為了不讓喜歡的人看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