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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封緊緊在孔龍後面追趕,見他把右手的大錘扔掉,當下就有些起疑。突然見到這一道藍光激射而來,頓時就繃緊了全身肌肉,全神貫注地看著軌跡。隻待那道藍光破風而來,快要抵達面門之時,王封不緊不慢,舒展右臂,隨手就把那道光給接住了。拿在手中一看,原來是一把三寸來長的飛刀,此刀乃由精鋼淬煉而成,鋒利無比,通體呈藍色,泛著一道道幽冥一般的藍光。
王封看到這飛刀,當即冷汗就下來了,這刀上明顯淬過劇毒,方才自己托大,居然用手去接住,幸得老天保佑,這孔龍學藝不精,勁道一般,沒有劃破皮膚,如若不然這毒沾染一點,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
想到這裡,王封當即怒道:“好賊子,武科會試,眾目睽睽,你用暗器偷襲不說,居然還敢淬毒?今天我不管你老子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也救不了你。原物奉還!”喊話間,王封鉚足力氣將飛刀射出,“嗖!”只見飛刀向著孔龍的後心而去。
正在策馬逃跑的孔大少,本想停下來看看王封中毒而亡的悲慘局面,沒曾想別人將飛刀又射了過來,頓時嚇得他亡魂皆冒,畢竟這上面的毒有多麽厲害,他心裡一清二楚。不過孔龍多少也練過一些武藝,知道光這麽逃跑也不是辦法,當下就定了定心神,將左手的擂鼓甕金錘換到右手,回身對著飛來的毒刀掄起了大錘,就聽見“咣當”一聲,孔龍居然用大錘將飛刀磕了出去,孔大少不由得也擦擦冷汗,慶幸自己為了裝高手,把這擂鼓甕金錘做到了如門板一邊大小,此時用來擋刀,再好不過了。
這邊孔大少慶幸不已,王封那邊到有些懊悔:這飛刀也沒怎麽練過,沒想到如此容易便被擋住了,今天想要打殺了這廝,卻是有些不容易了。
場中的兩位各有情緒,誰也沒有注意到那被磕飛的毒刀居然直直地向著監考官、宰相府長吏張庸而去。場上發生的一切,張庸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沒想到這親侄兒居然如此不堪,連和王封鬥上幾個回合的實力都沒有。就在他為孔龍的表現惱怒之時,突然看著這毒刀居然向自己飛來,登時嚇得兩腿發軟,癱坐了下去,黃色液體也從官袍之下流出。張庸這一腿軟癱坐,好巧不巧地躲過了飛刀,就聽“哢”的一聲,飛刀越過他的頭頂,正插在他身後的棚柱上。
看到這驚險一幕以及自己兒子落荒而逃的慘狀,孔文亮知道自己該下場了,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這最為重要的末場比試,就要被王封取得頭名了,到時候再想給兒子謀個狀元的名頭,也再難堵住悠悠眾口了。
況且,他這是也算知道了自己兒子的斤兩,絕對沒有他自己吹噓的那般雄踞中嶺州前十把交椅,底子是有一些,卻也上不得台面。想到這裡,孔文亮把臉色一端,“啪”的一聲猛拍桌案,大聲呵斥到:“反了!反了!好你個王封,居然敢使用暗器,謀害朝廷命官!左右禁軍何在,還不速速將此反賊拿下!”兩旁的禁軍士兵一聽,稍顯猶豫,但還是忠誠地執行命令,伴著“嘩嘩嘩”一陣鎧甲之聲,眾士兵往上一擁,將王封團團圍住,在王封還未緩過神之際,直接將王封拉下馬來,看管起來。
可笑那孔龍正是在又驚又怕,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
聽見老爹的怒斥猶如天籟之音,知道自己性命已然無虞,便安定下了心神,又看了看不斷向他使眼色的孔文亮和癱坐的張庸,當下便心領神會,立即從馬背上滾落下來,連滾帶爬跑到高棚面前:“主考大人、監考大人,小將與這王封比武,正欲用計誘他來追我,我好乘勢反擊,贏下這場。沒想到這王封心腸如此歹毒,不僅違反武試禁令使用暗器,還在暗器上淬毒。若非我及時將暗器格擋,使其偏離路線,險些就要了監考大人的性命。還望兩位大人為小將做主,嚴懲王封這惡賊,以儆效尤!” 還沒等孔文亮說話,場邊便響起了一聲質問:“你未曾過手,怎麽知道這暗器有毒?”說話之人正是雲叔保。
孔文亮知道眾目睽睽之下,若再讓孔龍糾纏不清,會越說越麻煩,此時正是需要快刀斬亂麻,當即下令:“將這逆賊王封推出場外,斬首示眾。”
孔文亮這話一出,下面圍觀的群眾紛紛叫嚷起來:“用暗器的不是王封!”“你這奸相,光天化日,還要顛倒黑白麽?”
緊接著,各路舉子也開始放聲大叫:“休要冤枉好人!”
“主考官營私舞弊,我們都罷考吧!”“孔龍暗器傷人,大家衝上去抓住他!”一時間場面完全失控,孔文亮也未想到民意滔滔,卻不敢再強行弄死王封了。
看著這場面已然失控,兵部尚書、武科副主考李思敬坐不住了,再繼續下去,到時候他也要為孔家父子的倒行逆施吃些掛落。其實呀,他對剛才這場裡發生的事情看得清楚楚,是眼看著飛刀飛來飛去。可是,他這個人生性膽子不大,加上孔家現在權勢滔天,前些年群臣上書倒孔的慘淡下場更是讓他記憶猶新,心裡盤算著自己只是個副主考,說了話也不算,還平白為這個不認識的王封得罪了孔家父子,所以一直沉默不語。這下子看到紛亂的場面,牽扯到了自己,於是趕緊起身,傳令讓在場的禁軍維持秩序,先讓圍觀的百姓和舉子安靜下來。
待現場安靜下來,李思敬走上高台,高聲說道:“爾等舉子,驟然遇事,便群情激憤,被稍微一煽動,便要罷考。現在我兵部尚書李思敬在此,誰人要罷考便站出來,我當即革去他的功名,並上報朝廷永不敘用。”
看眾舉子沉默無言,李思敬繼續說到:“會試大典是為國選材,爾等雖只是舉子身份,但也可算作從軍之人,如果再敢不聽號令,聚眾鬧事,軍法豈是虛設?”說罷,便又朝圍觀的百姓拱拱手,朗聲道:“這暗器飛刀究竟是何人所用,本官定然會同主考、監考兩位大人調查清楚,待有結論後自然會張榜告知諸位。不過今日引發這亂局,王封難辭其咎,青天白日,本官也不敢徇私枉法,來呀,現將這王封逐出考場,待查清事實後再作論處。”
孔文亮聽到李思敬的話,明白了這個老朽是怕受牽連,便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他也怕把事情弄大了,在安正帝那裡不好交代,便也借坡下驢:“李大人所言不錯,左右聽令,馬上將王封轟出去,以示懲戒。”
此時此刻,王封目瞪口呆,雲叔保的話仿佛又在耳畔響起,這晦暗的朝局、暗無天日的世道、普通人難以擺脫的泥潭,沒曾想有一天就如此現實的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王封自認為不是一個討厭悲劇的人,但他討厭自己成為悲劇的主角,更怕在孔家勢力的大山前,自己滿心期待的仕途就如此畫上了句號。他原本聽了這兵部尚書對眾舉子一番道貌岸然的言辭,心中還泛起了一絲希望, 可聽了李思敬後面的話,這心也算是徹底涼透了。
此時的王封有口難辯,隻得對天長歎一聲,牽起心愛的黃驃馬,在禁軍的看押之下,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校場。周圍的舉子紛紛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倒是有幾位舉子出聲安慰:“王兄高才,莫要氣餒,天下之大定然有建功立業之處。”
王封聞言看了一眼,原來是在魁星樓與雲叔保交好的幾人,不由苦笑一聲。再看看周邊的舉子,莫說出言支持,好些個人連看都不敢再看王封一眼,生怕牽扯了半點因果。“哎!這學武之人都沒有了半點公義之心,正如雲叔保所言那般,大抵是這天下病了吧”王封有些悲哀的想到。
孔文亮滿意地掃了一眼被逐出考場的王封,對李思敬和張庸微微一拱手,說到:“二位大人,這王封若不是無力戰勝孔龍,想來也不會走投無路,在情急之下使用暗器。想來這末場的比試已經決出了頭名,不知道兩位是否認可?”
張庸見狀,自然明白孔文亮的意思,搶先答話:“回稟主考大人,下官認為舉子孔龍武藝不凡,冠絕群雄,本可以輕松戰勝王封。若非王封鋌而走險使用暗器,此時早已分出了勝負。依下官愚見,這末場的頭名首推孔龍。”
孔文亮聽聞此言,默然點點頭,但見李思敬沉默不語,隻當他默認了現狀,順口安排起來:“如此甚好,那就請兩位大人繼續組織其他舉子依次考核排名,本官尚有其他要務,先回官署了。”
“主考大人且慢,下官尚有話說。”李思敬上前抱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