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部落首領後發現是在明朝第342章:大明能吏俄認知
雙嶼島,在經過數月的土木作業後,島上已經建立起來了五角邊棱堡,適合登陸的地方,也人為的建設了斜坡,用來掃清射界和加大登陸的難度。
外圍則有塹壕加各種反斜,星羅密布,達到減緩進攻方速度的作用。
加上還有三道圍牆,圍牆內又如迷宮一般設置障礙,使得每推進一步,都需要面對著來自各處的火力。
小磨山島上,更是建立起來了垂直要塞,足夠覆蓋整個水域和雙嶼島。
外表看上去,這個棱堡確實人畜無害,只是紅色顯得有些耀眼,其帶來的震撼,遠不如大明那些巍峨堅城。
喬裝的劉大夏坐在一艘商船上,此刻就在窺探著這座奇怪的堡壘。
他越來越覺得黥人怕不是傻子,這麽低矮的圍牆,這不是自欺欺人?
還有那些斜坡,看上去似是用來阻擋登陸,可是傾斜度卻過大,使得士兵完全可以攀爬上去。
整個堡壘建造的也有問題,並沒有建造在關鍵位置,而是選擇了在島上高地給圍了起來。
看似這是保證了居高臨下,可是卻使得三道外圍牆,呈現出一種梯次布置的狀態。
也就是人為的減緩了俯衝的高度,卻也使得仰攻更加的簡單。
按照劉大夏的認為,這外圍的三道圍牆、以及那些土坡,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都阻礙不了大軍的奮力一擊。
“若督造此城的工匠乃是我的麾下,我定要斬了此人祭旗!”同行的千戶李應,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劉大夏一臉認真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黥人辦事與大明迥異,怕是此堡亦有玄機!”
李應搖頭一笑說:“總督大人莫不是把黥人想的太厲害了,此堡城不高,護城壕溝亦是不寬,只需登陸後,一個仰衝便能到頂!縱使其有所阻滯,可這些阻滯的壕溝、土坡,大人不覺得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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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選址亦是大謬!若是讓我來督造此堡,首先位置便是選擇北岸那段,那段靠海一側乃是絕壁,些許兵力就能守住,其余三面亦是狹隘,屆時在島上高地再設一寨,便成犄角!”
劉大夏也知道應該建在北岸,可心中甚是疑惑,這麽簡單的事,黥人會看不出來?
“同黥人打交道,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他歎了口氣道。
李應笑了笑,又解釋說:“或許黥人就是過於依仗火器,所以才害怕有人佔據高地,用炮轟擊城內!可把守高地,不只要多設一寨?我大明軍隊攻城,也靠的是刀兵武藝,火器只是輔助而已。”
劉大夏沉默著點了點頭,拿著望遠鏡繼續費力的盯著島上看。
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都派人在這邊打探消息,發現自黥人撤軍之後,便再無增兵之舉。
補給更是半個月一送,每次也僅僅是兩條黥人的大船。
這說明黥人在島上,真的只剩下一個營,他們還真是說話算話!
“李千戶,你覺得黥人這次,是不是真的心虛了?”劉大夏看了一會後,不覺得有什麽奇特之處。
李應思忖著說:“卑職覺得是,黥人尋釁、又大放厥詞,目的就是為了通商,所以大人您也看到了,黥人一直致力於談判,似乎極其害怕咱們中斷!”
“尤其是大人聚兵之後,黥人的態度就愈發的謙恭,撤到島上只剩下一個營。這便能看出黥王的糾結,就像是猴子吃薑一般,又怕辣又舍不得扔掉!現在黥王,大概就是這般心思,一邊想要以此為由頭談判,一邊又害怕我大明的雷霆之威!”
劉大夏擰著眉想了想,
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可他也說不準此事。“也罷!無論他有何玄機,也無論他黥王到底是何心思,這一仗都必須打!”他在心中暗想。
……
又窺探了半個時辰後,劉大夏下令返航。
等來到定海中左所時,衛指揮使馬錦,指揮同知趙通早已等候在碼頭。
上次訓斥他們一頓後,這兩人便無比的恭敬,一見面就扔出了一大堆奉承話。
劉大夏一臉肅穆,心裡隱隱有些蔑視這些粗鄙武夫,他板著臉說:“上次調來的兩千兵,操練的如何了?守城的器物都籌備多少了?”
馬錦嘿嘿笑道:“總督大人放心,一直都在操練,此刻已然是行伍分明、隊列整齊,守城的器物,無論炮石、滾木還是金汁、箭失,都俱已準備得當,足夠一個月之用!”
“帶本督去看看!”劉大夏說著就走在了面前。
趙通很識趣的句僂著身子,亦步亦趨的走在前邊帶路。
比之上次巡視,定海城確實有所修繕,原本有毀壞的地方,此刻都已經修補完好。
守備的士卒,也終於不再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來幾天的飽飯一吃,這些兵總算是活了過來。
劉大夏略略點頭以示滿意,等登上高大寬厚的城牆後。
他駐足遠眺著雙嶼方向,隻覺得心裡頭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他心想,這座定海城乃是我大明明初所建立,歷經百年風霜,如今依然屹立且堅固如初,正如我大明之底蘊。
而黥人突然暴起也不過幾年,其建在雙嶼島上的堡壘,雖看上去新穎奇特,可終歸是缺少點底蘊,縱使有所玄機,然城矮溝淺,終究是不如這定海城這般堅如磐石。
所以黥人雖有獨到之處,可亦如漢之匈奴、唐之突厥、宋之女真那般,終究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此時,定海城周邊海域風平浪靜、晴空雲高, 劉大夏望著這幅景色,緊繃數月的心,猛的松弛下來。
他轉過身,望著馬錦說:“最近好生戒備,定海乃是浙江門戶,其重要性不亞於寧波,決計不容有失!”
馬錦忙拱手道:“總督大人放心,卑職枕戈待旦,只要他黥人敢來,我必率眾,殲敵於灘頭!”
“本督不求你殲敵於灘頭,只求你固守定海城!同黥人的這一仗,總歸是要打的,要做打算,就做最壞的打算!”
“卑職遵命,城在人在!”馬錦忙表態。
劉大夏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投向了寬闊的海面。
時機難得,終於是時候做出了斷。
最近黥王在談判時,隱隱出現了退縮和不耐煩之舉,這讓他很是擔憂。
他不怕黥王停止談判,怕的是幸苦經營數月,卻落得個黥人自退的局面。
縱然這也達到了朝廷的目的,可他始終認為,不同黥人打著一仗,就對不起此番的經營。
若是一仗而知黥人底細和路數,那勢必能夠利於今後同黥人打交道。
也能挫敗黥人的野心,讓東南半壁能夠真正的得來安寧。
至於戰敗?劉大夏聚兵之前,擔心的是黥人剽掠,現在萬事俱備,他相信萬余人馬,一定能夠拿下一座只有幾百人的雙嶼島。
在他的認知裡,即便是寧波城這樣的堅城,隻放幾百人把守的話,也守不住萬余人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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