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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元朝時候,大元的百姓有多淒慘,看看當年上都是被誰攻破的就可得知。
攻破大元上都開平的紅巾軍首領破頭潘,本是草原蒙古人出身,當時北方許多蒙古人和色目人過得豬狗不如,在元順帝時候,足有四五十萬戶蒙古人在草原生存不下去,乾脆南下賣身給漢族大地主和色目地主,蒙古王公做做奴隸,得口飯吃。
而最先掀起反元大旗的,除了漢人,蒙古草原本部的底層蒙古人也不少。
儒家色目詩人乃賢,就寫過《新鄉媼》等描述元朝老百姓淒慘生活的詩歌。
“蓬頭赤腳新鄉媼,青裙百結村中老……縣裡公人要供給,布衫剝去遭笞鞭。”
大詞人張養浩也寫過不少描述底層來老百姓艱辛的詞,他自己也是在陝西任上,急病交加病死。
百姓從年頭忙到年尾,一年到頭都在地裡忙活,也不得半點吃食。
尤其是大元的徭役,是歷朝歷代之最。
雖然大元對死刑很輕,可是那是為了讓罪犯服徭役,當奴隸,蒙古人的奴隸,豬狗不如,比騾馬還淒慘。
若是不服徭役,也行,給錢。
給不出錢,全家抓去做奴隸……
此時。
北元天元帝,正坐在開平城,等待大明上使的到來。
不過短短五年時間,曾經那個眸如鷹隼,意氣奮發的黃金家族後裔,北元大皇帝,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眉頭緊皺,毫無生機的中年人。
只有他眼神中偶爾閃爍著的亮光。
顯示他作為成吉思汗的子孫,仍舊沒有磨滅一統草原的雄心。
王保保之弟,秦王妃王敏的哥哥脫因帖木兒,侍奉在側。
二人的氣氛有些沉悶。
脫因帖木兒這段時間一直追隨著天元帝,想要幫他西征打開局面,光複成吉思汗子孫的榮耀,因為當年他們的祖宗,就是西征乃蠻部和蔑兒乞部之後,逐步崛起,又與金國爭雄,最終一統中原。
即便是在南宋還未滅的情況下,大元帝國與察合台汗國,窩闊台汗國,金帳汗國的戰鬥也未落下風。
可是,如今已經不是當年了……
遼東納哈出不服天元帝。
一直和大明,還有高麗國勾搭著,對天元帝陽奉陰違。
而更遠處的一些蒙古親戚。
也對天元帝很不爽。
在世祖皇帝忽必烈時,察合台和欽察汗國都被大元暴揍,他們對於元朝大皇帝多不爽,且蒙古人心性,畏威而不懷德,一旦你弱小,會毫不猶豫的撕扯吞噬你。
此刻,北元軍已經和帖木兒汗國的騎兵,在漠北大戰了三四十次,北元軍隻贏了四五次。
如今的帖木兒汗國,國力蒸蒸日上,正好是兵力士氣最旺盛的時刻,而且帖木兒汗國的騎兵,南征北戰,長期在國境內鎮壓各處起義。
北元這邊……
天元帝手下的兵馬,大部分是自己本部蒙古人,漢人奴隸,或者和帖木兒汗國有世仇的欽察斯拉夫人,也就是羅斯人。
他自己的怯薛長,也是羅斯人。
本身這些人和他不是一條心,不願為他死戰。
而且他們所在的漠南,缺少鐵,連箭矢箭簇都生產不出來,鎧甲更是沒有,自然和帖木兒汗國差距巨大。
連輸幾十場,天元帝此時心如死灰。
“大汗,大明的使者就要到了。”
脫因帖木兒小聲說道。
聽到他聲音,天元帝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這座上都開平城本來已經被焚毀了,是明軍主動讓出,然後還送來了工匠以及物料,幫助他們修築。
因為這裡,將會作為天元皇帝的女婿,大明天子朱標的二子,大明太子朱雄英的弟弟,大明蒙王朱允炆的藩地。
“知道了……”
天元帝捏著拳頭,鷹隼似地眸子露出怒色。
大元其實一直掙扎過。
但是有元以來,大元的皇帝除了忽必烈,後面的皇帝一個都未能掌權,元英宗重用漢人,想要用漢人和儒臣來對付蒙古權貴,結果他和丞相,被幾個色目侍衛給殺了。
元文宗,元仁宗,都想用儒家和漢臣治國,都未成功,全部短命。
後來的元順帝,也就是元惠宗,倒是成功的給大元進行了改革,可是積弊已深,晚了……
誠如大明的太子殿下朱雄英所說。
元順帝空有儒家治國的方法做手術刀,可是他沒有武力的支持。
大元的皇帝,皇權出不了大都。
河南有個小吏,不滿官吏貪贓枉法,蒙古達魯赤溫貪財好色,嗜酒如命,什麽都不管。
於是他帶著幾個人,將蒙古上官噶了。
然後他自稱是欽差,接管了河南,還帶著幾千人將河南的漕運糧道給截了,一直到元順帝等京城的人發現漕運運來的糧食被截取,才知道河南省淪陷……
更搞扯的是修建黃河堤壩。
元順帝非常想要天下承平,故而對修建河堤很重視,但是他低估了蒙古人,色目人的貪婪成性,高估了元朝官吏的組織能力,也低估了漢人對他們的仇恨,和漢人的串聯組織能力。
蒙古人和色目鄉吏如狼似虎,盤剝深重。
大元的基層官吏的組織能力,全都是靠盤剝而來,服徭役的民眾都是被強迫的。
所以,那些黃河修建堤壩的漢人,全都在串聯準備謀反,更別提裡面已經混入了當年在大都國子監,被蒙古人和色目人欺負的國子監監生杜遵道這種文化人,還有白蓮劉福通這類世代大豪強地主頭子。
天元帝在登基之前,一直很瞧不起元順帝。
在他看來,元順帝不僅丟了大元的江山。
而且他還是個廢物,只知道期期艾艾,整天在家裡吟詩作對,寫漢人的那種詩歌來哀悼,這有什麽用!?
結果到了自己……
“他們派來的那個求婚正使,真的是當年太子真金的老師?大明皇帝給他賜名,金忠?”
天元帝問道。
脫因帖木兒點了點頭。
他猶豫了一番,還是說道:“有喇嘛傳來消息,納哈出,率領家眷老小,還有三萬怯薛軍,直接投了遼陽指揮馬雲,但是大明皇帝還未準許他投降,在等大汗你的態度。”
天元帝哈哈苦笑。
我的態度?
天元帝如今籠絡手下的手段極為有限,就連打賞怯薛軍的茶葉和絲綢都拿不出來了,只能打賞一些葛麻布,還有一些碎茶葉,茶磚他都買不起。
皇室數百口子吃穿用度,還得靠大明的賞賜接濟,以及脫因帖木兒的妹夫,大明秦王偷偷幫助才能維持一點大元帝室的體面。
“金忠,大明皇帝給他賜名,是暗示我黃金家族,要做大明的忠臣?”
他捏著拳頭,咬著臉頰咬肌,眼神閃爍。
久久。
他才松開拳頭。
“西邊的黃頭回回著實可惡,一幫奴隸,爬到了黃金家族的頭上!將我蒙古的長生天都毀了,為了對付該死的天方黃頭回回,我也只能向這幫漢人低頭。”
“有朝一日,我必要將西邊那些黃頭回回宰了,像是他們對付我們蒙古人一樣,雞犬不留!”
當年蒙古西征,對於工匠和女人都不會殺,而且蒙古草原本部的戰鬥,沒有高過車輪的孩子也不會殺。
可是帖木兒汗國,左手彎刀,右手天方經書,不服從的蒙古人都是全部殺絕……
脫因帖木兒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他躊躇道:“那傳國玉璽?”
天元帝仰起頭歎息道:“我願將中國的傳國玉璽,奉給大明的皇帝陛下……”
脫因帖木兒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