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呀?我就是馬書禮!”後生們陸續從學堂裡出來,馬書禮上前問道。
那人聽此,忙躬身施禮,道:“我是赫王府的,老福晉差遣來此,答謝昔日救命之恩!”
“快去,叫喜爺出來,先生差人看他了…”馬書禮忙叫人挪開木扎,將馬車迎進來。
聽說京城來了人,村民都出了門來,圍著瞧瞧稀罕。
那人對喜健屈身拜了大禮,道:“老福晉不能親到,讓我代她向喜爺拜謝!多謝喜爺對我家二爺救命之恩!”
喜健不知所措,忙攙起:“這…舉手之勞,什麽爺…爺的,咱倆歲數差不多大,聽著怪別扭的…”
那人笑道:“此爺非彼爺,您是我二爺的救命恩人,當如此,小的姓徐,您叫我老徐就好。”
喜健將來客請進家,槐花忙讓座倒水,不時看看老徐,一臉著急,又喜又羞,幾欲張嘴,但看圍著的鄉鄰,強忍著鑽進夥房。
老徐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麽,叫車夫與人從車內搬下幾箱東西。
“什麽東西?死沉死沉的…”
老徐對周圍拱拱手:“多謝鄉鄰對我家二爺多年照顧,赫王無以為謝,路途又遠,便每家給一些銀子,略表謝意…”
隨後另取出三份,裡面夾有銀票,給了牛嬸一份,交於喜健一份,另一份給了馬書禮,余下的請馬書禮給每家分送,鄉鄰們一片歡喜。
“就這些東西,還有什麽其他的…”槐花看也沒看那銀子,奔老徐追問。
馬書禮笑道:“老徐啊!就沒人給槐花帶東西嗎?我們槐花想見的東西你怎麽不拿出來呀!”
槐花白了他一眼:“你拿了銀子還不走?”
馬書禮一眾大笑,對一邊道:“銀杏嫂子,福來哥沒給你寫信嗎?”
銀杏抿嘴笑著,指點他幾下道:“你們幾個壞小子,我們老夫老妻有啥可念的…”
“槐花,嫂子替你問!”銀杏笑著過去:“徐先生,那個牛守田就沒說捎什麽東西回來?”
老徐拍腿道:“看我這記性…連日趕路,腦子都糊塗了,孩子們都寫了信讓帶回來,怎麽給忘了…”
上馬車拿了包袱,取出信件,一一給了主家。
“哇!這得多少錢啊?”銀杏驚喜叫道,又是幸福,還帶著一絲埋怨,她那信裡竟還夾著一根金釵子。
“哎呦!槐花,看看你那裡有什麽?”
槐花正準備抽出信來,見有人問,忙塞回信紙,笑道:“我這沒有…”
“還難為情呢…”
槐花羨慕且憋屈,她信封裡可真沒有。
“這頭蠢牛!”槐花自語嗔怪一聲,便喜滋滋回房看信了。
“咦?這封是誰的?”南可岩拿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對老徐問道。
老徐看看信封,一愣間笑道:“這怕是哪位公子一時馬虎,忘記寫名字了,哈哈…”
可是問了一圈,那幾家都已拿了信。
這是給誰的?
“是先生寫的?”馬書禮拿過來反覆看看。
老徐欠身一笑:“二爺並沒有書信,他說還會再來看望各位鄉鄰,所以就沒有…”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南可岩一把搶過來,就撕開信封。
“這…這這…什麽意思?誰鬧這玩笑…”
馬書禮看他臉色不對,忙拿過信,見那紙上只寫著八個字,“災禍難逃,牛馬封神。”
災禍!封神!
馬書禮心裡一跳,
忽想起老神仙所許,難道是他寫的? 還有這災禍是什麽?
牛馬封神?
牛,牛守田?他也見過老神仙?
“讓我看看,是哪個貨胡寫?”石榴嘴拿過信,左看右看,皺眉搖頭。
“這字不是他們幾個的…”
南可岩向老徐問道:“這封信誰給你的?”
老徐緊張的眨眼道:“都是一起給我的,我沒動過這信呐…”
馬書禮道:“行了,小事問那麽細幹啥?先讓徐先生休息休息,喜爺這沒方便的屋子,就請去我家吧!”
隨後領老徐到家,馬良閣安排了飯食,招待休息。
馬書禮回到村口,看南可岩幾個還拿著那封信琢磨。
“馬哥,要不把信給師父看看,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不用看了,上面不是寫牛馬封神嘛…不就是牛守田的惡作劇嗎?”馬書禮遲疑下,還是不想讓和晟見到這封信。
“可這根本不是他的筆跡!”南可岩仍執著爭辯。
“書禮,看!路師父來了…”
“咦?後邊那人…南天門!”
馬書禮一眾忙迎過去,拜禮路十三,與南天門笑捶摟抱。
“南天門,在昆侖做神仙快活吧?怎麽舍得回來看我們啊!”
一眾坐定,路十三正色道:“今天來,有兩件事囑咐…”
隨即看看南天門:“你說吧。”
“我這次回來,是常將軍悄悄差使…”
南天門起身道:“前日, 那機元大仙到了昆侖,與昆侖鎮守神君不知所為何事,發生了爭吵,恰被常將軍聽到幾句,中間竟提到了和師父…”
一個神君敢和大仙爭吵,馬書禮疑問道:“昆侖鎮守神君和機元大仙爭吵?這神君挺厲害啊…”
路十三接話笑道:“機元大仙可是那神君親身生父啊!”
“神仙還能生孩子?”南可岩也忍不住笑問。
路十三正色道:“機元大仙成仙之前生了神君,後遇龍祖金仙點化,才得仙籍。”
南天門繼續說道:“常將軍也只聽了個大概,後一琢磨,覺得此事可能會禍及和師父,便讓我前來報信。”
路十三道:“常大哥猜測,可能有大仙來此,做一件絕密的事,此事見不得光,而機元大仙是要在暗中阻止他的,如此一來,此地小神難免要身陷其中,左右都得罪不起,到最後恐怕會淪為替罪羊…”
“所以,常將軍讓我前來,告知和師傅,不論發生什麽事,獨善其身,莫管閑事!”南天門雙眉緊鎖,滿是憂色,續道:
“可我出昆侖後,卻又遇上一個老者,他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轉交給和師父…”
“給了你什麽東西?”眾人問道。
南天門道:“剛到山腳下,就見路邊一老者,倚靠在那搖著蒲扇,自言自語說什麽,縱使小城隍知曉了也不是那人對手,報這信有什麽用?我聽其意忙過去相詢,那老者只是微笑,從懷裡取出一面黃色旗子給我,傳授口令,說將此旗交於和師父,可相救避禍,得以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