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輕薄槐花的混蛋就是他!”南可岩又被點起怒火:“我還當他是條漢子,對他有些佩服,他媽的!”
回身嚷道:“馬哥,怎麽才能叫他過來?我要再和他比比!”
“行了!我哪知道他去哪了?”馬書禮拉下臉,瞅著他:“你打的過他嗎?你忘了…你忘了你今天還沒吃飯嗎!”
南可岩一愣神,想起剛才的話,尷尬收起握緊的拳頭,抓了抓腦袋,道:“我今天還沒吃飯呢…等下回再見了他,非把他給揍扁了!”
眾人爬上土坡,從西崖下來。
楊詩秋正在崖下焦急等待,心急如焚,看大家回來,兩眼淚汪汪過去,抱著馬書禮。
“那個彘王沒有為難你吧?”楊詩秋關切問道。
馬書禮一笑,小聲道:“他讓我向那惡鬼索物,我沒同意,難纏鬼還和他打了一架,最後他也沒辦法,便悻悻而回…”
楊詩秋看了南可岩一眼,還有些不信,可既然夫君這麽說了,也沒再追問。
而後便叫上眾兄弟,去家裡擺上酒菜,以謝大家熱心幫忙。
深夜,古河岸邊飄下一銀發老者,正是那混元大仙。
“黑面郎…可有線索了?”
“大仙!找到了!原來神君是被昊天上帝的石獸所困,先前錯誤以為,開啟牢籠的是仙符神器,沒想到竟是石獸嘴裡少的那四顆利齒…”金豕郎君俯身回報。
混元大仙臉上肌肉一動,道:“好…好!既然知道了鑰匙是什麽,就不會瞎打誤撞了…”
“可是大仙…您確定那鑰匙一定在和晟身上?上回幾乎將城隍廟翻了個底朝天,毫無所獲!”金豕郎君為難道。
“一定在他身上!”混元大仙十分肯定,道:“自陰陽鬼使前去解救不成,東方拳不久後,又遷了關押之地,隨後他便出幽冥,見了和晟,封為城隍。”
“一個小小的城隍,冥帝竟然親身到封。”混元大仙冷笑道:“恐怕和晟就兼負看押之責…”
“和晟?”金豕郎君有些不屑:“他本領平微,恐難當此大任,冥帝怎麽能…”
“越是不顯眼,才能讓人疏忽。”混元大仙又道:“還有那朱叱,有消息了嗎?東方拳封和晟,將原有城隍罷免,朱叱一氣,遁走京城,興許他也知道一些內情…”
“我兒在京城尋訪數月,至今還未查到…”
“嗯…有勞了,金豕郎君!我不便出面,全仗著你父子倆了…”混元大仙擺袖一笑,便飛身去了。
“恭送大仙!”
…
天下積難,多有荒年,苛捐雜稅,與日俱增。
這年,糧食欠收,小民勞碌一年,卻連填腹充饑的口食都不夠。
反了!
反他娘的!
反是反了,搶也搶了,可你們搶的是誰?
遭殃的還是老實巴交的小民。
永州也跟著鬧出一批…
亂民嗎?
誰他媽想當亂民!
有口吃的,誰會去冒這個險?
他們想衝進官倉搶糧食,可那裡的官兵差衙不乾啊!
幾天的光景,逮了首犯,殺一儆百。
縣裡報到州府,高官看著一向順從的賤民,竟然敢鬧事,心裡也不由慌了神。
這任由他們榨取的油水罐,可不能玩破了!
遂布告,各家需所納皆減少五成。
小民爭回了夠糊口的糧食,大多就平了怨氣,繼續俯首,賣命,苟活…
減免納賦,
止了民怨,又是一片太平景象。 高官如此體恤百姓,清官呐!
青天大老爺啊!
鬧事的民眾裡,倒真有幾個好吃懶做,欺鄉霸鄰的。
鬧事民眾被打散安撫後,這些人不願回家再過那苦日子,便聚到一起,攔商搶劫,入室偷竊。
隨著官兵的追剿,這些人慢慢被擠到古河邊上,找了處地勢佔優的土崖,安下身來,殊死抵抗。
一看他們發了狠,官兵可不想跟他們玩命。
反正這些人縣老爺已經看不到了,縣裡大部分也不會被滋擾,便不再強逼。
之後每隔上十天半月,官兵就攜夥來此溜一圈,做做樣子。
那些人佔據了土崖後,像是要長住下來,捉魚挖野菜,活得還很滋潤。
這是官兵給做了榜樣,致使周邊一些過不下去的,眼看沒法活了,便跑過去入了夥。
那群人是越聚越多,漸漸便有了百號來人。
可參與其中者,真是良莠混雜,有的真就是為了活命,有的卻是想聚眾為匪。
旁邊住了這麽一群人,槐樹下的兩村百姓算是倒了霉。
那裡時不時出來幾個,順著三叉路下來,好的時候向你求討,或是偷拿, 碰上了蠻橫的,直接就是明搶。
村民的日子也不好過,如今被他們這一鬧,不由是怨聲四起。
村民們商量之下,推出了馬書禮,吆起一群後生,住進了學堂,要護兩村鄉親安寧。
熱血青年,看著一幫禍害常來騷擾村裡,心裡氣憤,可那裡人多勢眾,連官兵都無可奈何,隻得是忍氣吞聲。
在槐樹前擋著,輪流值守,崖上那些人心不齊,也沒有傾巢而出,三五成群過來,後生們倒也應付得來。
這天,路口下來一輛馬車,車夫驅馬慢行,隨著顛簸,裡面不時傳出沉悶動靜,還有撞擊木箱後嗵嗵響聲。
“徐爺,到了…”車夫看到前面大槐樹,周邊盡是土崖,興奮向車廂裡喊道。
到了村口,看橫在路口木扎,馬車停住。
車裡下來一個男人,五十來歲,很是精神。
他左右瞅瞅,皺眉道:“這村頭怎麽還給擋上?有人嗎?”
“誰呀?”
南可岩聽得動靜,跑出學堂,上下打量一番,看這人面生,穿著整齊,不像是土崖那邊的,便問道:“你這是…你外地的吧?去哪呀?要過河的話,這邊可過不去,你走錯了…”
那人忙打禮笑道:“我不過河,我專程來此找人的。敢問這是槐東村,槐西村嗎?”
南可岩指指大槐樹,笑道:“錯不了!槐樹東邊是槐東村,槐樹西邊是槐西村,哈哈…不知你要找誰呀?”
“這裡可有個叫喜健的?還有那馬書禮、槐花,呃…這幾個人住這裡嗎?”那人說出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