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禮古河一遊,結識了龍王寬厚,心生敬畏。
告知眾人要為龍王重塑新身,誠心供奉。
大家都表示讚同,願意助其完成所願。
次日,馬書禮去了桃園,謝過了桃花夫人解圍救場之恩。
而後又跟封馳練習了半日,虛心請教,悟解每個招式套路。
一連多半月,桃花夫人似乎要在那裡常住,不見要走的意思。
馬書禮便常去與封馳研習武技,桃子熟透時,還帶著媳婦、南可岩一眾過去,采摘飽食。
對此,桃花夫人也不介意,還不經意常與楊詩秋和槐花走近,心有喜愛。
不覺又到了秋收之際,地裡收成倒還不錯,溫飽不愁,見有余糧,連土崖聚集的鄉民也有不少前去縣衙,認罪悔過,希望能重歸家園,縣裡也未食言,將其一並赦免。
由此,土崖那裡就漸漸散了,只剩二三十本性慵懶,不願耕作的真正流民。
中秋,馬良閣一家歡聚一堂,賞月品茶。
忽然聽得門外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而近。
接著就見南可岩衝進家來,慌裡慌張,急道:“馬哥,不好了!那瘟老虎不見了…”
“你說什麽?”馬書禮迎過去,不敢相信。
馬金科一驚站起:“怎麽回事?”
南可岩回道:“馬叔,我剛才換班,那牢房裡…那瘟老虎就不在了…”
馬書禮問道:“白天是誰當值?”
“是李四。”
“他作何解釋?”
“我問過了,他說他早上去的時候,那就無人在值,瘟老虎也沒了。”
“要犯不見了,他怎麽不報?昨晚誰當值?”
“是…是驢蛋。”南可岩低著頭,焉了吧唧回道。
“他人呢?”馬書禮厲聲喝問。
“這…他這會…”南可岩吞吞吐吐,看看楊詩秋和小夢,為難不語。
馬書禮急了:“你知不知道?”
南可岩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他這會大概去了桃園…”
“他去那幹什麽?”馬書禮不明白,這小子怎麽變勤快了?是去向封馳大哥討教?
“書禮…”正說著,石榴嘴火急火燎跑進來,一看情況,道:“難纏鬼原來已經回來了…瘟老虎那事…”
“石榴哥,走!”馬書禮安頓好家裡,領著倆人去找驢蛋。
“馬哥,你等會兒別動手啊…”剛出家門,南可岩眼神躲閃,怯怯道。
馬書禮一愣,感到事情不妙,問道:“驢蛋去桃園幹什麽了?”
見他不說話,又看向石榴嘴。
石榴嘴輕蔑一笑:“那李香兒吧…性情放蕩,見了年輕小夥就…”說著怎舌搖晃腦袋。
“驢蛋原來是被色所迷,誤了差事。”馬書禮輕籲出一口氣,有些惱,說道:“那李香兒來桃園了?他倆怎麽好上了?”
“不是他倆!是好多人!樹娃子、大狗、二狗…李香兒跟好多人好上了,那個了…”南可岩情緒激動,喋喋不休念了近十個名字。
這…
自那天見了李香兒,可以看出她是一個顯得放浪,或者說是不矜持,舉止印象已成定格。
可現在還是不覺讓你眼前一亮,你喜歡交男朋友也沒這麽個交法,見個男人就往床上拽…
如此行徑,馬書禮還真不敢往那想,不由得看了看身邊倆人。
石榴嘴翻一個白眼,尷尬道:“我這幅尊容,人家看不上,咱沒那福氣,
這裡沒我的事啊…” 南可岩急擺手:“也沒我的事!我沒進去過!我…我為了小夢,守身如玉。”
馬書禮咬咬牙,無奈道:“怎麽不早說?你們在找死知道嗎?難纏鬼,他們不知道,你也不知?她丈夫是誰,你可是見過的!你們敢給人家戴帽子…”
南可岩顯得無所謂,攤手道:“她丈夫…怎麽了?就上次被你捉住那個?他來找麻煩,你再將他捉了不就行了。這是他媳婦自願,勾引咱們,又不是咱們去招惹她…”
“乃求…”
馬書禮氣惱踢出一腳,南可岩急退後躲開。
“她是你什麽人?你發啥火?”
“那蘇紹一貫喜歡描畫成美女模樣,誘騙年輕後生,專取人心!你們以後走路都小心著點,別見了漂亮姑娘就上前搭話,把自己心肝送了人!”馬書禮沉聲怒斥。
眼下已如此,多說無益,又揮揮手:“走,先把驢蛋弄回來。”
一路到了桃園,馬書禮正準備過去,兩人忙拉住他,悄悄繞過桃花夫人所住的屋子。
原來李香兒在桃園西頭搭建了一處草棚子,而桃花夫人住東頭,想是西頭一切放蕩鬼混的事,桃花夫人尚蒙在鼓裡。
繞到了西頭,果然有座簡易搭建的小棚子,乾草枯枝,窄小又難以避風雨,看樣子能容臥兩三個人而已。
睡在這小破棚子裡,遭這罪,圖啥呢?
就為了那片刻歡愉?
接近草棚,裡面的****飄入幾人耳朵裡,真是驢蛋和李香兒。
馬書禮跨開腳步, 疾步上前。
“哎呦…”這節骨眼兒,南可岩忽然摔倒,躺在地上抱著腳,大聲叫喊:“腳崴了…疼!”
就在他叫喚的同時,從草棚裡衝出一人,背對他們幾個,‘呼’的一個起身,飛衝而去。
那身形就是李香兒。
“乃求貨…通風報信,你故意的吧?”馬書禮回身就要踢過去。
石榴嘴拉住他,勸道:“行了,咱們把驢蛋叫回去就行了,你還打算堵人家現行?你看剛才李香兒衣衫不整的,見了面怎說?”
馬書禮不再說話,徑直進了草棚。
掀起門簾,地方小的可憐,甚至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那當間兒鋪條褥子,外加一床被子,一個枕頭。
褥子下面則是墊了些乾草,這樣不會硌得慌…
枕頭前還有截粗木樁,上面放一盞油燈,忽閃忽閃。
這氣氛…
此刻驢蛋正慌亂整理著褲子,看見來人,尷尬無比,陪笑不停:“你們怎麽來了?”
石榴嘴跟進來壞笑道:“驢蛋子,在這幾天了?”
“三天了。”
“小夥精力挺旺啊!”
“快點!”馬書禮催促著:“你們這是在找死!以後不許再見她!”
“不見就不見,你凶啥?”驢蛋嬉皮笑臉。
“我沒和你耍笑!再和她糾纏,當心小命難保!”馬書禮板著臉,又問:“你借故不去值班,為什麽不告訴我?”
驢蛋耷拉著腦袋:“大家不都這樣嗎?相互替著,那王五答應替我,也沒誤了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