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刑雲不停怒氣叫罵。
狗栓子料理乾淨,剛提上褲子,忽見洞裡衝出一物件,飛到空中炸開一道光,五彩繽紛,猶如煙花,呈現蛤蟆狀。
“不好!他在叫人。”
牛守田急催狗栓子將石頭壓上。
“這陷阱有多深?”
看了洞口,只能容一人進出,只是不知深淺,還得提防癩蛤蟆跳出來。
“放心吧!我費了半天功夫,足足挖了三四丈深…”狗栓子一陣壞笑,對著下邊喊道:“洞壁上還藏了好幾條蛇,他敢不老實,放出蛇,那就不怪我了。”
“咱們快走,彘王見到求救,該追過來了。”牛守田稍有寬心,拉起他就走。
到前邊叫出誠將幾個,二人輪流背著他向南急去。
行至半路,遇到一座破廟。
想著刑雲即使脫身,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便停下歇息片刻。
休息之余,觀察海蘭珠被封不能言語,便依著和晟平日所授,解開了啞咒。
看天色漸亮,牛守田想了想,對誠將幾人說道:“彘王目標是我倆,如果咱們仍在一起,一旦他們追上來,只怕要連累你們,不如讓…”
說話間微笑著看了看海蘭珠,意思分開走,可避免危險。
“你又想充英雄,做護花使者?我不稀罕!我要跟你在一起。”海蘭珠明白他的意思,但顯然不領情,柳眉倒豎,怒目圓睜。
誠將一旁小心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帶她倆回去?這…雖然我受點小傷,但剛才用了刑雲的藥,現在覺得好多了,我定將海蘭珠安全送回家,那你們兩個可要小心啊!”
“不是讓你去送她們,是讓她倆自己回去。”狗栓子呵呵一笑:“你忘了咱三個還要去祭血呐!”
誠將頓時傻眼,祭血本就不是真心想去,見牛守田松口,以為是關心自己傷勢,不想是讓海蘭珠自己回去。
海蘭珠十分堅定,“朱大哥兒子一定要救,我們怎能半途而返?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
牛守田搖頭道:“此事凶險,你們…還是先回去…路上小心。”
兩人還要爭辯,忽聽有一人腳步聲急奔而來,忙抄起家夥,退守廟門後。
“誠將貝勒…”外面人壓著嗓門喊了幾聲。
“是梁寂!”
幾人驚喜下開了廟門。
“梁大哥你怎麽找到這來的?”牛守田上前問道。
“你果真也在這!聽鄰居說有位貝勒爺在巷口受了傷,再問了長相,以及聽聞身邊兩個女子,我便猜到了是誠將貝勒,於是就趕上看看。”原來梁寂家就住在染坊附近,回家正遇到街坊談論執刀傷人,聽說了事情,便一路追上來。
梁寂剛開始不明白誠將怎麽會出城,好在還能在路邊向乞丐流浪漢打聽。
聽到一眾行止反常,加上描述,知道了牛守田也在,卻還是想不通他們要幹什麽。
一直追到小土包,恰逢幾人剛走,又聽刑雲在陷阱裡與蛇周旋。
因不明事情原委,也不敢驚動他,便仔細觀察地上腳印,一路追上來。
“咱們快離開這!”誠將急道:“梁寂一路憑腳印可以追上我們,彘王肯定也可以。”
梁寂點頭道:“這個現在不用擔心,我一路趕來,沿途已將身後腳印故意踩花,但是只能拖延一時片刻,他們終究還是會追上。”
牛守田看看誠將:“你帶海蘭珠和倩兒回去。”
又拱手對梁寂道:“小弟想請大哥幫個忙!”
誠將感激不盡,
重情道:“多謝!你們小心。” 梁寂笑道:“什麽請不請的,不把你當兄弟,我也就不會追上來了。”
牛守田不知如何說他才能相信,生人祭血,聽著像是見鬼怪啊…
“磨蹭什麽?不就是祭血嗎?我來說!”誠將便簡要說了他所知道的祭血之事。
梁寂起先也是大驚,待誠將說完,轉即哈哈一笑:“那人既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區區小事二兩血,這忙我幫了!”
這口氣!他大概不知道是直接在胳膊上啃吧…
既然他答應了,便不需要誠將再去。
牛守田拿過鋼叉:“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分開了,誠將他們也不會再有危險。”
說畢又不經意偷眼瞧了瞧海蘭珠。
“我想去看看朱大哥…”海蘭珠還想跟著。
“以後吧…”牛守田知道她的心意,不敢正視,交代道:“誠將,她倆就交給你了。”
“放心!我只要有一口氣在,絕不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誠將拍胸保證。
“我們先走了。”牛守田三人開門往外走。
“牛守田!”海蘭珠在身後叫道。
“什麽事?”
“剛才我說的, 你就不敢回應一句嗎?”
“你說的…什麽?”
“帶我去永州!”
“這…”牛守田望一眼誠將,不知如何作答。
又看看海蘭珠,她滿眼盡是期待。
“我們…我們…”牛守田腦海猛的蹦出槐花的身影,想想自己對她的承諾,正欲回絕,又見海蘭珠直愣愣盯著自己。
一個女子當著這些人說出這種話,自己要是斷然拒絕,恐怕會傷了她的心,使得她羞臊無顏面,情急中不知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此事了結之後,我給你答覆。”牛守田決定過後再對她細加開導,也明白誠將對她才是癡心一片,到時再極力撮合他們。
“好,我等你!”
三人一路疾馳,卻到了當日初到京城時與朱叱相逢的那處亂葬崗。
“想不到朱大哥竟然躲在這裡…”到了地方,牛守田搖頭歎息:“何苦要在此受委屈…”
狗栓子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彘王已經來過此處,他們斷不會想到,朱大哥敢殺個回馬槍。”
牛守田對梁寂抱歉道:“梁大哥,此事牽扯不清,一兩句說不清楚,不想竟將你扯了進來,心中難免有愧,在此再謝謝梁大哥…”
“哪這些見外話!”梁寂嗤鼻稍怪。
牛守田又向狗栓子交代:“那金豕郎君對這利齒怕是勢在必得,朱大哥難以躲避,等會見了他們,好言相勸,既然不想交出利齒,那就遠走他方。”
“這話說的是。”狗栓子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