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一平輕手輕腳向後衙走去時,驚得差點喊出聲來。只見王五一動不動地躺在樓梯上,捕頭也倒在縣衙廁所的門口。李一平趕緊用手捂住了嘴,頭髮根都豎了起來,手腳變得非常僵硬,必須扶著牆才能勉強走。
後衙外傳來了響動。先是一陣“嘰嘰嘎嘎”,然後是霹靂彈聲。李一平一個箭步衝進後衙,正巧看到一人駕著馬車從銀庫出來。駕馬車的正是那個猴面殺手!猴面人費勁地駕駛著馬車,所以車子忽快忽慢,搖搖晃晃的。車庫後面的安小寧和許未真聽到聲音,也衝了出來。
這時,猴面人看到了他們,他突然用馬鞭抽了下馬,車像發瘋一樣向右拐彎,然後消失在黑暗的夜色裡。
“他給捕快們下毒了!”李一平大聲喊著,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信號彈告知分部錦衣衛們。
分部錦衣衛很快過來。王五和他的同事很快被送到了醫館。
他們還活著,只是需要進行治療。趕來辦案的捕快是今天下午見過的。這次,他更加仔細地聽取三人的描述。
“魏伯宅院裡面一定有他的同夥,這個同夥把銀庫的鑰匙交給了他,並且把馬車準備好。”安小寧說出自己的推斷。
“下毒的肯定也是這個同夥。您應該檢查一下水井!”李一平大聲提醒道。
捕快擺了擺手。“不要著急,最好還是由我們按部就班地來做偵查工作。”還要繼續研究案情。
“應天府銀庫被盜,現在浙江府銀庫也被盜了,”李一平說,“但是作案的是誰呢?”
“是同一個人,就是帶著猴子面具到處作案的家夥。”許未真回答道。
又是一陣沉默。“為什麽要盜竊銀庫呢?”安小寧自言自語道,“銀庫太顯眼,那些被盜地銀子又去哪了呢。”
“還記得那個江湖殺手孔三嗎,會不會是他假扮猴面殺手?”許未真說出另一種可能性。
安小寧畫出了猴面人的模擬圖像。她不斷地做各種改動,最後得出了逼真的圖像。
天晚了,錦衣衛們回到酒樓。
許未真剛回到酒樓,店小二就告訴他今天有人兩次找他。
“是誰?”
“聲音很年輕,不過沒有留下名字。”店小二聳了聳肩膀。
在三人吃晚飯時候,有人來送信。
“可能還是找我的。”許未真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向那人走去。
“你好,許未真。”他先自報家門。“求求你……相信我!”送信的人顯然非常恐懼,說話頻率非常快,聲音很輕,顯得非常急切。
“誰讓你送來的?”許未真問。
“如果你掌握了一些情況,不要告訴別人。否則,你肯定會碰到非常倒霉的事情。”送信的人哀求著,似乎馬上就要哭出聲來了。
“我掌握什麽了?”許未真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個猴面人!他能夠看到一切、聽到一切·……他會來找你們的麻煩。他讓我轉告你們,他不喜歡你們的做法。”送信的人絕望地打斷他。
“哎,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許未真喊道。
送信的人一溜煙跑了。
許未真急忙去叫李一平和安小寧,但是兩個人都不在。
沒過多久,又有人來找許未真,這次是樓下的旅客叫羅平。
她笑嘻嘻地走來,想讓許未真去幫一下忙。
從第一個房間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許未真伸長脖子向房間裡面張望。地面上亂七八糟的,滿是髒衣服和書籍。
“你有什麽事?”有人在他的身後惡狠狠地問道。
許未真嚇了一跳。他轉過身來,看到一個滿臉怒容的大個子。這個人留著一撮山羊胡子,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他可能是剛剛洗完澡,身上穿了一件掛滿流蘇的薄衣,頭髮也濕漉漉的。
“對……對不起。”許未真結結巴巴地說,“我是來幫忙的。”
“往前走兩個門。”那個家夥一邊說,邊把許未真擠到一邊,然後用力摔上門。
“那個凶巴巴的家夥是誰?”一許未真好奇地問。
“是我的表哥孫磊,”女人回答“他要在這兒小住幾天”
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尖叫和沉重的撞擊聲,似乎有人扳倒了木桶。許未真趕緊趴在走廊的窗子上向下看。
院子裡的燈光明亮。一個木桶倒在地上,垃圾撒了一地。在兩個院子之間的牆頭上,一隻貓正弓著背,憤怒地“喵喵”叫著,尾巴翹著,就像一把粗大的刷子。一只看門狗蹲在院子裡,
看門狗發現了貓,自然少不了一番追逐。貓在逃跑的時候,蹬翻了木桶。
“莫名其妙!”許未真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