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真是鬱悶至極。
原本她的生活也算和美。
和原來的丈夫生了兩個女兒,個個如花似玉。
沒曾想,她丈夫忽地就沒了。
這下,她沒有兒子可依。
娘仨受盡族中欺壓。
最後,她一狠心。
就仗著尚有姿色,又嫁了一次。
給尤老爹做了續弦,還得了安人的誥命。
終算是舒坦了兩年。
兩個女兒也跟著改了姓,接過來撫養。
沒成想,又沒兩年。
這尤老爹也沒了。
尤老娘接連嫁了兩次,留下的名聲終究不好。
這次更是連女兒都沒生一個。
在尤家,也一樣欺她沒有子嗣。
惦記起她那點產業來。
尤老娘便一咬牙,決定乾脆回老家一趟。
把那點田產都變賣了去,免得別人惦記。
到時候帶著兩個女兒,就到都中過活。
好歹尤老爹的大女兒嫁得好,多少能照料她些。
總不至差她們娘仨一口飯吃。
回老家的途中,娘仨曾在鑒真庵住過幾天。
還求了個回家順利的願。
所以這次辦完事,娘仨就回來還願。
正巧,趕上馮一博兵圍鑒真庵。
眼見一個個香客,問詢兩句就都被放走。
隻把她們娘仨留下。
尤老娘頓時忍不住了,怒氣衝衝的看著衙差。
“你說啊!說一說,為什麽別人都讓走了,就留下我們娘仨?”
香客們大多都是本地人,自然很快被衙差一一分辨。
這母女三人,並幾個丫鬟婆子。
是從外地來的。
因此才被留在原地,等著馮一博來處理。
王至善使了個眼色,自有人去找馮一博。
這時馮一博正尋聲望來,也看見了尤老娘三個。
只見為首的,是一個年齡稍長的婦人。
看著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樣子。
依稀可見,年輕時也驚豔過誰的時光。
另外兩個應是姐妹。
倒是讓馮一博有些驚豔。
原本她見過最標志的,非王熙鳳莫屬。
但這兩姐妹,都是模樣極為標志的美人。
一眼望過去,竟沒一個比王熙鳳差的。
尤其大一點的。
看著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
氣質柔順可親,長相極為標致。
說起話來羞羞怯怯的,別有一番風情。
“我們雖不是本地,但我媽媽也是有誥命在身,大人們莫指望能欺負了去。”
這話一出,就讓人有想欺負一下的感覺。
另一個女兒,十五六歲的樣子。
模樣兒也風流標致,打扮更是出色。
說話的時候,身姿微微搖曳,盡顯風情體態。
只是語氣和姐姐卻大不同,聽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可不是!我可告訴你們,我媽那也是有誥命在身的,六品安人!”
“沒錯!你們聽好了,老身正是六品安人!”
尤老娘見對方一直不敢回應,也跟著硬氣起來。
又補充道:“而且,我大女兒更是金陵賈族親卷!”
王至善一聽,更是頭疼。
他聽過金陵賈家的名頭,自也不想平白招惹。
好在這時馮一博已經過來。
聽聞對方認識賈家,便上前施禮。
“見過老安人,聽聞老安人竟是賈族親卷,說來倒和我有幾分淵源。”
“哦?”
尤老娘一見是個笑吟吟的年輕人,不由皺眉道:
“你這小官人才是管這事的嘛?”
馮一博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馮淵,欽差江南倭寇及練兵事,這些兵卒都是我的手下。”
“哎喲喲!可了不得!”
欽差二字嚇了尤老娘一跳,
她連忙施禮:“見過馮欽差!”
又小心翼翼問道:“馮欽差剛說與賈家……”
“我亦是金陵人士,與榮國賈家有些往來。”
馮一博笑著回應,又問道:“不知老安人如何稱呼?”
“老身夫家姓尤。”
尤老娘連忙回應。
馮一博一聽姓尤,便猜出她的身份了。
“原來是尤老安人當面,那您說的大女兒就是寧國賈府的,珍大嫂子了吧?”
“正是!我那女婿就是金陵賈族大房之長,寧國賈府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尤老娘點點頭。
如數家珍般,把賈珍的名頭都報了一遍。
又確認道:“這位馮欽差,你果真認識我那女兒、女婿?”
沒想到馮一博聞言卻搖了搖頭,笑道:
“我和榮府相熟,寧府倒是未曾去過,隻知曉個大概。”
尤老娘一聽,頓時有些失望。
但連忙又擠出個笑臉,道:
“不管怎麽說,大家也都是親戚。”
她一回身,看向兩女,介紹道:
“這是我兩個女兒,二姐兒和三姐兒!”
“見過馮欽差。”
兩女上前見禮。
馮一博連忙還禮:“見過兩位姑娘!”
尤二姐偷眼打量馮一博。
一雙妙目似喜似嗔,與馮一博眼神稍一交匯。
頓時就紅了臉頰。
就這一眼,竟給馮一博一種。
當眾打情罵俏的刺激感。
尤三姐則更顯大膽。
施禮之後就大大方方的打量著馮一博。
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眼神裡竟似帶了鉤子。
弄得馮一博都不敢多看。
若非知道兩人第一次見,怕是以為勾搭許久了呢。
“那個,馮欽差,不知可否放我們離開了?”
尤老娘一邊說著,嘴裡還都囔道:
“我們本就是回老家辦些事情,來的時候路過這邊,就燒香許了個願,回來到庵中還願的。”
說著說著,忽地抹起淚來。
“沒想到,如今卻連行禮都被一把火燒沒了!”
兩個女兒默契的伸手攙扶,尤老娘頓時更是委屈。
“你說這可去哪說理去!”
火是馮一博讓人放的。
可他聽了臉上卻不紅不白。
但畢竟也算親戚,總歸不能見難不救。
再加上,眼見尤老娘心疼的直哭。
馮一博心底,終究也有些過意不去。
“尤老安人莫要難過,畢竟咱們也是老親,我自是不能看著幾位為難。”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起匯票。
能用錢解決的,倒也算不得什麽。
在都中的時候,他的匯票都是分裝好的。
尤其是壓兜錢,專門準備給人送禮。
回了江南,他就把匯票都疊在一起。
收在懷裡的暗格。
這一掏,沒拿住,頓時掉了一遝出來。
一眼掃過去,至少四五張帶金邊的。
千兩面值的匯票,才會有金邊!
尤家娘仨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