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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麽辦?》第6章:貨幣
最新網址: 王賁略微沉默,手中的魚竿漂浮不定。

 「奉常應當是能夠做到的,我之前曾聽聞一些消息,奉常並不準備給他的後人留下什麽東西。」

 「且奉常最厭惡的,大抵上就是那種仗著自己父輩,胡作非為的那種人。」

 「所以,奉常改變這種傳統的決心肯定是堅定的,但......」

 王賁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便止住了口,而李信也是歎了口氣,兩個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陳珂雖然想要改變、也有能力堅持改變,但問題是大秦中隱藏著很多不想要這樣改變的人。

 前行的路,十分遙遠。

 而此時,湖面上蕩漾起來一圈圈的波紋,一條魚兒在湖中遊著,下一刻,王賁將手中的魚竿猛地提了起來。

 一條魚懸掛在魚鉤上,王賁指著魚兒說道:「瞧,魚上鉤了。」

 .........

 北海州、王都郡、青草縣

 台下的黔首們眼睛中帶著麻木已經疲憊,他們站在草原上,望著草原上那前方站著的人。

 不過是又換了一個欺壓他們的人罷了。

 他們從來沒有對這些人抱有希望。

 站在台上的人看著這群黔首們眼睛中的麻木,心中歎了口氣,其實他能夠明白這些人的心情。

 在草原上,這些或許不能夠被稱之為「人」。

 草原以及西域的某些地方,尚且沒有廢除奴隸製,他們的國家依舊是奴隸製國家。

 與現如今的大秦不一樣。

 大秦現在已經沒有了「奴隸」,當然「奴仆」「下人」還是有的,這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東西。

 匈奴草原的可汗雖然稱呼自己為「可汗」,為「狼王」,但他們卻並不是所謂的「王」,而是「奴隸主」,頂多是大一點的奴隸主。

 這些附庸在部落的奴隸們,在他們的眼裡或許還沒有一頭牛重要。

 孟文東望著麻木不仁的群體,知道自己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是什麽。

 「此處已經是大秦的領土了,你們也是大秦的國人。」

 孟文東聲音中帶著冷峻和嚴肅,第一句話先將這個事情定了性質。

 他沒有樹立威嚴,更沒有宣布自己的***身份。

 孟文東首先做的事情,是讚賞、表彰、以及將朝廷的獎勵給予一些人。

 「巴扎爾旗等人出列。」

 台下那幾個身上穿的較為乾淨,但渾身上下的氣質卻能夠看出來並不是富人的幾個中年人站了出來。

 當這群人站出來的時候,其余人都在茫然。

 這是要幹什麽?

 只聽得孟文東開口道:「爾等在剿滅匈奴部落的時候,立下了些許功勞,且積極主動的迎接大秦的到來。」

 「因此,大秦要對你們進行表彰。」

 聽到這話,人群中麻木的人們有些嫉妒了,他們看著巴扎爾等人。

 表彰?

 他們心中都是波瀾不驚。

 首先,這一套流程很熟悉,其次表彰的獎品是「他們」,他們身為奴隸,是會被獎賞給新的奴隸主。

 左右不過是換了一個主人而已。

 他們為什麽要有情緒波動?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有些懵懂和不知所措了。

 只聽得孟文東繼續說道:「陛下有旨,賜予你們幾人大秦戶籍,賜你們一千錢、十銀幣,此你們青草縣牧場十畝,牛羊各五頭。」

 而巴扎爾等人當即叩拜:「民等,謝陛下恩典。」

 孟文東將東西賜予了這些人後,巴扎爾等人就回

 到了隊伍當中。

 這讓那些人都有些迷茫,這是什麽意思?

 甚至有人在心中偷笑,難道幫助大秦就這麽一點的獎賞麽?

 孟文東看著神色不一的人們,只是笑著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在匈奴在的時候,過的是什麽樣子的生活。」

 「但在大秦,我們不允許奴隸主的存在。」

 他笑眯眯的說道:「奴隸主可以隨意的燒殺搶掠,甚至將你們擄走不必負任何的責任,你們也需要每天都擔心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家人。」

 「但大秦的黔首們,擁有大秦戶籍的人們,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秦律會公正的保護每一個擁有大秦戶籍的人。」

 「任何對擁有大秦戶籍之人的挑釁,都會被視為對大秦的挑釁、對秦律的挑釁。」

 「而始皇帝陛下一定會用秦律,將其製裁。」

 孟文東輕描澹寫的說出了這樣子一句,讓這些人後來都印象十分深刻的話語來。

 當然,此時的人們還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分量。

 孟文東只是繼續說道:「根據秦律,所有大秦的人都會得到一些土地、鑒於青草縣是一個放牧的縣,所以我們會將「土地」變成「草地」繼續分配。」

 他拿出來一本冊子,慢悠悠的說道:「如今青草縣中,除卻巴扎爾旗的人擁有大秦戶籍外,其余人大多數都擁有大秦的臨時戶籍。」

 「大秦的臨時戶籍雖然不能夠給你們直接分配草地,但是卻允許你們用勞動換取草地。」

 孟文東眼神冷酷:「至於拉姆托兒、庫拉讀庫、譚德高等三旗之人,因為與匈奴勾結,所以不能夠擁有任何一種戶籍。」

 他看著下方的人們,仔細的為他們講解大秦戶籍的作用、臨時戶籍能夠做的事情、以及沒有戶籍、沒有臨時戶籍的人要做的事情。

 所有站在草地上的人,聽完了孟文東的介紹,都是下意識的掐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擁有戶籍的人可以分配土地,甚至可以參加選拔考試,進入朝廷工作,當一個小吏?

 甚至還可以到各旗、劃區為官?

 擁有臨時戶籍的人可以通過勞動得到金錢,甚至可以擁有自己的草地,只是需要自己用錢購買。

 不必將自己當做奴隸,甚至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財產?

 他們是在做夢麽?

 就連沒有擁有戶籍的人,都能夠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至少不會被不知道從哪來來的人給殺死,給搶走當奴隸,甚至被人給折磨死....

 他們的孩子、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妻子,也都不再屬於其他人,不再隨時都可能被凌辱......

 這個時候,就連那些之前反抗大秦的人,心中都有些動了....

 能好好的當人,一定沒有人願意當奴隸的。

 這是人性。

 孟文東的眼神很快的就捕捉到了這些人的心思,心中緩緩地露出些許笑意。

 他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但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詳細的介紹著屬於戶籍、臨時戶籍、以及沒有戶籍的人的「權利」與「義務」。

 那群麻木的奴隸們,此時跪俯、真誠的、如同在長生天面前一樣的跪俯在台下。

 【鑒於大環境如此,

 這不是孟文東的要求,只是他們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興奮、愉悅、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只能用如此原始的手段來感知自己已經麻木的內心。

 說是涕泗橫流也不為過。

 孟文東望著

 眼前的人們,這些人或許到了現在才算是真正的「人」。

 之前的他們,甚至還沒有牲畜值錢。

 孟文東本來有些冷硬的心腸柔軟了一瞬,但轉瞬間就再次冷硬了起來。

 即便這些人現在是大秦人,歸屬於大秦了,他也知道該怎麽對待他們。

 他同樣是百家宮的學院之一,之前聽過諸多講課的。

 其中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陳珂對於這些「歸化」之人的態度。

 總結起來,就幾個字。

 「不能太好,不能不好,不能比秦人、中原人好,更不能比中原人、秦人差太多」。

 這其中的度則是需要自己揣摩。

 孟文東覺著,他應該是能夠理解陳丞相心思的。

 畢竟他也同樣是覺著,這些人即便是歸化了又能夠如何?若是因為他們的種族與中原人、與秦人不同,就對他們十分友好,甚至超過了原本的秦人,那麽秦人之前的付出又算什麽?

 所以,在孟文東看來,絕對不能夠讓這些人過得比秦人好。

 要讓他們始終知道,他們與秦人是有一些差距的,但又不能讓他們覺著這個差距太大。

 孟文東的心腸繼續冷硬下去,但語氣不自覺地放的和緩了些。

 現在這些邊疆子民的對他的態度,真的是比一些秦人要好很多的,至少現在這些人還是淳樸的。

 ...........

 這樣子的事情不只是發生在北海州,更發生在天山州。

 這兩個原本屬於匈奴的地盤上,都居住者一些原住民,這些人或許是匈奴人沒有來得及帶走的努力,又或者是一些本來就居住在這裡,不屬於匈奴的一些原本族群。

 而在那些縣令的宣傳下,此時整個邊疆都是知道了成為秦人,擁有大秦戶籍的好處。

 更甚至,有些人在聽完了消息之後偷偷的跑到了當地縣令的府衙,開始谘詢如何掙到「積分」,將自己的臨時戶籍變成戶籍。

 那些連臨時戶籍都沒有的人,此時也不再排斥大秦,開始主動的尋求自己的活計,想要獲得大秦戶籍。

 ..........

 章台宮中

 嬴政聽著下屬不斷地匯報著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眉眼中不自覺地就戴上了幾分的笑容。

 對於他來說,能夠兵不血刃的收服這兩個地方當然是一件好事,但與此同時,出這個計謀的是他的兒子,就更讓他覺著開心。

 就是那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自豪感。

 他背著手,笑眯眯的說道:「韓談,你覺著扶蘇如何?」

 韓談微微彎著腰,他知道有些時候皇帝問你並不是真的想要問你,而是想要讓你誇讚。

 當即便是笑著:「陛下,奴婢哪裡知道什麽如何不如何的,畢竟奴婢也是不認識多少字的。」

 「不過麽,奴婢倒是能從陛下、能從陳丞相的神色中看出來,扶蘇公子的這個計謀,那一定是頂好頂好的。」

 「換做是奴婢的話,奴婢恐怕也是想為了大秦的戶籍而奮鬥的。」

 「這就像是什麽來著?」

 韓談臉上帶著苦笑:「奴婢這之前聽陳丞相說過,這是把什麽蘿卜吊在什麽面前。」

 嬴政嗤笑一聲:「把胡蘿卜吊在驢的面前?」

 「也就是他陳珂會說出來如此粗俗的說法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不過麽,陳珂的這個說法還挺貼切的。」

 「我聽下面的黑冰台說,有些邊疆地域原本抵抗大秦的勢力,在聽聞了大秦的一些好處後,已經是開始放棄抵抗,開始商談歸化的事情了

 。」

 嬴政歎了口氣:「我更喜歡大開大合,但扶蘇恐怕是更喜歡在無聲處將一切都給變成自己的。」

 韓談只是低著頭,聽著屬於始皇帝陛下的閑言碎語,這個時候他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畢竟這並不是一個說話的時候。

 嬴政微微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平靜:「行了,陳珂那小子最近在做什麽?」

 「有好幾日都是不見他了,甚至還有些想念。」

 韓談用眼光的余角看了一眼嬴政的神色,心裡捉摸了幾下後才是說道:「倒是沒什麽。」

 他語氣中帶著調侃兒:「奴婢聽所最近陳丞相為了髮型新貨幣的事情在忙碌,只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新貨幣?

 嬴政有些好奇:「新貨幣的事情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麽?怎麽還在糾結那個事情?」

 「難道是有什麽難題?」

 韓談搖了搖頭:「這一點,奴婢倒是不清楚了。」

 嬴政心裡雖然好奇,但也知道,這是個大事,既然是大事,還是暫時不去打擾,等到陳珂弄好了再說吧。

 ...........

 製造署

 李斯、扶蘇、陳珂三個人站在那模具面前,一旁的林方、左歌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面前的硬幣。

 陳珂確實是有些屬於自己的想法,也是針對於貨幣的,但這個想法確實是有點難為林方、左歌以及一眾工匠了。

 不過麽.....

 這些工匠對於陳珂的提議,其實也是有點心動的,不然也不至於現在湊到一起思考。

 林方更是在那群工匠一起討論的時候,轉過頭看著陳珂,滿臉好奇的說到:「師叔,您是怎麽想到這一點的?」

 「自古以來都沒有這樣子的事情吧?不管是當初的周、還是更古早的商、還是夏、亦或者之前的六國、和如今的大秦。」

 「您是怎麽想到這個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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