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顧書卿率先走到了草叢旁邊,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蘇蘊也跟著他走過來,看到顧書卿小心地把一隻瘦弱禿嚕皮的貓咪從草叢裡面抱出來的時候,她不由產生一陣心疼的情緒。
小貓咪的毛都快掉完了,身上還有不少傷痕,滲著血跡。
它趴在顧書卿的手上,身體微微顫抖,想要從顧書卿的手上跳下去,呲著牙自以為發出有威脅的叫聲。
可是這叫聲,卻像是哭聲一樣。
顧書卿和蘇蘊把小貓抱進了房間,然後顧書卿去讓人拿了醫藥箱過來。
給小貓包扎的時候,他發現傷勢都不是疾病引起,而是人為造成。小貓身上的毛是被人刮了,刮刀還刮傷了貓,貓的皮膚上還有燙傷,後腿還折了一個。
“這是顧若思養的貓?”
蘇蘊看到小貓身上的傷勢,都不需要顧書卿解釋,基本就能看出不是普通傷勢,而是有人虐貓造成。
她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憤怒。
如果收養了小動物,卻不好好對它,那還養什麽小動物?
難道把小動物當成玩具一樣,用來發泄情緒麽?
想到上次顧若思弄死了一隻貓咪,也不是沒可能做出這種虐貓的事情。
“不是小姐的貓。”傭人解釋道,“這是兩年前,二少爺抱回來的流浪貓,小姐只是偶爾會和小貓玩一下。”
“那它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上次那個貓死了之後,只剩下這隻貓。它總是會自己跑出去,我找它半天都找不到,可能是在外面弄傷的。”
傭人看到顧書卿的臉色不怎麽好,忍不住又說道,“我還給它準備了貓糧,就放在院子的花房旁邊。
平時有空的話,我也會陪它玩一下,從來沒欺負過它。”
她大概是怕顧書卿誤會她虐貓。
可這是主人家帶回來的貓,她也不敢欺負。
顧書卿倒是沒覺得是傭人虐貓,她看著也沒這個膽子。而且他們剛才路過花房,門口附近確實放著貓糧盆和貓砂盆。
“前幾天你看到它的時候,它有傷的這麽厲害麽?”
“沒有,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
顧書卿沒說話,繼續給貓上藥包扎。
“我們能不能養它?”
蘇蘊看到小貓咪趴在桌子上,表情懨懨的,完全沒有精神,黝黑的大眼睛裡面還滲出了眼淚珠子。
她就好心疼小家夥,想把它帶回家。
“應該可以,我和顧憶說一聲。”
這是顧憶撿回家的流浪貓,但是顧憶又不管這貓。平時顧憶都不在家,都是獨自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顧書卿見蘇蘊這麽想要收養這隻貓,打算和顧憶去說一說,應該可以實現。
“它有休息的小窩嗎?”
蘇蘊詢問傭人。
“有的,我之前和夫人說過,夫人讓我給它買過不少貓用品。”
傭人轉身去了院子,把小貓的窩給抱了進來。
“把小窩放在我們房間吧,今晚就讓它住在那裡好了。”
蘇蘊看了眼被顧書卿包成一隻粽子的小貓咪,伸手撓了撓小貓咪的腦袋。
小貓咪感受到了蘇蘊的善意,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指。
顧書卿把小貓放進了貓窩裡面,兩人帶著小貓去了三樓的房間。
“到底是誰欺負貓啊?”
蘇蘊跟在顧書卿的後面,氣憤地說道。
“家裡就這麽幾個人,傭人一般沒膽子欺負主人家帶回來的小動物,我爸基本不會關心這些東西,估計是他們母子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顧書卿猜測道。
“等到貓咪好一點,
讓它來認一認就好了。”三樓的房間很大,顧書卿的臥室和書房是連通的,書房裡面還有個小客廳,他們就把貓窩放在了小客廳的茶幾上。
“喵~”
蘇蘊蹲在茶幾邊都逗貓。
小貓被包扎的很嚴實,躺在貓窩上動不了。蘇蘊伸手摸它的時候,它就黏糊糊地蹭蘇蘊的手背,可愛死了。
顧書卿見她玩的不亦樂乎,對她說,“你先在這裡陪它,我去找顧憶。”
“好。”
顧憶就住在樓上,那一層都是他的地方。
四樓臥室沒人。
走廊盡頭的畫室房門半掩著。
“小憶,這個寒假你就去公司實習吧。顧書卿花了二十多個億,要投資一個爛尾樓的項目,還說肯定能賺到錢。
到時候,你看看其中有什麽貓膩。要是這個項目虧錢了,顧氏的董事會肯定會對他產生不滿,他會沒辦法順利接任集團CEO的位置。”
吃完晚飯之後,白惠蘭又來找了顧憶一趟。
她站在畫室門口的位置,臉色凝重地叮囑顧憶,可是顧憶卻沒理她,只是坐在窗邊的畫板前面,修修補補一幅舊畫。
“顧憶,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多次提醒他卻一點回應都沒有,白惠蘭不由有些著急。
她來到了顧憶的身邊,將他的畫筆拿了過來,“媽媽讓你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和妹妹的未來考慮。要是讓顧書卿成為CEO,你和妹妹還能拿到什麽?
小時候,我帶著你們住在平民窟,日子過的這麽苦。難道你還想過那種日子?如果不想的話,你就要對這件事上心一點。”
纖長墨黑的睫毛微微垂下,微長的碎發遮住了顧憶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瘦削的下巴,和殷紅譏諷的唇。
“是我不想?還是你不想?”
他將畫筆奪了回來,伸手指向門口,“出去。”
“顧憶……”
“我讓你出去,同樣一句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顧憶的視線重新回到畫上,冰冷的聲線沒有絲毫起伏。
“顧憶!”白惠蘭的聲音突然拔高, “你為什麽非要這樣?一次都不能聽我的,這樣還讓我們怎麽在顧家過下去!
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你還是就知道畫畫,就知道去什麽聖馬丁學院。你畫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哪裡能比得上顧家的家產!”
砰的一聲。
白惠蘭激動之下,推倒了顧憶的那幅畫。
“你幹什麽?”
顧憶站了起來,一把將白惠蘭推開,把自己的畫先撿了起來。
看到上面沾上的雜亂顏料,顧憶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
他眼簾微抬,轉眸看向激動的白惠蘭,一字一頓地問道,“你以前不是隻想進入顧家麽?只要嫁給顧松和,你可以什麽都不要。
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幫你進來了,你怎麽就不知道滿足?我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爭奪家產的工具?”
“什麽都不要?難道都給顧書卿?”
白惠蘭不甘心地說,”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麽要放棄?你也是顧松和的兒子,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
顧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漆黑晦暗的眼眸中,暗潮翻湧,幽冷的視線帶著刺骨的寒意。
隱約的,還有淡淡的血腥感。
白惠蘭對上他的視線,莫名心中一緊,有一種和發狂的野獸對視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想到顧憶的躁鬱症,她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顧憶,就當媽媽求求你,你對這件事上點心行不行?”
白惠蘭的雙手絞在一起,有些乞求地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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