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卿漠然地說,“如果只是實習,自然有專門的人帶他。”
“他是你的親弟弟,我覺得不用從基層做起吧?你這個大哥這麽厲害,顧憶跟著你也能更快學到東西。”
顧書卿沒說話,好好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顧松和詢問白惠蘭,“你和顧憶溝通好沒有?”
“溝通好了,他很樂意跟著他大哥學東西。”
“既然這樣的話,書卿你就帶帶他吧。看看他有沒有管理公司的天賦,如果沒有這個天賦,那就讓他去聖馬丁進修。”
顧松和在顧氏花費了不少心思,他自然希望兩個兒子能守住顧氏的家業。
“那小子又躲在畫室?等下吃晚飯,你讓他和書卿好好交流一下。”
顧松和這才想起,兩個兒子平時基本沒什麽接觸。
顧書卿的眼神依舊沒什麽波動,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即便他們非要把顧憶塞進公司裡面,他不樂意管,還是不會搭理顧憶。
“我去和顧憶說說。”
白惠蘭起身,打算和顧憶說說去公司的事情。
顧書卿對爛尾樓的那個項目這麽自信,也不知道有什麽貓膩,她想讓顧憶跟在顧書卿的身邊看看他在搞什麽鬼。
“最近公司的事情忙不忙?”
白惠蘭離開之後,顧松和又問道。
還沒到吃飯的時間,算是和顧書卿話家常。
“不是很忙。”
“那今天留下住吧,三樓你的房間一直留著。你是顧氏的繼承人,你和蘊蘊的婚事代表了顧氏,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麽舉辦。”
顧書卿是顧松和的大兒子,也是家裡第一個結婚的孩子。
剛開始他偷偷和蘇蘊領了結婚證,顧松和的內心有一些不滿,但後面還是逐漸接受了蘇蘊這個兒媳婦。
以前他為了聯姻才娶了顧書卿的母親,現在的顧氏不需要子弟去聯姻,所以他還是自己的孩子可以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伴侶。
顧書卿不喜歡住在這裡,主要是不想和白惠蘭相處。但是聽到顧松和的話,他就猶豫了一下。
“蘊蘊,你想住在這裡嗎?”
顧書卿轉頭看向蘇蘊,先問了她的意見。
蘇蘊就發現顧松和眼巴巴地看著她,明顯是希望顧書卿能留下,她就說道,“可以呀,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就在這裡住一晚吧。
以後忙起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看爸爸。”
“對對,趁著現在有空。”
顧松和笑著說。
因為顧書卿和蘇蘊要留下過夜,顧松和讓傭人把房間收拾了一下,顧書卿也帶蘇蘊去看了看他以前的房間。
母親還沒去世的時候,他還是住在這個家裡的。
後來白惠蘭帶著兩個孩子住進來,他基本不會在這裡留宿。
要不是顧松和接受了蘇蘊這個兒媳婦,顧書卿和顧松和的關系也不會緩和,大概就會和公司的上下級一樣生疏。
雖然顧書卿不怎麽來住,但是顧松和會讓人定期打掃。
房間還是很乾淨,稍微做一下清潔就可以了。
等到傭人打掃好之後,兩人就在房間膩歪了一會兒,然後就有人來叫他們吃晚飯。
剛走到樓梯口,正好遇到顧憶從四樓走出來。
夕陽西下,樓梯的光線很暗,他還沒有開燈,大半個人影籠罩在陰影下,晦暗的視線掃過顧書卿和蘇蘊,最後停留在顧書卿的身上。
“呵……”
隱約間,他們好像聽到顧憶笑了一聲。
只是笑得很淡,並且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情緒。
隨後他邁著懶散的步子,先從樓梯下去了。
又一次看到顧憶,蘇蘊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面相。
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我就說他很奇怪。”
蘇蘊在顧書卿身邊小聲嘀咕道。
“他一直這樣。”
顧書卿倒是沒放在心上,他不多的幾次見過顧憶,也是覺得顧憶有點陰沉。
而且他還被醫生確診過精神創傷產生的躁鬱症,所以他對待白惠蘭和顧若思的方式也完全不像是親人。
“我不是指他的性格,而是他的面相。”
蘇蘊對顧書卿解釋。
“他的面相怎麽了?”
“我看不透。”
“嗯?”
這倒是讓人有點詫異。
“那你能看透我嗎?”
顧書卿低頭凝視著蘇蘊。
“有時能,有時候不能。”蘇蘊對他說,“只有兩種人,我會看不透面相。一種是和我一樣的玄師,還有一種就是特殊命格的人。
你算是特殊命格的人,所以我時候能看到你的面相,有時候不能。至於顧憶的話,我暫時不知道什麽原因。”
“他應該不是玄門中人,平時也接觸不到那種人。”顧書卿思忖著說,“難道是命格比較特殊?”
“有可能。”
蘇蘊也覺得顧憶不像是玄門中人,所以只能猜測是命格特殊。由於看不透顧憶的面相,她也不知道顧憶是什麽命格。
或許讓她師父來看看,能看出一些端倪?
兩人來到樓下,其他人已經坐在餐廳準備吃飯了。
顧若思倒是沒在,蘇蘊今天下午都沒看到她。
沒在正好,她看到顧若思也煩。
飯桌上,白惠蘭突然問道,“小思去哪了?怎麽沒回來吃晚飯?以前知道她大哥要回來,她都是最開心的。”
“小姐說學校有事情,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聽到傭人的回答,白惠蘭微微點頭。
她轉頭看向身邊坐著的顧憶,又說道,“小憶,到時候去公司實習,你要好好聽你大哥的話,不要給大哥添麻煩。”
顧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白惠蘭。
“這孩子,就是太內向了。”
白惠蘭無奈地說道。
顧松和看到小兒子一臉冷漠,完全不理人,忍不住說道,“顧憶,你還是要學會和別人交際,不管以後去公司上班,還是去外面進修學習,都要和人打交道。
我看你一個朋友都沒有,上大學的時候,難道也都是一個人?”
顧松和倒不是想把兩個兒子培養成社交達人,只是顧憶的性格比正常人都要內向,他們作為家長都不能和他正常交流。
以至於,顧松和有些擔心他在外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別人交流。
顧憶還是一句回復都沒有,簡單吃了幾晚飯,他就站起來回了樓上畫室。
“唉……”
顧松和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歎了一口氣。
他心裡只能想著顧憶不理他們就算了,不發病就好。
顧憶有躁鬱症,發病的時候,看他們都像是仇人一樣。他們只是想關心他一下,但是他會失去理智地砸東西。
初高中的那個時候,病情最嚴重。
不僅沒辦法控制情緒,還會有自虐傾向。
他們給顧憶找過心理醫生,醫生說是顧憶有心理創傷。治療幾年之後,上大學時候的情況倒是好了不少。
現在就是不怎麽愛理人,但不會做出偏激的行為。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顧松和對他的要求不高。顧憶想要搞藝術,那就搞藝術,他也不期望顧憶能夠像顧書卿這麽優秀。
等到吃完晚飯,顧書卿和蘇蘊在院子裡散步轉了一下。
別墅的花園很大,只是和顧書卿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以前他媽媽喜歡的花卉樹木,盡數被處理乾淨了。
“喵,喵……”
花園小道的旁邊, 傳來了微弱的喵叫聲。
“有小貓。”
蘇蘊看向顧書卿。
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院子裡養了小貓,結果顧若思卻殘忍地害死一隻,用來嫁禍給蘇蘊。
這次又聽到貓叫,蘇蘊有些猶豫。
其實她很喜歡小動物,但是她不太想碰這個家裡的小動物。免得這個家的人,又給她整出什麽么蛾子。
“喵嗚嗚……”
“這隻貓的叫聲好像在哭呀。”
蘇蘊皺了皺眉心,又對顧書卿說道。
顧書卿朝附近看了看,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團東西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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