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來啦!”
台下的同學擠在一起,張小飛並不能分辨出究竟是誰喊出來的,但這聲音靈動有力,倒是救了他一命。
他的所有殺招到李文的面前全部都是撓癢癢之流,就像一名八九歲的小孩子,雖然是小學生搏擊冠軍,但能夠打得贏一個成年人嗎?
況且張小飛的搏擊技巧僅僅比李文高出一點,在李文強大的實戰經驗之下,這點差距也被無限縮小。
再打下去,不出三個回合,張小飛就會落敗。
對面的李文聽到聲音,眼神裡的清明不變,他僅拉了拉襯衣,使其更加平整,又直走向後方拿他的帽子,再沒看張小飛一眼。
挺拔的背影裡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張小飛是吧?你下台吧。”
張小飛揉了揉發酸的拳頭手指,稍微放松一陣後,努力保持正常地走下了台——他所有和李文接觸的地方都散發出火燒般的疼痛,全身各處必定都青紫一片。
但作為未來必定偉大的男人,不能…
剛下最後一節台階時,他就癱倒在地上,旁邊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呼喊,有林奕,有蔣學甫,有松染,甚至有夏念。
他看見松染奔跑在最前面,有一些奇怪。
林奕與蔣學甫素不相識,卻並肩奔跑。
夏念在最後面,眼神模糊不清。
但..
沒有詩子?
張小飛來不及多想就昏了過去。
人群中的詩子正鶴立雞群地站著,看向看台的台階。
不知是在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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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這樣子,軍訓剛完,就成功咯。”坐在宿舍中間的女生說道。
“咦!你這樣子我都忍不住動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真的成功了,你又要怎樣對待呢?”
“嗯…”
宿舍靠裡的上鋪坐著一名手裡拿著一本書的少女,她的眼神沒有絲毫偏轉。
正中間的女生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而是目光流轉,看向了看書的那個不說話的女生。
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地搭在書本的扉頁,剛洗完的頭髮隨意飄散著,顯得有一些亂,但她的相貌卻將這點凌亂駕馭住了——是的,這凌亂到她的身上甚至變成了另一種美麗。
看書時被情節打動的她,嘴唇偶爾還會露出反咬合的樣子,小巧的鼻子也因此向上挺起,簡直像一個剛剛出爐的洋娃娃。
“詩子,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看書的女生眼睛轉都不轉,隻輕飄飄傳來幾個字。
“人切不可盲目自信。”
坐在中間的女生被當眾拂了面子,顯得有些生氣。
看書的少女又補上一句,“而且,我也想問你一句,要是真的成功了,你又要如何對待呢?”
旁邊的幾名女生立馬幫忙緩和氣氛,“是呀是呀,我們其實都覺得你能成功的!”
“啊哈,染姐姐的相貌與性格都是萬中無一的!”
詩子再沒說話。
坐在中間的少女疲憊了似的歪了歪頭,用只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真的萬中無一嗎?”
大家又各自乾起各自的事情來。
中途宿舍裡有兩名女生相約去上廁所,對了個眼神後就同時離開。
她倆在人很少的寬大走廊裡。
“詩子今天有些反常吧?”
“是呢!她平常說話從來不招人生氣的!”
“不過要我說染姐姐和詩子相比的話,
還是詩子更勝一籌呢。” “今天台上與教官切磋的那個林奕怎麽樣?”
“他呀,一招就落敗了不是?”
“張小飛也是!他剛一下台就癱倒在地上了!看來這個教官確實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不過張小飛在台上打得那幾拳,還挺有看頭的。”
“有看頭的不是那幾拳吧姐妹…”
另一名女生佯裝生氣,要用拳頭敲打。
“討厭!”
“唉,染姐雖然很好,但..”
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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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飛昏到以後就被送到了醫務室,最終跟來的只有一個蔣學甫,還有要跟來的同學,都被教官強製拉去吃飯了。
蔣學甫比較壯。
張小飛醒了之後,看到四周白花花的牆壁,很難清醒。
蔣學甫正在一邊做著俯臥撐——健身是他最大的愛好,其次就是上網。
他看到蔣學甫黑不溜秋的身板,“老蔣,給我倒杯水去。”
“啊好好好!”
蔣學甫連做十幾個俯臥撐之後從地上彈起,腳步輕快的去接水。
張小飛這時才敢掀開短袖,果然,青紫一片。
輕輕碰了一下,疼得要死。
不過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系統告訴他他的搏擊等級已經達到了三級的水準,也就是說在身體素質上去之後,當地的頂尖黑道單挑王,徒手也不一定乾得過他。
想到這裡,張小飛不禁看了看門外,嗯,門口的那家夥能打過我不..
蔣學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大碗水,熱氣騰騰。
“阿飛,你在台上那幾招,帥得要死啊!我們班好幾個女生眼珠子都看花了,你可不知道,哥們我,羨慕得要死哦!”
說著蔣學甫便將水端到張小飛面前。
張小飛小吸一口,臉立馬變黑。
“你媽告沒告訴過你,人類,不能夠喝沸水。
還有,我就是人類。 ”
蔣學甫撓撓後腦,尷尬地接過水來。
“林奕呢?”
“就是那個比你低一點但和你差不多黑的那個,今天也上過台。”
“他?吃飯去了唄。”
“行。”
哼哼,要不是我長得更壯,現在留在這裡的就是那個林奕了吧,嘿嘿,小飛啊,咱家坐在這裡給你端茶倒水也不容易!
張小飛就開始閉目養神,不一會,一個清淺的聲音便遠遠傳來。
“你好,我是松染,我是張小飛班裡的同學,“女生將兩鬢的黑發別到耳後,“你肯定也餓了,快去吃些東西吧。”
蔣學甫哪裡見過這樣宛若仙子的女生,當下眼裡冒著星星就走出門去了。
“哦?松染同學,謝謝你的光顧。”
松染看了看蔣學甫坐過的座位,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坐下,但站著又不太禮貌,於是便半蹲在病床的前面,由於這個姿勢,松染的頭髮偶爾會因為風的吹拂而撩在張小飛的臉上。
“班長大人啊,你今天台上說的那一番話也太解氣了,這什麽狗屁教官,哪有教官會和一個學生較勁呢?”松染似乎動了真氣,雪白的脖頸已經染紅一片。
張小飛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然後他換了個姿勢,再往上面坐一點,能夠離這位可愛的女生稍微遠一些。
可惡啊我明明三十歲,居然有些動心是怎麽回事?
他就聽松染這樣子說著,旁邊打開的窗戶裡吹來夏天的晚風,時間仿佛過得很慢。
林奕啊,我今天可是幫你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