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要請鄭教授吃晚飯,鄭教授拒絕了,韓總堅決不肯,他說不行不行,聽鄭老師說了這麽多,不請吃飯不行。
小馬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盛春成,她和韓總說,我們先走,讓鄭老師先按摩,六點的時候我們再來,管她去不去,她要是不去,我們三個人,就把她抬去。
韓總和那個女孩都笑了起來,韓總笑著說好,小馬和鄭教授說:
“鄭老師,這麽個機會,我要蹭飯,你可不能不給我。”
“喔吆,喔吆,你也不怕今天的視頻上了網,院長找你過去一頓臭罵,說看看,那個老太婆又在胡說八道了,你在現場,為什麽都不製止,你還要和我扯在一起,明哲保身都不知道?”鄭教授說。八壹中文網
小馬嘻嘻笑著:“我不管,罵就罵好了,我和他說,我要是製止,也會被鄭老師罵啊,反正都是挨罵,我懶得管。”
大家都笑起來,這事就這樣定了,小馬知道,盛春成每次來給鄭教授按摩,都會和鄭教授一起吃飯,就和盛春成說:
“盛師傅等會一起啊,不要走。”
還沒等盛春成答應,鄭教授就說:“去就去,這飯她小馬蹭得,小子你就蹭得,天下人都蹭得,創造了GDP,吃垮了韓總。”
大家又是大笑,韓總朝鄭教授拱了拱手,三個人先離去了。
老太太在沙發上坐好,頭往後面一仰,盛春成給她清潔了面部,塗了按摩霜,開始按摩起來。
老太太知道盛春成聽了自己前面的一大通說,肯定有想問的,她朝上看了看盛春成,說:
“小子,你想問什麽?”
盛春成笑笑,他說沒有。
盛春成這是知道老太太其實是意猶未盡,他當然有問題想問,但故意不說,想憋憋她。
“沒有?”老太太說,“那我就睡覺了。”
老太太說著就閉上了眼睛,盛春成忍住了沒笑,他說: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差別?”
老太太反過來沒有理他,盛春成嘀咕了一聲:“真厲害,這麽快就睡著了。”
“這個也是國情決定的。”老太太突然說,“你是不是想問,稅收這塊,我們和老美的執法力度,差別為什麽會這麽大,對嗎?”
盛春成說對。
“美國人這也是被逼的。”老太太說,“不管是聯邦政府也好,州政府也好,他們的收入都很單一,他們沒有什麽國營事業,也沒有大塊大塊的土地可以賣,收入的來源,幾乎都被縮窄到了稅收這一項,他要是在這裡再松松手,那連他們政府雇員的工資都沒有著落了。
“我們現在,地方政府對企業的那點稅收,都不太看得上眼,賣地多痛快,來錢多快,你看看就是這下沙,原來的工業園區,面積縮了多少,地都騰出來造房子賣了,這還是國家級的開發區,其他幾個區的工業園區,更慘,直接就沒有了。
“不是我老太婆嘴臭,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的,你有房子沒有就業怎麽辦?房地產紅火,其他的百業凋敝怎麽辦?
“美國現在就很危險,產業都外移了,只剩下金融業、服務業和科技業,產業已經蹺腳,空洞化了,這就是為什麽連口罩呼吸機和衛生紙,都會憋死他們的原因,這個樣子,真的要發生大的戰爭,他的工業體系,根本就支撐不了。
“美國製造業已經空洞化,我們就沒有這樣的危險?要是不警覺,也一樣有,房地產和互聯網,
現在某種程度,也產生了排擠效應,在掏空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全產業鏈,真的有什麽風吹草動,也一樣很危險。 “回頭再說前面的話題,一是大家有這個心態,在這方面手自然松一些,還有一個方面,是有意的,有意地在放水養魚,這個是對的,特別是一個新產業出現的時候,你控制得很緊,說不定就會把這個行業管死了,先放一放,看一看再說,這個是沒錯的。
“比如電商和直播帶貨這一塊,就和我前面說的市場一樣,不是說就我老太婆聰明,看到了這裡面稅款的流失,有關部門就看不到,不是的,他們也看得到,但整個的社會管理,是一個整體,你在考慮稅收的同時,還要考慮其他的方面。
“比如,大量農村富余勞力,離開了土地,很大一部分都轉到了市場,義烏、路橋、柯橋包括杭城,都是這樣,市場解決了大量的農村富余勞動力的轉化問題,你這塊要是卡得很死,這部分人就沒有出路了。
“現在,我們大學生的就業,也已經成為了一種壓力,電商和直播帶貨,是一個很好的泄洪口,有多少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就在家裡當了電商,做起了直播,這條路要是堵死,這部分人的出路也沒有了,反過來,政府就把壓力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
“社會管理,不能單純隻用經濟的眼光去看,很多時候,必須放一放,管一管,管一管又放一放,放是為了有活水,管是為了讓這水,不至於泛濫,變成洪水,新聞裡都在說什麽體制的優勢,其實,我們這個體制,最大的優勢就是有能力處理好收放的關系,可以收放自如。
“美國人做不到這點,你要想收放自如,就必須上下的通道是暢通的,真正能上行下達,我們一個文件就可以解決問題,美國不行,屁大點事,聯邦政府和州政府會扯皮,議會還會扯皮,要通過一個法案,議員們紛紛都把自己的私貨塞進去,你不讓塞他就不給你過。
“效率是我們這個體制的優勢,但不要太志得意滿,一定要清醒,決策者必須戒慎恐懼,因為高效率,反過來,如果一個決策失誤,它造成的損害也會更大,破壞力更強,這個是我們必須小心的。”
電話響了,不過,這次不是鄭教授的,而是盛春成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鍾欣欣給你來電了,鍾欣欣給你來電了。”
“快點接,小子。”鄭教授說著,從茶幾上,拿過盛春成的手機,遞給了他。
盛春成接了起來,電話一通,鍾欣欣就在電話裡大叫:
“爸爸,救命啊!”
“怎麽了?”盛春成問,臉刷地紅了起來,他看到鄭教授正疑惑地看著他。
“我爸爸和我媽媽到杭城來了,他們晚上一定要請你吃飯,你要是不來,他們不會放過我……”
“不去。”盛春成說。
“哎呀,爸爸,你不能見死不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是不來,說不定他們會把我押回老家去了,爸爸你一定要救我,對了,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
“下沙,計量大學大門口,你過來吧。”
盛春成還沒有說,鄭教授就替他回答了,那邊鍾欣欣也來不及分辨,一聽說這話,就叫道:
“好好,我馬上過來,你等我,爸爸。”
掛斷電話,鄭教授問:“小子,她叫你什麽,我沒聽錯吧?”
盛春成紅著臉說:“我的一個客戶,亂叫的,現在的女孩子,不是叫誰都是爸爸,馬雲都變成馬爸爸了。”
鄭教授聽了,樂不可支,一個勁地說,好好,學到了,對了,有沒有叫媽媽的?
盛春成想了一下,他說沒有,可能媽媽這個詞,比較嚴肅吧,爸爸可以開玩笑,媽媽不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