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通訊,顧思明摸了摸肚子,他有些饑餓了。
打撈上來的箱子裡那些吃的還有一些,但他一直很注意每天的量用來以防萬一。
顧思明打算今天多吃一些,多備點力氣去外面。
燈塔後有一片樹林,顧思明打算去裡面砍伐一些樹木,一方面用於生活取暖,一方面看看能不能做一根魚竿用來釣魚。順道也可以看看有沒有長在樹上的果子。
吃完東西之後,顧思明就拿起斧子走出了燈塔,直奔那片有點陰森的樹林。
來到樹林前,顧思明有點發怵,不僅因為樹林的氣氛有些詭異,更因為裡面那死一樣的寂靜,讓人懷疑裡面會不會有血魔潛伏著。
握緊手裡的斧子,顧思明給自己壯了壯膽,大踏步走進了森林中,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包括頭頂和腳底。
仔細觀察了一陣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後顧思明也稍微放松了些,尋找了一顆粗細正好的樹,掄起了斧子砍了下去。
斧子的刃口整個沒入了樹乾內,顧思明把斧子拔了出來,準備繼續砍下一斧。
然而,如同鮮血般的鮮紅液體從樹乾上的創口上緩緩流了出來。
顧思明停下了斧子,往後退了兩步,重新掃視了一遍這顆樹。除了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之外,沒有任何奇怪的樣子。
顧思明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舉起了斧子,換了個位置砍下一斧。
當收回斧子時,同樣流出了鮮血。
握著斧頭的雙手有點顫抖,顧思明轉身走到另一顆樹面前,又舉起了斧頭。
一斧砍下,依舊是鮮紅的液體。
再換一顆,隻得到同樣的結果。
顧思明環視了一圈四周把自己包圍起來的樹木,突然有一種絕望感從心底湧出。
“啊!”顧思明發泄似的吼了起來,對著面前的樹一遍又一遍的掄起了斧子,不再去管那鮮豔如血的液體。
“到處都是這些鬼東西,好,那就比比我們誰能活更久。”抱著這樣的想法,顧思明又一次加大了手中揮舞斧子的力度。
“轟隆。”一聲,這棵樹並不粗,也有些低矮,不一會兒就倒在了地上,濺起了灰塵和腐朽的落葉。
“呼。”顧思明垂下斧子,不會砍樹的他因為錯誤的姿勢和過度的發力已經有些疲憊,不過他還是走到倒下的樹乾前,清理起除了主乾之外的雜枝,同時挑選著適合做魚竿的那根樹枝。
很快,清理完了雜枝,顧思明又用不短的時間將樹乾分成幾段,便於搬運。
幸虧燈塔離這裡很近,不然光搬運這些木材就足夠讓顧思明累到走不動路,更別提製作魚竿去海邊釣魚了。
把所有的木頭搬回燈塔,樹枝也收集起來一部分用來引火之後,顧思明拿著幾根樹枝忙碌起來。
幾十分鍾之後一個有些粗糙的魚竿就被造出來了,釣線是用幾根粗布的纖維揉出來的,魚鉤是小半截砸扁砸彎的鐵釘。
顧思明不確定這能不能有用,但還是決定先試試,為了釣到魚,他決定下點血本。
從箱子裡拿了拇指大小的肉干作為魚餌,顧思明向防波堤走去。
有一部分防波堤並不連接著海岸,而是安靜的海面,顧思明挑選了一處地勢較低的地方坐下,把肉干掛在魚鉤上拋竿入水。
很快,顧思明就感覺到魚竿輕輕地往下垂了一下,他立馬興奮的把魚鉤提了上來。
魚鉤上掛著一條魚,
並不大,但很特別。 有著外殼和鮮紅的內容物。
顧思明收起了高興的表情,此時魚鉤上的那隻血魔也從魚鉤上滑落了下去,還帶走了顧思明的魚餌。看起來魚鉤並不能勾住它們,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面色陰沉的顧思明繼續掛上新的魚餌,再次拋竿入水。
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上鉤都是血魔,還都是顧思明從未見過的種類。這讓顧思明的臉色愈加陰沉。
當又一次看著血魔從魚鉤上滑落的時候,顧思明下意識的去摸放在一旁的肉干,發現只剩下一小塊了,只夠再釣一次。
望著魚鉤上的肉干,顧思明隨意的把魚竿垂落,沒有像之前一樣拋竿,任其自由落下,飄蕩在防波堤下的海浪中。
這一次很久都沒有東西咬鉤,直到顧思明要失去耐心時才有東西上鉤。
顧思明有氣無力的提起魚竿,看到了正常的魚頭,愣了一下,隨即精神一震,連忙把線提上來準備看個仔細。
只是當這條意外之喜完全展露在顧思明面前時,顧思明露出了一絲苦笑。
面前的這條魚上半身是魚身,下半身卻已經是血魔的樣子, 有著外殼包裹和鮮血。
顧思明其實對於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他辛苦做出魚竿只不過是想把握那虛無縹緲的一絲希望,好寬慰自己一直以來緊張的心。
不過當真正看到這一幕時,所帶來的無力感遠比想象中大,讓顧思明只能露出無奈的苦笑。
望著面前波瀾不驚的無邊無際的大海,顧思明站起身。
如果轉變為血魔代表著死亡,那麽毫無疑問,這裡正在走向死亡。
離天黑還早,顧思明提著魚竿往燈塔方向走去。
他突然想到,這座島上不可能完全沒有獲取食物的方法,不然林逸之二人存活了那麽久,早該餓死了,既然沒有餓死,那麽就一定存在獲取食物的方法或者說來源。
而這個方法多半就在林逸之所給的地圖上標記的他們的據點所在的地方。
看起來最近還得再入城一趟,必須加快腳步了,也不知道西婭那裡的進度怎麽樣了。
其實顧思明對於西婭還是有些好感的,一來她是自己遇見的第一個本世界人,二來她也教了自己這裡的語言,雖然僅限於怎麽說,但以後或許會有大用。
如果她真的找不到就算了。顧思明這麽想著,如果普通人對於上層力量一無所知的話這的確是個難題。
想著想著,顧思明回到了燈塔,放下手裡的東西一下就躺倒在了床上,他這幾天都是白天補覺,晚上用來對抗幻覺。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鬧鍾,到點了幻覺的出現自然會叫醒自己。
顧思明帶著幾分自嘲,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