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看賈環如此憤怒,猛地抬起頭,想問卻又不敢。
隨著李媽媽被直接拖出去打死。
賈琮頭垂的越發低,一句話也不敢說。
而迎春的乳母被押進來時,還自持身份。說她是迎春的人,怎麽也不該在這裡設下公堂來審她,還頭頭是道的說了好些軟話。
直讓裡間的司棋再坐不住,出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隻管滿嘴扯謊!你拿的東西,一樣一樣我都記著,縱使有沒記上的,如今是二爺跟前,你還厲害不成!”
“你別耍嘴,我知道你厲害,你也別用沒由來的話壓我。我有什麽錯,自然有太太、姑娘說我,還輪不到你。”乳母絲毫不慌,還拿邢夫人和迎春壓人。
氣的司棋當即抓起桌上的茶杯、花瓶,一股腦的全砸了過去,口中罵道:
“姑娘軟,你便仗著你是姑娘的奶媽,和你那兒媳婦可著勁的欺負!如今到了二爺面前,你還想壓我!我讓你壓我!我那一句話,沒有真憑實據的?你多年偷東西,滿屋子誰不知道?只是姑娘管不住你,全裝不知道,你現在還裝什麽!?”
說著,就要撲上去打。
賈璉的人倒是很有眼力見,立即上前又是拉又是勸的把她帶回裡間。
林松四人聽了這話,除了賈琮,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賈璉聽見這歎息聲,臉上越發掛不住。
當即讓人把迎春的奶嬤也拖了出去,又讓人把她一家子都找了來。好好抄了一抄,果然抄出不少本該是迎春的東西,還有近千兩來歷不明的銀子。
而事情到這裡,雖未了解,也大致結束了。
賈璉便笑道:“你們先去老太太那裡吧。琮兒留下,我給他安排新的人。”
林松聞言,作為親戚不好多說,便笑道:
“琮兒,我們先走一步,別忘了過幾天的約。”
“好。”賈琮忙抬頭答應下來,答應完就又低下頭,不敢言語。
林松說罷便轉身去尋賈母。
賈母已經在歇著了,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又是閑慣的。多走幾步路回來,就覺得不太舒服,歪了好一陣才漸漸覺得好些。
林松三人到時。
賈母已經入睡了。
鴛鴦坐在老太太旁,聽外面人說他們三個來了,就向旁邊的丫鬟交代了一句。
自己出來,向林松三人笑道:“老太太才睡下,松哥兒,你們別處去吧。”
林松三人便在院中隨意走著,賈環在最前面,不多時就引著林松二人到了通往大觀園的入口。
林松知道他的意思,便隻當不知道,跟著進去。
賈蘭也不在意。
大觀園的景致十分別致。兩人隨賈環走著,不多時就到了秋爽齋附近,賈環便繞著秋爽齋走,不敢靠近。就一路說笑的慢慢走到沁芳閘橋邊。
三人見此處倒也不錯,便在大石頭上坐下,紛紛笑了起來。
林松自是不在意。
但賈環除了悄悄來這裡,還是第一次到這麽深的地方。看著林松二人,他忍不住笑道:
“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
林松點頭,也沒多說。
看著賈環坐了一陣,就沿著沁芳閘一陣亂走。
但也隻此而已了。
林松和黛玉只是來拜見一趟,待到下午,便又乘車要走。黛玉在二門處上車,林松騎馬隨車而行。走了一百步左右,斜間就轉出朱雲程和旺兒來。
看見林松。
旺兒趕忙行禮,笑稱林大爺。
林松也笑道:“我們走了,代我向璉二哥問好。”說著又向朱雲程道:
“朱兄,別來無恙。”
朱雲程笑著拱手道:“好得很,多虧林兄當日引薦,不然我怎麽會有今日。”說著就抖了抖袖子。
林松又是一笑,拱手辭別,和黛玉的馬車一起走遠。
朱雲程如今的確是風光了。
在京中,秀才常見。
初到京城兩三個月的功夫,就混成書生表率,風雲人物的。唯有朱雲程一人了,只可惜,不是他真有這樣的能耐,而是北靜王一襲為了造勢,故意把他這個無足輕重的人推到風口浪尖上。
這樣就算日後有事,倒霉的也是鼓動書生的朱雲程。和背地裡出手的世家大族沒關系。
林松低頭一笑。
黛玉聽見他笑,掀開簾子一角,笑問道:
“什麽事讓你也笑了?說來我聽聽。”
“倒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情,只是想起一人,忍不住發笑罷了。”林松笑道。
黛玉聽說,笑了一聲,剛要開口。拉車的馬匹受驚,猛地向前竄去。
林松大驚,趕忙跳下馬拉住馬車,仗著龍象般若功的巨力。硬生生讓馬匹寸步難行,只能嘶叫著,沒多時就倒在地上。
等林松到了馬車前,掀開車簾往裡看時,只見黛玉被雪雁、紫鵑等人簇擁著,都花容失色的問道:
“這是怎麽了?”
“這畜生不知怎的,突然發癲暴斃。幸好這幾條街人都不多。 ”林松說著,讓人把死馬丟到一旁,駕著他騎的這匹回去。
馬車很快又一次動了起來。
林松也上了車,卻未和黛玉說笑。而是面色不善的死死盯著車簾的縫隙,看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看將要到家。林松忽然拿道士出現在路中間。
道士只是向馬兒一指,馬兒的步伐就要亂了。
林松一手從車夫手中奪過韁繩,另一隻手召出霸王槍便猛刺下去。
一槍便刺穿了他的一條腿,把他狠狠的釘在地面上。而林松硬拽停了馬,便一短刀將這馬宰了。自己飛奔向那道士,取出大刀來狠狠的劈向道士的腦袋。
但道士毫發無傷,還驚呼道:“好賊子,殺了他,還想殺了我嗎?我們是太虛幻境記過名的仙人,你敢殺我們!”
林松完全不理。刀子無用,立即拿出捆仙索把他綁了,接著就拔出霸王槍一陣狂捅。
跛足道士開始還慘叫一兩聲,還求饒,發現求饒無用,就叫囂著要報復,沒多久就化成一灘顏色難看的水。
趕過來的林家人,看著跛足道士化出來的水,紛紛道:
“這、這是什麽醃物?”
林松笑道:“害人的妖物,死了就是這樣!”說罷就讓人把水都收起來,全倒在茅坑中。
黛玉那邊,早有人拉起馬車,將馬車送到二門前。
林松看著他們把跛足道士化成的水收拾完了,才要離開。卻才坐下,就聽人來報,說:
“爺,一個自稱甄士隱的人,說是您的舊識,正在大門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