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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笑容往往是最容易感染人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最喜歡聽孩子的笑聲。
朱瞻圭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添加了孩子獻花環的環節。
當然了,更主要的是讓老爺子開心。
百姓和氣氛組雖然表演的不錯,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假。
以老爺子當了那麽多年皇帝經驗,以及滿肚子都是陰謀算計的見識,是真是假,他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但如果加一批孩子在其中,在孩子天真的笑容感染下,這點瑕疵老爺子也會直接無視了。
看著拿著糖果,歡天喜地跑向父母的孩子們,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對著朱高煦道:
“當年你們仨小的時候跟他們一樣,哪怕我再苦再累,只要看到你們的歡笑,我也覺得值得了。”
朱高煦也回憶道:“是啊,那時候我們三兄弟,闖了禍了一起扛,有好吃的分著吃。”
“爺爺!”
在父子二人回想著往日事情的時候,朱瞻圭帶著身後的官員,上前對著朱棣行了一禮。
朱棣笑著點了點頭,再次接受盧鑫等官員的跪拜後,在朱瞻圭的陪同下,跟氣氛組們互動了一下。
《劍來》
氣氛主門也是表演賣力,這激動的臉色漲紅,眼淚如珍珠一樣,啪啪啪的往下掉。
那樣子就如同看到了,下凡解救黎民之苦的天神。
如此誇張的表現,就算是臉皮厚如城牆的老爺子也有點受不了,跟這些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便對著周圍歡呼的百姓們揮著手往濟南城而去。
本來朱瞻圭是建議騎馬的,畢竟還有十裡的路程,用腳走怕累到老爺子。
結果被老爺子拒絕了,用他的話來說,他想跟百姓們多多接觸接觸,珍惜這一次體察民情的機會。
入城的這一路,老爺子就時不時的停下來,跟路邊的百姓聊幾句。
問問家裡的情況,朝廷賑災方面百姓們是否滿意?以及城中有哪些人欺壓百姓?官員貪汙不作為等一類的問題。
老爺子這一路上的詢問,聽到後面的官員個個背後直冒冷汗。
等到達城門的時候,朱棣再次對著百姓們揮了揮手,才在百姓的歡呼下準備進城。
“咦,那些人在幹什麽?”
跨上馬準備進城的朱棣,見到城樓上有人拿著花灑一類的東西,正對著先頭進入的皇家護衛一陣狂噴。
“那是消毒哦,那是消瘟水。”
跟在一旁的朱瞻圭連忙解釋。
濟南府距離曲阜只有100多公裡,那邊雖然已經被控制住了,但也保不齊會有什麽瘟毒一類的順著空氣飛過來。
為了防止瘟病擴散,朱瞻圭給各城都送去了消毒水,讓他們在入城口定期的噴灑,防止瘟病擴散。
這些消毒水,是朱瞻圭上個月在超市中抽取的。
現代的消毒水,對古代的這種病毒,可是擁有很強的殺傷力。
也正因為抽到了這個東西,讓朱瞻圭才下定決心對孔家用瘟病。
如果要沒有這個消毒水,朱瞻圭還真不敢用這一手。
瘟病這玩意兒可不是人能控制住的,一旦玩脫了,那恐怕真的要成千古罪人了。
“從那個地方來的,效果怎麽樣?”
騎著馬在朱瞻圭陪同下進城的朱棣,路過城門口下面,伸手接了一點在鼻尖聞了聞,詢問朱瞻圭效果如何。
見老爺子還有嘗的打算,朱瞻圭連忙取出紙巾幫老爺子擦手,順便回道:“上月剛買的,效果很強,除了曲阜那邊,別的地方沒有發現瘟病的存在。”
“是嗎,那就很好啊。”
老爺子聞言,
意味深長的看了朱瞻圭一眼。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孔家可能不是遭了天災。
被老爺子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朱瞻圭,尷尬的笑了笑。
他就知道這事絕對瞞不住老爺子。
畢竟自己的手段,老爺子是清楚的。
上個月得到消毒水,這個月初孔家就遭了瘟病,這他娘的也太巧合了吧。
老爺子沒在這事上多問,轉口問道:“孔家那邊怎麽樣了?”
朱瞻圭臉上哀傷的回道:“根據井欄觀察上匯報,三天前就開始死人了,昨天更是大爆發,死了上百人,燒屍體的煙塵從早上到晚上都沒停過。”
“今天過來接您了,那邊的情報還沒匯報過來。但孫兒估計不會比天死的少,甚至可能會更多。”
聽到已經開始大批死人了,朱棣眼中閃過一絲暢快,但表情卻是莊重的吩咐道:“能救一定要把他們給救回來,哪怕隻救回一個人,也不能讓聖人的血脈斷了。”
朱瞻圭看向老爺子,等收到了老爺子你懂的眼神後,恭敬的領命道:“孫兒領命,孫兒一定會盡全部力氣救他們。”
沒人知道孔家的命運,就在爺孫二人閑聊中,徹底的定了下來。
來到給朱棣安排的住處,老爺子接見了一下濟南府的所有官員。
他先是訓斥了一頓官員們救災不利,然後又對他們控制了瘟病讚賞了一番,才讓眾人回去。
在告退的時候,盧鑫希望朱棣能參加今天晚上的除瘟大會。
得知這是百姓自發組織的送瘟神,祛天災的活動後,老爺子欣然的答應下來。
“好了,你們幾個也不用陪著我了,有小崽子在這裡就行了,你們也趕了幾天路了,先到住處休息休息,然後晚上陪朕一起參加這個除瘟大會。”
所有山東官員告退以後,朱棣就對著還陪在旁邊的朱高煦呂震等人揮了揮手。
“皇上,臣想去曲阜看看。”
已經有些等不及的呂震,站了出來,提出了想去曲阜看看的想法。
除瘟大會啥的,他不感興趣,他現在隻想去親眼看看,孔家是不是真的遭了瘟病。
朱棣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先看了朱瞻圭一眼,眼神詢問朱瞻圭有沒有準備好,會不會被人看出馬腳?
朱瞻圭微微的搖了搖頭,對著呂震道:“呂尚書,您可要想好了,現在曲阜可是整個山東最危險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瘟病感染,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是對朝廷的一大損失。”
呂震堅決的搖了搖頭,“皇孫殿下您不用勸了,臣去意已決,不親眼看到我這心終究放不下。”
朱瞻圭挑了挑眉。
別人叫我太孫,你叫我皇孫。
得,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想死那就去吧。
“行,既然你執意要去,那本太孫也不阻攔了,不過我奉勸一句,你要看就在井欄上看,如果想要進去,那在瘟病沒結束之前,你是不能再出來了。”
呂震脖子一梗,毫無畏懼道:“能死在聖人腳下,死又何懼。”
說罷,衝著朱棣行了一禮,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哼,這老頭還禮部尚書呢,皇上沒允許他就走了,一點禮貌都不懂,皇上,請治這老頭不敬之罪。”
朱高煦見此,連忙站出來告了這老頭一狀。
他可算是找到機會報仇了,以前都是這個老頭彈劾他,今天他終於彈劾著老頭一回了。
朱棣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他今天心情不錯,沒必要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朱高煦聞言怔了一下,抬頭看了朱瞻圭一眼,在其咧嘴微笑下,不爽的離開了。
這老頭孫子沒在身邊的時候,自己還像個兒子。
孫子一在身邊,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就失寵了,真是氣人。
等人走後,朱瞻圭走上前幫老爺子脫下靴子,開始給其按摩腿腳。
“尾巴收好了嗎?”
品嘗著茶水,享受著孫子孝順的老爺子,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別人可能不明白這問的是什麽。
但朱瞻圭心裡確實十分清楚。
老爺子這話是在問處理孔家事情的人,有沒有清理乾淨。
畢竟這事兒實在太大了, 一但傳出半點風聲,朱瞻圭這輩子就完了。
滿朝文官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雙手染滿聖人後人血家夥登上皇位的。
“乾淨了,這個世界除了您和我之外,沒有人再知道這件事。”
那些護送男子去的騎士們,再回來以後就服毒自盡了。
朱瞻圭並沒有要求他們這樣做,可這些人還是選擇了這樣做。
他們知道這件事實在太大了,他們不敢保證這件事,會不會在某天喝醉或者是睡覺的時候泄露出去。
一旦這事兒泄露出去,不但朱瞻圭會倒霉,他們和他們的九族也會被那些憤怒的文官殺死。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徹底的掩蓋這個秘密。
他們選擇了服毒自盡,徹底的將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抹除。
他們臨死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朱瞻圭看在他們以死相報的份上,善待他們的家人。
那天晚上,朱瞻圭第一次體會到了絕對的忠誠。
老爺子拍了拍朱瞻圭的肩膀,看著陷入沉默的朱瞻圭道:“善待好他們的家人,他們為咱們而死,咱就不能虧待了他們的家人,若是做事讓人寒心了,以後就沒人願意給咱們爺們賣命了。”
當天下午,濟南城舉行了一場祛瘟大會。
百姓和災民們跳著奇怪的舞蹈,祭拜著瘟神凋像,奉上無數祭品,讓這位瘟神吃飽了趕緊走。
在儀式的最後,朱棣更是親自出場,手持長刀斬了旱魃凋像,用真龍之軀鎮壓旱魃。
寒光閃過旱魃頭顱落地。
全城官民集體跪倒在地,衝著朱棣三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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