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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後退,不許再向前,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孔家城門口。
十幾名士兵並排舉著帶刺刀的槍,一邊對準著一個官服男子,一邊大聲的喝斥。
“放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乃是朝廷禮部尚書,還不給我滾開。”
呂震臉色鐵青,憤怒的大聲喝罵士兵。
自打他當官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
更讓他氣憤的是。
這些士兵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射殺孔家人!
這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堂堂孔聖人子孫,竟然像牲畜一樣被士兵無情的射殺。
“他娘的,給老子往後退,你娘的別說禮部尚書了,就是宰相來了,也得給老子退回去。”
站在士兵旁邊的軍官,揮舞著手中的刀,指著呂震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你…你…”
被一個低賤的武人指著鼻子罵娘,呂震氣得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打人。
他就不信了,這些卑賤的武人,真敢對他這個堂堂禮部尚書動手。
“他娘的,不管了,舉槍瞄準!”
見這個家夥不但不聽勸告,反而還要擼起袖子跟眾人打架。
軍官終於憋不住火了,一聲大喝讓士兵準備射擊。
管他娘的禮部尚書還是戶部尚書。
反正殿下下令了。
這裡面不許一個蒼蠅飛出去,不管是誰一律射殺,出了事他扛著。
卡卡卡!
士兵們快速的拉開了擊錘,將食指放進了扳機,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呂震也不慫,直愣愣的就要衝上來。
還是那句話,他就不信這群臭丘八,敢對他這個禮部尚書動手。
“皇上口諭!”
就在軍官舉起刀,準備下令射擊的時候,一個士兵騎著馬極速的奔了過來。
“皇上聖體金安!”
軍官和士兵們集體立正,向奔來的士兵敬禮。
呂震也停下了步伐,連忙跪倒在地。
“朕安!”
士兵下馬,按照規矩回了一聲,面向呂震大聲道:“皇上說:呂震,不要忘記你昨天說的話,敢進去就要有膽子應對,現在慫了跑出來了,像什麽話?你身為一部尚書,做出這樣的舉動,你對得起朕嗎?對得起山東百姓嗎?對得起儒家教義嗎?如果你還想要點臉面,就自己滾進去,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念完了朱棣的口諭,士兵對著眾人行了一禮,轉身上馬就要離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禮部尚書,皇上,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呀!”
“對對對,皇上不可能這樣對我,我深得他的信任,一定是你假傳口諭,一定是你…”
聽完口諭的呂震,趴在地上愣了片刻,喃喃自語幾句,衝上去就要抓住那個士兵。
那士兵嚇了一跳連忙躲開,對著守門的軍官大喊道:“找幾個人叉他進去。”
軍官點了點頭,一揮手,幾個拿著長柄叉子的士兵衝上來,用叉子把呂震按倒在地。
隨後,幾人一聲大喝,將正在不停掙扎大喊大叫的呂震抬了起來,快速的向城牆那奔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是禮部尚書,我是禮部尚書。”
“皇上,皇上救我呀,救我!”
可惜無論他怎麽喊怎麽掙扎,士兵們都沒搭理。
到了城牆底下,士兵用繩子將呂震套住,然後幾個士兵爬上城牆,用刀逼走了圍觀的孔家人,把呂尚書拉上去,丟在城牆上快速的撤離了。
圍觀的孔家人面面相覷,對於在地上掙扎大喊的呂震連理都沒理,
搖頭離開了。跟呂震有同樣待遇的人,還有我們的漢王殿下。
他那一刀差點砍到了沒反應過來的老爺子。
看著被護衛擋下來,已經到面前的刀刃。
老爺子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然後就是暴怒。
我們可愛的漢王殿下,還沒有明白認錯人,就被老爺子一腳踹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頓狂揍。
老爺子一邊揍還一邊狂罵。
“逆子,你想弑父不成?”
“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死了?”
“見我現在還不死,是不是忍不住了?打算動手了。”
其實在被一腳踹倒的那一刻。
我們的漢王殿下就明白砍錯人了。
沒辦法,這一腳太熟悉了,從小到大他都被踹習慣了。
“爹爹,別打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想砍那個臭小子,不是你,哎呀,爹,別揍別揍!”
打了一頓漢王朱高煦,老爺子還不解氣,直接讓人用繩子把漢王殿下掉在了井欄上。
並且命令朱瞻圭看著,明天太陽沒出來之前不許放他下來。
隨著風呼呼的呼嘯。
我們的漢王殿下在井欄上隨風搖擺。
“二叔怎麽樣?還扛得住吧?”
朱瞻圭趴在井欄上,看著像風箏一樣飄來飄去的朱高煦,強忍著笑意調侃了一聲。
二叔真是記吃不記打。
前段時間軍演的時候,挨了一頓揍現在估計還沒好呢。
現在倒好,又加上了一頓。
“小王八蛋,少在那裡幸災樂禍。等著吧,你完蛋了,我回去不把這事告訴你爹,讓你爹打死你,我就是狗娘養的。”
“啊!啊…爹爹,別打了,我是說禿嚕嘴了。”
朱高煦的話剛罵出,又一陣慘叫求饒響起。
朱瞻圭連忙伸頭往下看,就見原本回營地的老爺子,不知道又因為什麽事回來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好家夥,原本氣已經消得差不多的老爺子,被朱高煦這句話成功的再次點起了火。
你個王八蛋,這是罵老子是狗嗎?
老爺子越想越氣,抄起旁邊的一根長竹竿,對得正隨風飄搖的漢王殿下,就是一陣狂抽。
西紅柿
朱瞻圭算是服氣了。
老爹三兄弟中,二叔挨揍最多看來是有原因的。
狠狠的又抽了漢王殿下一頓,朱棣這才氣呼呼的上了井欄。
“爺爺,您不是去休息嗎?怎麽又來了?”
朱棣冷哼一聲,沒搭理朱瞻圭,很顯然還在生氣。
“殿下,城門那邊匯報,說城門後有動靜。”
說話的是朱瞻圭的老丈人,也就是錦衣衛指揮參事紀蕭。
由於都是穿著防護服戴著面罩,朱瞻圭剛開始沒認出對方,直到對方說話了,才聽清楚是誰。
“嶽父大人,您什麽時候過來的?”
朱瞻圭拱手行了一禮。
紀蕭連忙閃開笑著道:“你們早上前腳走,我後腳到的。聽到你帶皇上來這裡了,我就趕緊帶著人過來了。”
自打朱棣決定親自來了以後,張懸那個檢查組也解散了,不過朱棣還是讓他們隨駕一同來了山東。
張懸和盧遠,是跟著老爺子的車架的。
紀蕭是負責後勤安保。
朱棣雖然已經要求這次出行盡量簡出,但人數也有幾千人。
後勤方面肯定是要讓人負責的。
紀蕭就得到了這個差事。
收到瘟病消息的時候,張懸趕回了金陵。
盧遠和紀蕭繼續伴駕前行。
前天由於距離濟南府沒多遠了,老爺子著急先趕過去,就沒有等後勤隊,所以紀蕭才落在了後面。
兩人笑著交談了幾句,紀蕭看了一眼,正在拿望遠鏡看著城內的朱棣,小聲的對朱瞻圭道:“刑部的那個家夥去調查林家的事了,我來的時候正在詢問證人和查看卷宗呢。”
小聲的提醒了一句,紀蕭見老爺子沒注意到這邊,輕輕的抬手下砍了一下。
“要不要我派人送他走?”
朱瞻圭微微地搖了搖頭。
“沒事,他查不出來東西。”
紀蕭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言。
“小崽子,通知守門的將士們,不管是誰敢衝出來,一律格殺勿論!”
就在二人小聲咬耳朵的時候,響起了老爺子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朱瞻圭還是立刻領命,讓身邊的護衛傳達了命令,並且還又掉了一隊士兵過去。
“怎麽了爺爺,是不是孔府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他一直在調侃朱高煦了,沒注意觀察孔府的情況。
執勤的士兵由於朱瞻圭趴在望遠鏡旁邊,也沒趕上前觀察,所以剛才的情況也不太清楚。
朱棣沒說話,下令讓除了朱瞻圭以外的人全部退下去後,指了指孔府的方向。
“呂震那家夥,可能把我來的消息告訴孔家人了。”
“他們或許覺得我能為他們做主,打算衝擊封鎖關卡。”
朱瞻圭聞言,連忙趴在架子上的望遠鏡看去。
只見在孔家的城牆上站滿了人,領頭的的正是不知何時被放開的禮部尚書呂震。
他的身後是幾個白發蒼蒼,虛弱的站都站不好的老頭。
此時的他們正在大聲怒吼,一些還有力氣的人,正在往城牆上綁著長長的繩子,看樣是打算從上面順下來。
看著用力揮拳大聲說著什麽的禮部尚書呂震,朱瞻圭心裡冷笑不已。
這老頭看來是不甘心死在裡面,打算帶著孔家人往外衝了。
估計他是了解到了孔家情況了,打算衝出來到老爺子面前告狀,以此換來一絲生機。
呵呵呵,姓呂的,恐怕你想多了。
你要是能帶著這些老弱病殘,衝破神機營的封鎖,我願意稱你為大明第一戰神。
拿著望遠鏡,看著已經開始往城牆下滑的孔家人,朱棣聲音冰冷道:“小崽子你親自過去,既然今天動手了,那就一起處理了,今天送他們一起上路吧!”
聽著老爺子這冰冷的命令,朱瞻圭起身領命而去。
朱瞻圭明白,老爺子這次不打算等孔家人慢慢死了。
正好趁著對方今天鬧事機會,直接一起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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