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走,這不是才回來嗎?”
晚上,東宮。
正在給大孫子大孫女盛米粥的張氏,驚愕的看著朱瞻圭和朱胖子。
就在剛才,朱瞻圭說了明天要出發往北去的事情。
這讓張氏心裡很不高興。
這老頭子是見有了重孫子,就不把孫子當人用了。
這才回來兩天呀,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指派出去了,事情再急也不能把人當牲口用啊。
“不單單是我走,爺爺也會去,這一走可能不打完北邊的仗回不來了。”
朱瞻圭也沒多做解釋。
后宮不可乾政這是鐵律,朝廷的事兒能別在后宮談就別在后宮談。
再說了,這次自己和老爺子是去當誘餌的,要是讓老娘知道了,還不擔心死。
“哼!”
“這老頭子啊,一點都不能讓人閑幾天。”
張氏發了句牢騷,也沒再多說了。
兩人走這麽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北邊那邊的情況,她多少也聽說了一點,這可是關系著大明的生死,老爺子能在金陵蹲得住才怪呢。
扒了幾口飯,朱瞻圭對旁邊的趙靈兒道。
“解縉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明天就可以把祁銳送過去了,孩子明天的穿著,你要注意一點,換平常百姓穿的衣服,能有補丁什麽的最好不過。”
“如果要是穿的太好了,普通平民的孩子可能會排斥他。”
一旁的朱胖胖也是點頭認可。
“既然要融入到百姓群中,穿著自然不能太另類,不然去跟不去意義不大。”
隨後又對著張氏講道。
“你明天那些小零食什麽的也別給他裝了,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做的,我看給他塞塊大餅就行了。我當年去學堂讀書的時候,我娘就是怕我餓了,給我塞了塊大餅。”
提起了自己的母親,朱胖胖陷入了回憶。
過了一會兒,看著正低頭巴吃飯的兩個小家夥,忍不住一聲感慨。
“如果娘還活著,不知道會多疼這兩個小家夥。”
給丈夫盛了一碗飯的張氏,坐到了孫子旁邊,摸著大口吃飯的小孫子的腦袋,讚同道。
“是啊,當年瞻基和瞻圭,就被咱娘寵的上天了,不然這臭小子怎麽可能幾歲就敢偷偷的往外跑。”
說完狠狠的挖了一眼朱瞻圭。
朱瞻圭笑了笑沒多言。
老太太活著的時候確實如張氏所說那樣,疼他們兄弟倆疼的不行。
這麽多孫子,也就他和朱瞻基是被老太太親自帶大的,其他的孫子,老太太也只是在見的時候抱一下,平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過親密的接觸和召見。
想起了老太太,朱瞻圭無奈的歎了口氣。
老太太身體並非是得什麽病,而是操勞太多活活累垮的。
當燕王妃的時候,朱棣經常出外作戰,封地全部都是老太太打理。
後來朱允炆登基,朱棣為了保全家命裝瘋賣傻,整個燕王府都是老太太硬撐著。
後靖難爆發,老太太又協助朱胖胖管理後勤,防守從此打理地方。
當了皇后又管理后宮,如馬皇后勸老朱那樣,勸導朱棣仁政愛民,廣施仁政,莫要多興殺戮,幫助朱棣解決了不少煩心事。
可人力有窮時,老太太還是累垮了,病來如山倒,僅僅幾天的時間,就丟下了這一家子,自己一個人走了。
那一年朱棣陷入悲痛中,整整一年沒上朝,一直陪著自己的妻子。
如此賢妻賢後,世間又有幾個。
說實話,朱瞻圭都懷疑老朱家,上輩子是不是拯救過銀河系。
老朱不但從乞丐一步一步走上帝王,媳婦,兒媳婦,孫媳婦都是出了名的賢內助,在歷史上都是有名號的賢後。
抬頭看了看正在給孫女的孫子夾菜的張氏,朱瞻圭轉頭看向了,在旁邊服侍他的趙靈兒。
“怎麽了夫君?妾身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趙靈兒抬手摸了摸臉,還以為臉上有什麽贓東西。
朱瞻圭搖了搖頭,將碗中趙靈兒剛剝好的蝦,夾起放到了她的碗裡。
“沒有東西,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趙靈兒松了一口氣展顏一笑,低頭又將蝦放到了朱瞻圭的碗中。
她並沒有詢問什麽事,也沒有這方面的好奇。
她在心中一直記著婆婆交代的話,后宮不可乾政,更不可有好奇之心。
男人們的事情不要管不要問,他們說了你就聽聽,不說就不要亂打聽。
朱瞻圭看著低頭認真剝蝦的趙靈兒,眼中閃過幸福感慨道。
“我在想,我朱瞻圭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拯救過世界,今生竟然能娶到一位,和太奶奶、奶奶、母親一樣的賢內助。”
正在剝蝦的趙靈兒,手猛的一僵,手中剝了一半的蝦,從青蔥玉指上滑落。
這一句甜蜜的情話,直接甜到了她的心裡,讓她的臉紅的都到脖子根。
銀牙咬著嘴唇,趙靈兒感動的眼含霧水,微微抬頭看著朱瞻圭,聲如蚊蠅道。
“妾身也不止一次的想,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功德,才能嫁給如此優秀的丈夫。”
兩人四目相對,周圍氣氛情意滿滿。
“咳咳…”
就在二人手牽著手,深情互望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趙靈兒如受驚的小鹿,猛的收回手,快速的起身跑向了後屋。
張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打擾兒子兒媳互訴情愫的朱胖胖。
“你吃飯就吃飯,瞎咳嗽啥!”
朱胖胖呵呵一笑指了指碗。
“沒飯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給我打飯。”
“哼,撐死你得了!”
張氏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伸手拿起了朱胖胖的空碗。
在張氏轉身之時,朱胖胖衝著神色澹然毫無尷尬害羞之意的朱瞻圭,豎了豎大拇哥。
這小子哄女孩子有一手啊,剛才那一句話不但把媳婦誇了,還把他娘也帶到了其中,真是高手。
吃過晚飯,又陪老兩口聊了會天,跟老爹說了一下民工安排,以及道路修繕的事情,朱瞻圭才返回了自己的寢宮。
這天晚上朱瞻圭並沒有做什麽,只是看看幾個孩子,陪幾個媳婦說說話,問了一些商會的事情,便到天亮了。
永樂15年8月13。
剛回來兩天的朱棣,連屁股都沒坐熱就直接北上了。
對外宣稱的理由,考察河套地區,看看能不能變成大明的糧倉。
此次出行,老爺子並沒有大張旗鼓,只是簡單的帶了數百名護衛,在太孫朱瞻圭和幾個重要官員的陪同下就出發。
百姓對於這個消息並沒有在意,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皇上考察地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消息了。
但一些有心人得知了此事,心中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比如說阿魯台派在京師的探子。
“你確定是真的!”
一間收夜香的鋪子裡,正在刷夜香桶的一個漢子,猛的站了起來,丟掉了手中的刷子,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小夥計。
小夥計點了點頭。
“是的,皇上確實隻帶了千把人,隨行的還有那個屠殺了你們草原眾多勇士的惡魔。”
“根據我那邊的線人打探,皇上之所以就帶這點兵,就大搖大擺的過去,是因為他覺得在賀蘭山和大同城有他的軍隊。”
“而且還聽說,本來有人建議多帶點護衛,結果被朱棣拒絕了。”
“朱棣說現在已經快到了冬日,北方可能會下大雪,你們的人不可能趟著大雪在冬天發動進攻。”
“沒有大部隊軍團,千把護衛可以擺平任何危險,更何況周圍還有兩個大軍團,隨時可以過來支援。”
“太好了!”
聽完了小夥計的匯報,漢子激動的狠狠一錘拳頭。
他在這裡刷了五年馬桶,終於刷到了重要情報了。
“掌櫃的,我們是把這個消息上報,還是繼續調查調查?”
興奮的漢子回頭看了小夥計一眼。
“為什麽要上報,難道你刷夜香桶還沒刷夠嗎?”
小夥計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漢子的意思,驚愕道:“難道您不打算上報給那位大人,而是打算回去親自稟報給上面。”
漢子嘴角勾起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如果匯報給那個家夥,估計一句口頭獎勵就把咱們打發了,然後咱們倆還要在這裡繼續收夜香刷便桶,這輩子都沒有出頭的機會。”
“可如果咱們親自回去,把這個情報匯報給大汗,一旦這個情報發揮了作用,咱們倆榮華富貴,一輩子都享受不完。”
說著,漢子憧憬道:“成群的牛羊,膚白貌美的漢家女子,數不盡的銀錢,高高在上的地位。”
抬手重重的拍在小夥計的肩膀上。
“石頭咱們倆並肩作戰了五年,躲過了錦衣衛和夜魔的一次次的追殺,咱們倆可以說是生死兄弟。”
“曾經你救我一命的時候我說過,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跟我走吧,你雖然是漢人,但大汗求賢若渴,只要你真心歸降,再加上我的庇護,以後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你不是一直想過上娶七八個媳婦,大被同眠的日子嗎,跟著我,別說七八個了,10個20個我都可以給你。”
叫石頭的小夥計,被漢子勾畫出來的美好場景,誘惑的呼吸有些粗重。
想著跟隔壁寡婦一樣,長著大饅頭,皮膚白嫩,而且還是10個20個的大美女,跟他同睡一張床,石頭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的點了點頭。
很快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離開了這間充滿了神奇味道的院子。
在二人走後沒多久,靠近屋子的一個乾糞堆動了動,一個瘦小的漢子從裡面爬了出來。
他看了看左右,確認屋中真的沒有人,才重重的吐了幾口唾沫。
“他娘的真倒霉,好好的柴火堆怎麽扒了,害得老子今天只能鑽糞堆裡。”
用力的拍了拍身上的乾糞,瘦小漢子快速的翻出牆,往工匠營旁邊的一個大院而去。
“臥槽,怎麽這麽臭,死狗子你他娘的掉糞坑裡了,不去洗洗跑這裡幹嘛。”
“天哪,我忍不住了,你這條死狗,給老子滾遠一點,別過來。”
被眾人嫌棄用棍頂出來的瘦小漢子,惡狠狠的瞪了守門的那幾個家夥一眼。
“你們攔我路幹嘛,我有重要情報要匯報給指揮使大人!”
“有什麽事兒告訴我,我給你通傳,你他娘的這一身味道,你確定指揮使大人能聽得下去你說話。”
“何事吵吵鬧鬧!”
就在一方要進去,一方攔著不讓進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錦衣,表情嚴肅的中年人,皺著眉從大廳中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趙靈兒的父親,大明月影衛的指揮使趙慶。
“大人,是死狗子要見您!”
堵門的一名黑衣錦衣人,連忙轉身匯報。
趙慶點了點頭,然後吸了吸鼻子,猛的推後了幾步,捂住口鼻道。
“這是什麽味道,怎麽這麽臭?有人掉糞坑裡了嗎。”
守門的那人嘿嘿一笑,指了指被棍子捅到外面的瘦小漢子。
趙慶往門外一看,正看到渾身髒兮兮,頭上還頂著一小塊汙穢,散發著怪味瘦小漢子。
“頭!”
見到了趙慶,瘦小漢子激動的走上前,就要匯報他發現的情況。
趙慶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給兩邊的人打了個眼色。
守門的人秒懂,拿著棍子又把死狗子頂了回去。
“頭…我已經發現了阿魯台的探子,他們已經得到了我們故意傳出去的情報,已經離開那駐地,回北方匯報去了。”
趙慶點了點頭,對其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你趕緊去洗洗吧,還有把這門口也衝一衝。”
對於探子跑掉的情況,趙慶一點都不在意。
只要對方知道了他們的情報,並且相信了就行了。
提到阿魯台的探子,趙慶心裡就是一陣悔恨的歎息。
當初圍剿的太狠了,把剩余的一小部分,嚇得都不敢冒頭了。
後來他們偵查了好久,才確定了幾個地方,有可能是阿魯台的探子。
考慮著後面還有用,趙慶和錦衣衛那邊並沒有對這幫家夥們下手,而是選擇了監控起來。
只不過不知道這幫家夥們是演戲厲害,還是他這裡判斷錯了。
一連監視了好久,趙慶這邊都沒有判斷出,哪一個是真正的阿魯台的探子。
最後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全部監視。
昨天在收到朱瞻圭的命令後,他就把皇上要去北邊,視察河套的消息傳了出去。
同時嚴格叮囑監視人員,一旦對方上當了,就立刻匯報給他。
趙慶並非是要抓人,而是要護送這些探子到達阿魯台那裡,把消息帶給阿魯台。
回到大廳,趙慶對著坐在旁邊喝茶的紀剛道:“老紀啊,這魚兒上鉤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喝茶的紀剛微微一笑。
“行,這事兒交給我了,保證他們安全的到達阿魯台的大營。”
“對了,你那些臥底靠不靠譜,能不能把消息在阿魯台的大營中傳開,完成陛下和太孫殿下的要求。”
趙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不靠譜也得靠譜,一旦失敗了,我可沒法跟我閨女和我外孫交代啊。”
原本笑眯眯的紀剛,聽到外孫這個詞,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一絲無奈在眼中閃過。
為什麽自己的侄女,生的是個女孩呢!
如果是個男孩,自己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送他上位,可閨女真的讓他很難辦。
現在他只能希望侄女多努力,爭取在他死之前,生一個帶把的出來,也讓他拚一把,讓外孫庇護紀家千秋萬代。
ps:跟大家請個假,今天有點事情,只能更新一章了。
看我大明二皇孫,開局掙下一億兩.8.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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