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
一夜之間,整個相州突然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王霖早上推窗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遠處的山,水,都白雪皚皚,雄渾壯觀!
王霖馬上念及在臨漳城外駐扎的萬余虎神衛,這可是他的寶貝。
雪後氣溫會驟降,以虎神衛輕騎攜帶的輜重物資有限,駐扎室外,禦寒是個嚴重問題。
但其實臨漳知縣昝國和黃岐善都有了完全的準備,就連宋家都派人送去了大量的禦寒物資。
燕青思量再三,還是同意了臨漳縣衙讓虎神衛進駐城中的邀請。
臨漳城中剛經戰火硝煙,金人屠戮,城中空余房舍甚多,萬余大軍擠一擠還是能容納下的。
但下了雪,這對於行進在路上的朱漣等女及大量的讀書人、元帥府屬員可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燕青派兵接應,終於在一日後的午後時分,張魁三位大儒率領的百余士子,以及數百屬員從官及部分仆從才抵達臨漳,進入城中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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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三位老先生可是吃盡了苦頭,但興致不減,猶自苦中作樂。
甚至還在雪中與諸位士子賦詩紀念。
至於朱漣等內卷則直接住進了宋家。
王霖帶宋家人親自迎候在莊園門口,這條道上,已經宋家派人連夜清掃積雪,居然掃出了數裡長的一段道。
見諸女下車,女官使女在宋家仆從協助下搬運行禮,王霖在人群中發現了崇德的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馬上意識到,這定然是趙福金的主意。
崇德有些畏懼不安的垂下頭去。
朱漣柔聲一笑,扯了扯王霖的衣襟,輕道:“王爺呀,崇德妹妹現如今,已經無法……你想想看,她本為大宋和親西夏公主,如今成了這般,除了王爺之外,還有誰能護得住她呀……”
王霖沉默了下去。
朱漣趕緊衝崇德使了個眼色。
崇德這才微紅臉走來,正要見禮,卻聽王霖笑吟吟衝身後的宋家諸人道:“宋家主,這位是崇德帝姬,官家親女!”
宋鵬然等人大吃一驚,趕緊慌不迭跪倒在地,連稱拜見殿下。
大宋的帝姬,再說能隨王霖親往河北的大宋帝姬,與他關系必定親密。宋家人豈敢怠慢。
崇德笑笑,擺擺手道:“諸位請起!”
宋鵬然卻是心中暗道,這皇宋的公主都有好幾個成為燕王的女人了,趙宋焉能不亡?
但隨後他就更吃驚了,原來剛才在歡迎宴會上一直坐在王霖身邊的美貌少婦,居然是前太子趙桓的太子妃朱漣!
而在相隨的女官中,居然還有原遼國皇后和公主!
宋氏雙姝私下與家人見面,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讓宋家人更加敬畏王霖。
這只能說明,王霖篡宋登基稱帝,已經為時不遠了。
宴會結束之後,宋家女卷又一起拜見朱漣。
朱漣能隨王霖去河北開府,在燕王府內卷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而且宋氏雙姝還說了,朱漣深得王霖寵愛。
朱漣畢竟是做過太子妃的人,她落落大方與宋家女卷會了一番,熱鬧了一陣,也就各自散去。
出於對張魁等大儒和讀書人的尊重,王霖親自帶燕青去了一趟臨漳,與張魁等人飲宴一場。
倒是黃岐善仰慕張魁三位大儒的聲名,留在臨漳親自作陪。
而張魁等士子親眼所見黃岐善失去一臂,想起王霖當日在銅雀台上的詩作,忍不住唏噓良久,心中自是都以黃岐善為榜樣。
臨危不懼,舍生取義,這是作為文臣的最高境界。
而燕王駐蹕臨漳的消息很快傳出,附近各地讀書人冒血趕來,要當面拜謁儒教大宗師,且略過不提。
宋氏雙姝雖然很享受在宋家被眾星捧月的待遇,但卻自知本分,在王霖趕回宋氏莊園之前,就主動收拾停當,與朱漣一起進了銅雀閣。
朱漣身著中衣,俏面微紅,她靜靜窩在軟榻上思量著自己的心事。
她其實早就料到王霖會帶她入河北。
王霖對她的寵愛,那種發乎於心的歡喜和溺愛,溢於言表。
宋氏雙姝沒有敢打擾朱漣,悄然站在一旁。
雖然趕往河北,與京師王府的條件沒得比,但能伺候在相公身邊,天天承受恩寵,想起此處,朱漣幾乎歡喜得要哭出聲來。
又忍不住兩腿並攏。
唯一的遺憾便是,這麽久了,她的肚子還是不爭氣……然而現在朱漣又非常緊張和不安了,可不要懷了孩子,不然,她一定要回京師待產。
朱漣正在患得患失,突聽樓下傳來有人進門的動靜,她馬上就起身來準備迎接。
敢進銅雀樓的,除了王霖,還能有誰呢?
室內紅燭搖曳,美人如花如玉。
面前出現了三張俏面,一面如同牡丹盛開,兩面如同空谷幽蘭,王霖心中一熱,渾身的寒氣瞬時消散。
朱漣趕緊去幫他解下大氅,又寬去了外袍,宋氏雙姝也端來熱水,幫他淨手淨面。
朱漣目光幽幽,聲若酥媚:“王爺呀,你是故地重遊,還是另辟蹊徑啊?”
王霖一怔。
馬上明白過來,這狐媚子……最近簡直越來越放得開了,這是在調戲他?
宋氏雙驕都反應過來,這故地重遊分明說得是她們。
銅雀台上她們姐妹侍寢。
如今王霖再臨銅雀台,她們再侍寢,不是故地重遊是什麽?
至於另辟蹊徑,無疑說的是自己。
王霖故作沉默,澹澹道:“故地重遊吧!”
宋雨荷和宋蘭香姐妹大喜過望,立時嬌羞無地,心中卻是雀躍。
朱漣心中泛起一抹失望,幽幽道:“那也好,妾身就不再打擾王爺的遊興了,就此告退!”
朱漣扭著水蛇腰剛要穿衣離去,卻被王霖一把圈住腰身抱在懷中,伏在她耳中小聲笑了句,朱漣旋即羞不可抑,縮在王霖懷中不敢再抬頭了。
說起來,她也是……哦。
……
太原。
種府。
種師道面色陰沉。
張孝純和其子張灝沉默不語,他已經得到朝廷詔命,他馬上就要調任河北大名府知府,加了個兵部尚書銜,算是肯定他協助種家軍守衛太原之功,官至了正三品。
統製官折可求和姚古,也有升遷,升任一地觀察使,當然還在西軍領兵。
種師道雖然也有加封,為大元帥府左衛上將軍,保安軍、順安軍節度使,率西軍精銳五萬換防霸州、雄州,種師道坐鎮河間府。
種家軍被調離種家的老根據地河東,率五萬人換防河北,還要接受燕王大元帥府的統轄,又有王霖麾下兩員大將分割其兵權,作為掣肘。
折可求和姚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讀到了某種震動。
這種調令,只能說明一點:燕王下了決心要動種師道了。
所以,現在擺在種家人眼前的就是兩條路,反,還是不反。
作為旁觀者的張孝純設身處地為種師道考慮,思量著種家軍若是反,能糾集起的人馬到底能有多少。
劉延慶將至,吳玠吳嶙將至,韓世忠也將至,朝廷後續委任的這些接管西軍的大將,西軍將士骨子裡並不排斥。
上述這些人都是西軍宿將。
尤其劉延慶,可是西軍中的老資格,世代為統兵大將。
張孝純盤算來盤算去,能真正追隨種師道起兵造反的人馬,還頂多就是種家軍本部這五萬人。
甚至這些人都未必會全部相隨。
障礙很多。
主要有二。
其一:與燕王為敵,就是與朝廷為敵,與正統和大義為敵。畢竟王霖抗金戰功赫赫,威震全國,是法理上的兵權掌控者。
又以儒教大宗師的名義號令讀書人。
大義和公理,還有民心都在王霖。
可以想見,若種師道謀反,必會成為全國公敵,種家百年名望毀於一旦。
其二:起兵又能如何, 以五萬人對抗王霖的數十萬大軍?遲早就是個敗局。
下場為何?難道去投降金虜?
若那樣,種家的祖墳都會被人挖出來。
遠走高飛?這天下之大,何處才是種家人的安身之所?
況且,失去了朝廷的供應保障,數萬人的大軍光是軍餉,就能讓種家人走向絕路。
種師道確實沒有想到王霖會在這個時候動他。
他本以為王霖會徐圖為之,漸漸動搖他和種家在西軍中的地位。
沒想到王霖直接來了一記重錘。
要將種家軍的影響和根基在西軍中徹底拔掉。
種師道心念電閃。
他當然知道,種家百年基業即將毀於一旦,而若一個不謹慎,種家甚至會成為漢人公敵。
投降外敵,這想都不要想,種師道寧死也不可能讓種家祖先背上賣國求榮的千古罵名。
若是起兵,也只能以清君側的名義。
可問題是,他聽聞到王霖在西軍中的名聲也越來越大,還有民間百姓的支持聲浪也是日漸高漲,以此名目去討伐王霖,怕是連百姓這一關都過不去。
況且,真要打起來,五萬對數十萬,與螳臂當車也沒區別。
一旦戰敗,又該如何面對所部兵馬和天下人?
種師道最近一直在思量這個問題,在反與不反間徘回。
當然,他要反的是王霖,而非大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