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登開始仔細打量的這一年多的收獲。
孫登本人其實不太清楚,造紙的發展,只知道東漢蔡倫造紙,但是並沒有大規模發展起來,這和成本有很大的關系。
經過了魏晉南北朝的發展,到了唐宋才發展到了非常成熟的地步,尤其是唐朝時期出現的竹紙,是非常成熟的方式。同時因為竹子質地堅硬,需要非常高明的造紙術。
三國時期,目前紙已經開始使用了,不過官方的主流還是用竹簡,而不是紙,從蔡倫改進造紙術後到現在已經一百多年了,紙的發展速度其實很快,目前可以說紙和竹簡並行,但是紙張不是主流,不過在晉朝因為三都賦,從而開始了洛陽紙貴的說法,說明這個時候,紙已經漸漸成為主流書寫工具。
到了桓玄廢晉安帝,自稱為帝,即位後下令:「古無紙,故用簡,非主敬也。今諸用簡者,皆以黃紙代之。」,自此不僅日常書信、書法作品用紙張書寫,連一直為簡牘壟斷的官方文書也明確開始用紙張書寫了。
最終紙張因價廉物美等特性,最終取代了竹簡成為最主要的書寫載體並且沿用至今。
所以孫登,只是提前了一百多年而已,改良黃紙而已。
至於恆玄所說的黃紙,孫登猜測極有可能是葛洪發明的黃麻紙。
一種用黃蘗汁染製麻紙而成的古代名紙,由東晉著名的醫藥學家葛洪發明。紙質粗厚,耐久防蛀,以本性麻紙染以黃蘗汁而成。
黃蘗或曰繪嗚,芸香科落葉喬木,皮中有生物鹼-小柏鹼,既是染料,又是殺蟲防蛀劑。古人取其辟蠹、莊嚴、便於塗蓋再寫,尤以寫經為多。也有府書寫文書者。
唐、宋時期的文書、經卷等多用黃麻紙,因能長期保存。
到了明清,就開始以白紙為上,黃紙為下了。
孫登自然想搞出來黃麻紙,黃蘗,又叫黃柏,要知道,葛洪是東晉人,所以南方一定又這種樹。
還好,在孫權的領地內確實找到了這種樹。
孫登用了快一年的時間才勉強製造出來黃紙,同時孫登也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古代造紙需要非常長的時間,有的紙甚至一年都造不出來一批。
孫登需要的,也不是後世寫字,作畫的宣紙,也不需要有多麽好。
孫登在想辦法加快進度,但是收效寥寥,還好黃紙確實達到了一定的預期,但是距離孫登所想要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孫登幾乎每個月都要來造紙坊幾趟,就是為了看這些紙的成果。
不過紙,只是基礎而已,更重要的是上面記載的文字,所以孫登也自然命令工匠研究印刷術。
印刷術,大致分為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孫登開始也想要直接搞活字印刷的,結果出來了之後發現,遠不如雕版印刷好用。
無它,知識的普及,雕版印刷不需要懂得太多的知識,一個不識字的工匠也可以,但是活字印刷不行,你要是不識字,壞了,印不了,認識的字少了,也不行。
在加上,目前大部分的書,都是先秦兩漢所留,遠遠不想後世明清小說一樣。
說句難聽點,現在最多的字的書籍,應該就是史記了。
對於這些諸子百家,儒家經典,只需要把雕版印好了,就可以一直快速生產。
要是活字印刷,好家夥,把陸績找來排版吧!本來老頭身體就不好,排不了兩本書估計就要躺在印刷廠了。
所以試用幾次,孫登暫時就把活字印刷放棄了,
還是雕版印刷吧! 雕版印刷的過程大致是這樣的:將書稿的寫樣寫好後,使有字的一面貼在板上,即可刻字,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將木版上的反體字墨跡刻成凸起的陽文,同時將木版上其余空白部分剔除,使之凹陷。
板面所刻出的字約凸出版面1~2毫米。用熱水衝洗雕好的板,洗去木屑等,刻板過程就完成了。印刷時,用圓柱形平底刷蘸墨汁,均勻刷於板面上,再小心把紙覆蓋在板面上,用刷子輕輕刷紙,紙上便印出文字或圖畫的正像。將紙從印板上揭起,陰乾,印製過程就完成了。
孫登看完了幾本成品書,有“詩經”“周易”“樂經”“尚書”等等。
就連孫登的作品也有,看完了印刷精美的“千字文”,孫登點了點頭。
確實不錯,雖然跟唐宋事情的書籍還有所差距,但是最少已經超越南北朝了,不說領先三百年吧!但是二百年也是有了。
離開紙張印刷處,孫登又去往下一個場所,司南居。
司南,也就是最早的指南針,中國在四千多年前的炎黃時期就有指南車的傳說,指南針對於軍事、航海等有很大的作用。
不過很可惜,到了三國的時候指南車就已經失傳了,還好被馬鈞給複原出來了,不過很可惜,馬鈞在魏國,而且現在孫登估計,馬鈞應該還在洛陽。
還好,孫登不需要複原什麽指南車,只要指南針,孫登只是提及了一個方向,很快就有工匠打造出來了。
不過可惜,靈敏度非常差,指針並沒有輕易的指向南方,孫登研究很長時間,才發現可能跟靈活性有關,將一根充滿磁性的細鐵針,放在平靜的水面上,指針就會指向偏南的方向。
不過專業的指南針確實非常難以製造。
孫登花了很長時間,不知道製作了多少廢品,最終一個老工匠,用手磨的指針完成了要求,不過這個樣品對環境要求很高,稍有顛簸就會喪失功能。
孫登想了半天,可能是摩擦力過大的緣故,如果能減少指針的軸承的摩擦力,效果應該會不錯,在減少外界的干擾,做到相對的精細,應該會不錯。
指南針的製作,孫登從不著急,大海上,才是指南針的歸途。
有了指南針,孫權還會想歷史上一樣找不到日本嗎?
當然,這時候的日本有好幾十個小國家,而且科技水平地下。
看過指南針,就來到了最後一個地方,也是最最核心的技術,那就是火藥。
不過接下來的實驗就交給其他工匠了,同時因為火藥非常危險,孫登制定了,非常嚴格的火藥測試流程,務必保證安全。
同時因為火藥容易爆炸,所以孫登就把黑火藥,改進成了顆粒火藥,因為硝石、木炭、硫磺的屬性不一樣,所以當13-14世的的歐洲人在戰場前線把裝著火藥的大木桶啟封時,他們卻驚訝地發現,本該是三種原料混合的火藥再度“離散”,變成了上層木炭、下層硫磺和硝石的樣子。
而在前線士兵晾曬火藥,嘗試重新混合粉末的過程中,粉末和空氣充分混合,往往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粉塵爆炸。這種事故在那個時代的火藥工坊中同樣普遍。
所以歐洲人想辦法把火藥浸濕,浸潤乾結後的火藥不僅形成了結構和配比都很穩定的顆粒,顆粒內部乾裂形成的縫隙更讓火藥的燃燒速度有了質的飛躍,幾乎可以稱之為“爆燃”。
孫登直接就把火藥變成了顆粒,而且很難讓人發現配方,運輸也方便了。
孫登這一年裡,確實幹了不少,不過終究是小打小鬧的研發性,而不是產業化,孫登終究沒有真的掌權,不過孫登知道,科技的重要性,但是有時候太提前了也不行。
孫登的舉措,其實孫權也清楚,但是紙張能推廣嗎?還不夠成熟,不過快了,天下越來越亂了。
孫登視察了一遍,之後就回到寢宮了。
很快,孫權又出動大軍攻打合肥了,孫登沒有前去,待在建業,但是孫登知道,這就是引子,一場關鍵戰役的影子。
襄樊之戰,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