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不僅物質十分的匱乏,就連這些個通訊手段也都是奇差無比的,更不用說一些個新鮮有趣的事。
整日呆在根據地裡,除了訓練還是訓練,好不容易遇上一件稀奇有趣的事兒,這大家夥兒都有了興趣,開始交頭接耳的談了起來。
這不,大家都開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和見解。
“他一個小小的警衛員,能搞來什麽物資?吹牛吧他,真的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來了我看!”
一營的二連長馬有才,臉上滿是不屑的說道。他可不相信,這陳山有這個能耐。
“這可說不好,萬一人家就真的搞來物資了呢?畢竟人家還是從上頭派下來的,多多少少也有點能耐吧!能當上咱們李團長的警衛員,那估計是有兩三下真本事的!”
傻柱不服,給陳山辯解了幾句。
“哎,我說你這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到底是誰的兵,你是我馬有才的兵,還是那陳山的兵?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向著人家說話呢?”
二連長馬有才白了傻柱一眼。
這些新兵蛋子傻柱挨了這麽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只不過卻是偷偷的心裡想:
還不準俺說了是吧,說不定人家能搞到呢!俺就想吃肉!
“傻柱呀,你別看咱們二排長說話粗,性子直。不過,他說的都有道理,你才入伍不久,自然是不知道這鬼子和偽軍的厲害!”
“上一次,李團長帶我們拿下了鬼子的一個給養小隊。你就估摸著這些個小鬼子,日偽軍那麽好對付嗎?其實啊,你是不知道,戰場上要是真刀真槍地拚起來,那得多慘烈呢!真的是不死不休啊!”
不遠處的一連連長富貴,也走了過來,邊笑邊說道:
“這事,我估摸著也就一個熱鬧。我的意思也不是說這陳山沒實力,實在是這真不好搞!”
“說句實話,周圍各個據點的鬼子,那兵力不少了吧!還有一些個協同防衛的日偽軍加在一塊兒,再加上那些零零總總的重火力武器,你別說是陳山一個人去了,就是咱們團全部都頂上去,估計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那新兵蛋子傻柱又問道:“一連長,你說的這各個據點的鬼子不好搞,那縣城裡的鬼子總有點搞頭吧?”
在座的眾人聽了這話,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呀,真是個新兵蛋子!這都不懂?那周圍據點裡的鬼子都難搞了,更不用說是縣城裡面的了!那縣城裡面可都是鬼子的精銳!就連漢奸的大部分兵力也都在裡頭,要是想從這裡面搞點物資出來。一句話,難如上天呐!”
“哎,我還以為他有辦法,真能從這裡面搞點白面出來呢!”傻柱聽了這話,也有些失望了。
“你呀,你小子就是嘴饞!他能搞到物資回來。哼!那我這兒連長不做了,送給他,讓他來當!”
二連長馬有才說了句。
那傻柱心裡還是有點不甘心,嘴裡頭還小聲嘀咕著,說不定呢,萬一……萬一人家把這東西給搞來了呢。
這話傳到另一個老兵的耳朵裡,他也不去反駁這個新兵蛋子,而是繼續說道:
“其實,就算搞不到物資也沒什麽,這些個物資也是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有了也就是能吃點好的。就怕,他被敵人給發現了!要是這樣,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魁梧的身影。
這人看起來倒是圓頭圓腦,
身材倒是不怎麽高大,不過身體各處卻是感覺極為的精壯,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他的臉上有一種狠勁,眼神裡也是流露著硬氣的神色,頗有鐵血軍人的范兒。
一眼望上去倒是沒什麽顯著的特征,不過最明顯的還屬他背上背著的一把大刀,刀把兒上綁的是紅紅的布條子!
看見眾人在這裡閑呆著不訓練,嘴裡頭倒是一個比一個能說。
大聲呵斥道:“在這兒幹啥呢?跟大媳婦兒坐月子呢!你們不用訓練是吧,人家能不能搞來物資和白面,是你們該管的事兒嗎?管好自己的事!”
“現在一個一個的不好好訓練,到真正遇見鬼子的時候,有你們後悔的!咱們一營,可是新一團的一把尖刺!戰鬥的時候必須要狠狠的插進敵人的心臟裡,打出咱們新一團的威風來!要是到那個時候,有誰敢給我們一營丟人,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營長!”
眾人聽見這聲音之後,連忙站起來敬了個禮,不敢耽擱。
面前來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著咱們老李的得力好手,也是老李的一員猛將,一營營長——張大彪!
若是陳山在此,第一眼看見此人,就能知道他是誰了,甚至連他的生平事跡也都能娓娓道來。
這張大彪,原本是宋哲元麾下大刀隊的一個排長,參加過喜峰口戰役。
後來為安置母親開小差離開部隊,不想老母與其他村民已被日軍燒死,於是參加八路軍,對日軍有著深仇大恨。
不過此人也是一把好手,不僅武藝高強,軍事素質過硬,他的一手大刀,玩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
在他手裡死掉的鬼子,都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眾人隨即又開始操練起來,有槍的拿著槍練習著刺殺,沒槍子就拿著類似於槍杆兒的木頭棍子,進行著刺殺練習。
沒辦法,哪怕是新一團戰鬥力最強,裝備最好的一營。在這個時期,也不可能做到一人一把槍。
至於射擊訓練,那更是別想了。
這子彈多金貴呀,要是訓練的時候就給打完了,那到了戰場上只能跟敵人硬碰硬的進行白刃戰了。
而張大彪就坐在旁邊的石頭墩子那兒,看著一營的弟兄們進行訓練。
他對於那個警衛員兒陳山去搞物資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
但是這件事兒,他聽到耳朵裡卻是不舒服的很。憑什麽這個人一來新一團,就當了李團長的警衛員?
其實他張大彪, 也對這個位置心熱的很。
倒不是說警衛員兒的官兒有多大,但是平日裡能時時刻刻和李團長呆在一塊兒。就這點好處,都讓張大彪心動不已了。
他跟隨著李團長的時間也不短了,讓他佩服的人,除了咱們老李以外,倒還真找不到第二個。
張大彪是一心一意、心甘情願的想給咱老李當警員,可老李能隨他的意嗎?
這麽好的兵,你不去帶一個營給我衝鋒陷陣,來我跟前給我當警衛員?那這不是糟蹋人嘛!
所以哪怕是張大彪三番五次的請求,想要當老李的警衛員,這老李就是死皮賴臉的不同意,還訓斥張大彪好幾回。
可沒想到旅部上面隨隨便便安排了一個人下來,就當上了老李的警衛員,這可真是讓張大彪心裡不得勁的很。
說他心裡沒氣?那是假的!
自己申請了那麽久,而且還跟了李團長跟了這麽長的時間,都當不上個警衛員,憑什麽他一來就當上了?
你還一個人出去搞白面,搞物資,我這個營長都沒這麽大的能力,就憑你?
張大彪倒是想要好好看一看,這陳山到底能帶回來點兒啥。
這幾天他心裡氣大得很,就連一營的訓練任務,都讓他給加重了幾倍。
有的老戰士看在眼裡也是敢怒不敢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張大彪對陳山不服氣了,又不敢對張大彪出氣,心裡頭卻早把陳山給罵了個慘。
這時,傻柱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連長!快看!遠處好像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