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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碧海起劍濤》楔子 中流擊楫心猶壯,大海乘桴道不行(下)
  祿嘯林猛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公孫清的臉上,公孫清那原本停留在祿嘯林臉上的手停滯了下來,微微一怔,隨後臉色陡然大變,一巴掌用力地拍在了祿嘯林的臉上,打得他耳邊嗡嗡作響。

  公孫清冷哼一聲,轉身來到了能鸞面前,目光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流轉遊走,欣賞了半天也沒看膩,不停地怎舌稱奇:“此等驚世顏容,真是絕妙。可謂美人在骨不在皮啊,世間罕見。而且武功還這麽高,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我娶你為正妻怎麽樣?”

  說罷,還舔了舔舌頭。

  在能鸞的眼中,公孫清簡直就是個聞不到自己腥臭的流氓,若是要讓她應了公孫清,那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賊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能鸞一雙風眼橫著,挺起胸口,氣勢攀升。

  能鸞越是這般剛烈,公孫清就越對她感興趣。平日裡那些北荒女子對自己都太過阿諛奉承,偶爾在耳邊響起這些話來,他聽在心裡,覺得舒服得緊,激起了他十足的征服欲。

  “你會的,我的小娘子,你當然會的。”

  公孫清繼續色迷迷地打量著能鸞,對自己那原始的醜陋欲望絲毫不加以掩飾,即便是在一眾的手下面前。此刻,能鸞心底終於有些打怵,光是看著他那猥瑣的神色,胃裡就止不住地往上翻騰,直犯惡心。

  “你別碰我,別過來!”

  眼看著公孫清離得越來越近,四周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也漸漸變得恍惚,她隻好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時間恍惚靜止了一樣,一個呼吸的瞬間都比平時延長得久,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得天邊一聲轟隆隆的炸雷巨響,似乎是火炮出膛的震蕩,這才把陷入昏沉意識的能鸞叫醒,神色猶驚。

  “咚咚!”

  持續兩發不算完,緊接著又是幾發火炮聲響起,整個大殿之中頓時變得慌亂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沉浸在喜悅的公孫清也意識到了事態發展的不對,立刻向身後的幾人問道。

  緊接著,門外突兀跑進來了幾個士兵,臉色煞白,期期艾艾地開口匯報:“有,有炮打進來了!還有一堆人向這邊侵襲而來!”

  公孫清聽了,莞爾一笑,根本不在意這些,只是掃了一眼三人,戲謔道:“看來,是有人來救你們了啊。”

  三人心裡在這時也在默默地祈禱,盼望著是友軍前來支援,但是這裡人數這麽多,要是真有人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隨後,門外又來幾人來報:“不好了!尚敬先被一幫人帶走了!”

  “什麽!一群廢物,給我頂住!”

  原本冷靜無比的公孫清,聽到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這些人總是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讓他以後如何坐得穩江山?

  在殿中得到命令的一群人,立刻向外衝出,一些人還朝著公孫清等人靠攏,保護他們的王上的同時,也看好這三人,不能讓他們再逃走了。

  不一會兒,殿內已經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擠得滿滿當當。

  可任誰也無法預料的是,這幫入侵者的戰術便是速戰速決,絕不戀戰。很久一眾人帶著藍白花紋相間的面具來到了殿中,為首的男人身形魁梧,面具底下藏著一絲自信的笑。

  “這面具,是東海……他來了!”莫永望見這般陣勢,心裡兜了個底,施展了一下縮骨功,在兩人的身上點下穴位之後,又將自己身上的穴位點畢。

  漸漸地,三人的味覺和嗅覺喪失殆盡,但聽覺卻異常靈敏。

  “公孫老兒,這麽想做皇上,看來我們不得不成全你咯?”

  面具之下的聲音輕佻無比,不斷地捉弄著公孫清所能承受的極限,終於,他忍不住了,剛欲開口說話,卻聞到了一絲辛辣無比的氣息,中間夾雜著不同的味道,直衝天靈蓋,時而清涼無比,時而燥熱不堪,令人無法忍受。

  抬起眼望去,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一切,整個大殿之中都被一股黃色的氣體充斥著,且四面八方地湧來,視線受到了干擾。

  公孫清一下子腦袋變得暈暈沉沉的,眼裡人影重重,分辨不清。不過他也是見識過許多手段的人,第一時間認出了這是什麽東西,他指著面具人手中的瓶子,大聲喊道:“這是屍蟄草,大家趕緊捂住口鼻!”

  “守住百會、迎香、印堂,合谷四穴!”

  殿內受到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立刻亂成了一鍋粥,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面具之人穿過了人群,精準地來到了三人的面前,手腳麻利地解下了眾人的束縛,隨後將幾顆丹藥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我們走吧。”

  能鸞聽著這聲音,頗為耳熟,她心一活,情不自禁地問道:“海一,是你嗎?”

  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一揚,聽到這句話有些格外觸動,他點了點頭,看向了她,自信地笑了笑:“肯定是我啊,那還能有誰動用這麽大的陣仗救你們?”

  此人,正是沮濬平,字海一,綽號“江裡混龍”。

  能鸞將這些打趣的話聽入耳中,心頭暖暖的。

  沮濬平略起愁雲地看了看外面,語氣也越發告急:“這一次幸虧我向東海搬了一些救兵來,否則甭說你們,就連我也會搭在這裡,快出去吧!外面有接應我們的人!”

  三人都是反應能力極快的人,沮濬平這一句話正是提醒了他們,於是連忙趁亂逃了出去。

  殿中的人此刻尚且自顧不暇,沒時間去看那三人,再過了半個時辰,一切平息了下去,才意識到他們已經中了計,三人全部逃了出去,此外還搭上了一個尚敬先。

  能在這裡長驅直入,心思如此縝密地實施救人計劃,此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通天威能?思來想去,公孫清覺得便只有他了。

  不過,讓他們逃了對於公孫清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他們要是還在京城之中轉悠來轉悠去,倒是給他增添不少壓力。

  這時,一些將領來到了公孫清的身邊,謹小慎微地問道:“王上,我們到底追不追?”

  “不必,趁現在盡快清點一下前朝皇帝留下來的老物件,以及文書奏折等等,再將國庫看一眼,戶籍什麽的都收好保管。”

  公孫清悠悠然地笑了笑,抬頭望向天空,乍時風雲四起,太陽慢慢地縮進了烏雲之中,光芒黯淡,四野陰翳,見此情景,他喃喃繼續道,“這天變了,年號也該變一下了。”

  “此後不該叫大寧王朝,該改為叫大正王朝了,哈哈哈!”

  此話一出,公孫清和一眾將士們紛紛露出了得志的笑容,氣氛十分地活躍。

  在其間,不乏有些有識之士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們站出來,躬下身子,恭敬地作揖,提了下建議:“王上,古來便有‘馬上打天下,焉能馬上治之’的道理,現在要是直接接手,百姓們會不會被折騰得有所埋怨?不如先等上一陣子,也不遲啊。”

  公孫清本來十分高興,結果聽到了這混帳話,立刻臉色就拉下來了,面色漲紅,有如潮水湧動一般,立刻開口:“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什麽問題嗎?這天下好不容易打下來,要是不第一時間問鼎中州,說不定出什麽亂子,國家大事輪不到你們操心!”

  “至於百姓嗎?我們可以憑借著他們對於戰爭的恐懼,和對前朝的憤怒,就能很好地‘安撫’他們。”

  見公孫清這樣說,其他人也沒辦法繼續辯駁,隻好任由公孫清這樣來了。

  “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裡。”公孫清慢慢地攥緊拳頭,嘴角咧開一絲笑意,滿含陰謀的意味。

  白駒過隙,十年之後……

  在遠離人煙的一處高山之上,雲煙繚繞,此處絕壁,威嚴聳立,甚至能看到周圍飄蕩的幾片霧雲,正有三人在此安樂地享受著此間清樂。一個白須老頭倚在一顆高高的松樹之上,手裡攥著的煙袋鍋子冒出嫋嫋青煙,嘴中還時不時地吞吐一二朵煙圈,悠然自得地點了點頭。清晨的明媚陽光照的他那泛白的頭髮之上,銀銀的,極為漂亮,那雙眼睛更是精神矍鑠,一點也沒有垂暮之意。不時之間,老人的身上散發出一陣莫名的氣場,讓人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是返璞歸真的意象。

  “嗒……嗒……”

  老人的眼神向下望去,只見兩個將近三十好幾,年齡相近的中年人在此對弈,他們臉上的樣貌甚是英俊,頗有幾分青春氣息,只是被時間塵埃磨出了幾分純熟味道,氣場更加穩重。老人眯著眼睛慈藹地笑了笑,不知覺地砸吧兩下嘴稱奇。

  不一會兒,這樣和諧的場景,引來了老人的思緒浪潮。恍然間,這樣的生活已經有了十年了啊。

  最終,老人的眼神落在了左邊的男人身上,默默歎氣。當初,紫陽真人創出碧海經,一舉當上了武林盟主,此事引得武林眾人皆驚。不少人來登門拜訪,隻為一睹那碧海經的玄妙。只不過當時紫陽真人已經看透了人心的險惡,辭去武林盟主之位,同時收下三個徒弟隱居。一個便是他,凌雲劍荊平,一個是逍遙酒徒明玉安,還有一個是玉環刀費然。

  碧海經太過玄妙,就算三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紫陽真人隻傳給了荊平一人。

  十年間,荊平成長日趨迅速,無論是同齡還是老輩,已然鮮有敵手,終於在一場武林大會之中,奪取盟主之位。此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覬覦起了碧海經,覺得師徒二人能有如此大的武功成就,絕對是碧海經的功勞。於是武林便對荊平和紫陽真人進行了打壓,終於在一場精密的籌劃之中,武林當中的所有人士,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都加入到了圍剿他們的陣營之中,甚至還有佛宗的身影夾雜其中。

  那一戰,紫陽真人為了保護三人徒兒順利逃走,耗盡了生命。費然不知所蹤,明玉安重傷瀕死,而荊平則是目睹了自己的愛人一劍刺中他的胸部之後,身心俱是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氣血上湧,竟然直接昏迷了過去。苦難的折磨,從此讓他喪失了所有的武功,記憶全無,無法承受這一切。

  明玉安帶著荊平,根據紫陽真人的指示,找到了離磐。見到明玉安時,已是血人模樣。離磐對他們的遭遇甚是同情,豈能坐視不理?索性將二人收為徒弟,避世生活。

  至於荊平失憶一事,兩人不想告訴他太多,怕他承受不住,再次陷入危境,到那時事態就嚴重太多了。

  可是,外面的情況究竟是什麽樣子,他離磐也是知道的,荊平是一切的緣起者,不能什麽也不做。

  解鈴還須系鈴人。

  要將他放下山嗎?

  “啪!”

  一道清脆的棋子落盤聲將離磐從想象拉回了現實之中,連忙看向棋局,只見黑白子交錯縱橫,殺機暗藏,黑子將白子圍得節節敗退,回天乏術。

  明玉安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歡呼一聲,朝著荊平大笑:“哈哈,這一下荊老弟又沒有路數可以走了,我又贏了!”

  荊平望著棋局怔了半天,清澈的眸子轉了又轉,最後才放下了如蔥如玉般潔淨的手指,點了點頭,將袖子和衣擺收起,麻利地站起,稍一作揖道:“明兄這一手果真絕妙,在下甘拜下風!”

  “誒!”明玉安聽此誇獎,心裡頓喜,將荊平拉了過來,“你我只在伯仲之間,下次在努力努力,就行了啊!”

  荊平淡漠地點了點頭,明玉安望著他出了神,此刻的他雙眼之間陰霾驟升,有幾分心事的樣子。再看他的手臂,極為不放松,如緊繃的弓弦。原本荊平的樣子就是給人一種清風徐來的乾淨感,這樣一憂鬱,就更讓明玉安驚歎了。

  不過,沒功夫欣賞這酷顏,他抓緊上前一步,問:“怎麽了,這幾天都這樣不開心?”

  “沒什麽,只不過總是有種恍惚感,不知道自己天天究竟在幹什麽,不知道自己是誰,精神損耗得厲害。”荊平也沒隱瞞,如實回答。

  “嗐, 我當是什麽,荊兄,這我就得說你幾句了,不要老是那樣焦慮。”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管他那麽多,道不行,乘桴浮於海,我們現在就是乘桴之人,離開那塵世的喧囂,不是比什麽人都好太多了嗎?”

  明玉安原地踱步,意氣風發,語氣瀟灑,神采飛揚,一頓滔滔不絕把荊平的心慢慢地說開了。

  “明兄說的是。”

  離磐聽了兩人的話後,心生一計,笑意吟吟地來到了兩人的面前,看了看荊平,摸一下下巴說道:“可能是顯得無聊了些吧?不如今日下山去,如何?”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都變了一下。荊平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但也轉瞬即逝,換來一陣短暫的思考;而明玉安則是不知道他是何意,只是盯了他一眼,也移開視線。

  “好。”

  荊平答應了,離磐便合不攏嘴地替他收拾起行李,準備下山去了。

  一番整理儀容過後,荊平背上了行囊,帶上了一些常用的東西,就聽著耳邊傳來離磐的嘮叨。

  “我幫你準備了三個錦囊,若是遇到些事是你解決不了的,那就打開看看。記得,除了第一個錦囊可以下山以後打開,其他的危急關頭才行哦。”

  “知道了,師父。”

  荊平深吸一口氣,向山下走去。

  看著荊平遠去的身影,明玉安緩過神來,問向離磐:“大石先生,這麽快就將凌雲放下山去,能行嗎?”

  “一切都應該要去面對的,無法逃避啊。”

  離磐無奈地歎息一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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