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士子湧入京都目的是參加會試,可以說是整個大周朝最熱鬧的時候了!
這些士子來自四面八方,其中就包括了江南的士林學子。
不管是江南學子,還是北方來的學子想要獲得好名次,都要在京都揚名,讓主考官認識自己,讓改卷的官員們給個好分數。
以往他們會通過參加詩會、文會之類的途徑去博取名聲。
也可以通過買通街邊的孩子,讓孩子們去散播自己的詩句,借此來提高名聲。
但是今年不同,今年有了新奇東西出現,增加了他們揚名的途徑,這個途徑還非常有效。
這個就是——報紙。
“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有?”
“看了啊,這麽多人都搶著看呢!”
“那上面寫了《務實論》很有見地,和張大人某篇文章很貼合,而且更貼合實際,更有實行的可能性。”
“我也看了,這個李聰你知道是誰嗎?”
“沒見過。”
那個也說沒見過。
問了一遍下來,才有人透露出一些消息。
“這是學習小組的成員,京都某位小官的兒子。”
“又是學習小組的成員,這個學習小組到底是什麽?”
張定遠從樓上伸頭出來說道:“學習小組可是個好去處,沒有點實力都不能去。老兄,這才第七篇文章,後面還有四十篇文章呢。”
“啊!”
眾人對學習小組更感興趣了,連忙去問什麽是學習小組。
學子們好奇的是學習小組,但官員們好奇的是李聰這個人。
府衙內,文淵閣大學士張鼎皺眉沉思,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張大人抬起頭,發現下屬急匆匆走進來,身上穿著一套官服,手裡拿著一份報紙。
“大人,你看今日的報紙,刊登了一篇《務實論》,寫的很精彩。”下屬把報紙遞過去,然後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學習小組的李聰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弄出這麽精辟的文章。”
張鼎接過報紙仔細看完,心中歎為觀止。
“這個李聰何許人物?”張鼎問。
下屬將李聰的父族、母族、親友關系一一說了,說得不詳細,但也不差多少。
一小官偷聽到這消息,連忙趕回去。
下府衙處的一處辦事處,“老李,老李,你家有喜啊。”
“什麽喜?”
“張大人在問你的兒子。”
“哪個張大人?”
“當然是文淵閣的張鼎。”
“哦!”老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臉上的喜氣藏不住,“原來是那位大人,失敬失敬。”
張鼎可是這次會試的主考官,兒子的名號能出現在他跟前,考中進士的事絕對跑不了。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報紙的重要性。
有報紙比外頭什麽法子都好。
一些兒子在學習小組的老父親們,知道報紙的有效性,立刻起了別的心思。
與其投石問路,不如直接找上報社問他要一個登報的名額。
報紙不僅能進入官爺的家中,也能進入普通人的手裡,知道李聰的人可不少。
一些頭腦精明的人也想到要為家中的子侄謀一個報紙版面。
第一個吃螃蟹的是徽州一位士子,他用五十兩的銀子就讓京都的士子認識自己,讓自己的文章、詩句進入京都人的眼裡。
“哈哈哈,我從籍籍無名的小子,變成了大才子。
” 有了這個例子,更多人搶著上報社登報。
光明日報可熱鬧了,總有一群人出現在門口外,要給家裡的主子辦事。
報社內院的竹山居士和同僚們坐在一起,“腐敗啊腐敗。”
賈蓉給他們每人一千五兩銀子,讓他們讓出報紙版面的權利。
期限是在會試結束之前。
竹山居士說道:“報紙這麽神聖的東西,怎麽能為了利益而去報道庸俗士子的文章呢?”
“那你讓把你手中的好茶好書讓出來,我們把版面還給你。”
竹山居士不幹了,賈蓉這小子就寫了一本《春秋注釋》可不能被這些人搶先看。
另一個夫子說道:“到明年會試還有五個月,這五個月我們都很空閑咯。”
一個夫子興匆匆走進來,問:“你們知道外面一個版面要多少錢嗎?”
“不清楚啊!”
“多少錢?”
眾人搖頭。
“五十兩隻刊登文章,一百五十兩不僅刊登文章還刊登個人信息。”
聽到這話,眾人驚訝地瞪大眼睛。
“一百五十兩!”
“不錯,這是最新的價錢,明日就不是這個價了。”
“真的假的!有沒有搞錯!”
“怎麽可能!”
“天哪,太瘋狂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竹山居士稍微收斂一些,笑道:“我們的報紙可是遍布京都的,就連皇上都在看,貴一點也是應該的。”
“這也太貴了。”
“只怕文稿質量不好,壞了我們的名聲。”
眾夫子意識到弊端,這是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報社,不能就這樣毀了。
“不成,不能這樣胡鬧下去,必須要阻攔,將他們的文稿拿進來我給他們潤筆,別讓這些阿貓阿狗壞了我的報紙。”
一位夫子說道。
這個夫子對報紙很有歸屬感,不希望有人壞了它的名聲。
竹山居士放下手中的書,“我讚同一樹的想法。”
“報社是我們的,不能任由賈蓉胡鬧下去。”
“賈子謙要賺錢可以,但不許壞了名聲。我不用什麽潤筆費,我幫他們改文章。”
“我也加入。”
管雜務的管事當即將這件事給安排上,並且報給賈蓉知。
賈蓉聽了不但不怪罪,還派人送去茶水、點心、水果。
賈蓉原話說:“修改是應該的,潤筆費沒有。 ”
文字比天大,就是不給錢,他們也願意做。
賈璉知道陽光報社在麥版位刊登士子信息,他跑去問賈蓉,“一個版位多少錢?”
“一百五十兩。少的也有五十兩。”
“這麽多!”賈璉掰手指算,“一份報紙有三個版位,全都是一百五十兩就是四百五十兩。
要是到了考試的前一個月,你不得賺上六萬兩?”
賈蓉搖頭:“沒有這麽多,雖然讀書是富人的事,但寒門士子還是有很多。
這一門賣買最多能賺上兩萬兩銀子。”
這還是純利潤的情況下。
當然了,這個事,他不會和賈璉明說。
賈璉當即打上主意,“不如你在陽光報社給我謀一個職位,我幫你打下手,你也讓我威風威風?”
賈蓉想了想答應了,“你只能管俗物,比如接待貴賓。帳房另有人管,文章版面是竹山居士管。
如果你管得好,我就開一個風月副刊給你,讓你弄一個京都十大花魁報刊。”
賈璉有些猶豫。
賈蓉笑了,“這個報刊,既能滿足你的面子,又能讓你財色雙收,何樂而不為呢?”
“好,好賢侄。”賈璉拍胸脯,“以後要做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正好有事要二叔幫忙,我爹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眼看著冬日祭祀就要開始了,這些個族長的事得要人代勞。”賈蓉說道。
賈璉立刻懂了,“我和那些族老說,讓你暫代族中事物,你嫡子長孫,你就是未來的族長本就該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