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紛紛出劍護身,三人的劍猶如春日燕兒飛舞林間,高低左右,回轉自如,輕松將吳晨的劍擋下,卻不會傷了吳晨分毫。
吳晨覺得自己想的對,他們要抓活的,便更加拚命,劍身橫衝直撞,只見劍光閃閃,不見任何招式,反倒是逼著那三人不得不小心的後退了一步。
大頭看不懂,還以為吳晨很是厲害,不由得高聲問:“你何時學了劍法,這般厲害?”
顧右急道:“你看不出他在送死嗎?!”
大頭扭頭看向顧右說:“你快去挖地吧,我兄弟可厲害著呢!”
“你……”
“綁了!沒時間跟他鬧著玩!”
大頭聽著不對,再看過去,吳晨手中的劍已經掉落一旁,正被兩人按在地上捆綁,大頭即刻衝了過去。
……
顧右的腦袋已經不在洞口,那三人正在洞口外奮力的刨地,裡面的人也在刨。
吳晨和大頭被綁好之後,就躺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
大頭問吳晨:“他們仨為何要裝扮成鬼魈幫那些人的模樣?”
“他們閑的!”
吳晨閉上眼,這是繼關押柴房後,第二次受辱,雖說他確實沒有真心臣服,可所做的事也算對得住陳忠,而陳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他,吳晨默默的在心裡又記上了一筆。
刨地確實比鑿山石容易不少,很快,裡外團結一致挖出了能過一人的洞,裡面的人沒敢耽誤,一個接一個的鑽了出來,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了。
……
再次回到宅子裡,吳晨和大頭直接被扔到柴房,大頭抱怨沒有晚飯吃,又要餓一頓了,吳晨卻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捋事情的脈絡,捋著捋著便睡著了,大頭不知,還在一旁自說自話了許久,直到睡著。
轉日清晨,吳晨在酸麻中醒來,大頭的鼾聲還在。
吳晨看了看大頭,想睡著了也好,醒了便要忍受身上的酸痛,還要忍著尿意屎意,毫無尊嚴可言。
尊嚴?吳晨想到這個詞自己都笑了。
柴房的門就在這時被人推開,帶進來一絲曙光。
來人是送早飯的,他替二人結了綁,還解釋說:“昨晚就應該解綁的,也應該送晚飯的,但是實在是太忙了,就忘了,你們二位多包涵。”
吳晨坐在地上,揉著酸脹的胳膊腿,問:“是忘了還是有人特意囑咐你‘忘了’?你到底是聽司尊的,還是別人的人?”
那人頓時慌了,忙說:“真是忘了,昨日回來的人中,傷了不少,忙乎著他們一夜未睡,這才……”
吳晨擺了擺手,他懶得聽,若是陳忠命人這般做的,自不會讓人來解釋,至於是誰讓他們受了一晚上的罪,他想不出來,也不想想,肚子餓了許久了,還不如抓緊時間吃飯。
大頭在那人推開柴房門那一瞬間便醒了,不是吵醒的,是聞到了飯香,吳晨想要用飯的時候,大頭已經吃完了。
那人驚訝的看著大頭,他本來想著一會兒再來收,現在看不用,走這一趟就行了。
吳晨用的也很快,吃完之後,朝那人擺了擺手,直接又躺下了。
那人帶著碗筷輕輕帶上了門。
大頭忙問:“他們這是何意?”
“心裡不痛快,找咱們些麻煩,好讓自己心裡痛快痛快。”
“為何不快?咱們兄弟二人又沒跟他們搶吃食。”
“是啊,為何不快?又是誰不快了?我礙著誰了?這般羞辱咱們,
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沒聽懂。”
“沒事,反正不會餓著咱們,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
“你說今日會不會又找不到山坳了?”
吳晨想了想說:“應該還會在昨日那地方,機關卡住了,到了時辰也運轉不了。”
“沒聽懂。”
“沒事,你就記著從今日起,你不會再挨餓了!”
吳晨說著突然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房門,他在等,等陳忠命人來找他!
……
可這一等,便是等到午飯之後,吳晨甚至覺得自己的推斷有誤,直到陳忠命人來找他過去,他的心才踏實了一些。
他磨磨蹭蹭的,手疼腳疼屁股疼的跟來人抱怨著,行動那是相當遲緩,等到了陳忠面前,陳忠的面色已經相當陰沉。
屋裡還有顧右,高二,許大,還有一個跟顧右長得很像,但比顧右稍微圓潤一些的男人。
吳晨心裡明白了幾分,卻隻當做沒看到,認真嚴肅的朝陳忠行禮之後,說:
“還望司尊看在我沒功勞有苦勞的份上,給個痛快吧!總是這般折磨實在是沒意思,往後說我忠心,我自己都不信。”
陳忠皺了皺眉,看向顧右。
顧右忙回稟道:“昨日回來傷者甚多,便有些疏忽。”
那位與顧右長得像的男人,一臉笑意走到吳晨面前,很是讚賞的說:“聽說這幾日多虧了有你。”
“聽誰說的?”吳晨沒好氣的問:“你弟弟幾次威脅要殺了我,若是我有這麽大的用處,他會沒事就想弄死我?”
“你……”顧右上前剛要訓斥,被哥哥攔住。
“你怎知我是哥哥?”那人笑呵呵的問。
“他叫顧右,那你便叫顧左,左在上,你肯定是哥哥,但別說,你還真有個哥哥樣兒,你是文官,他是武將吧?不對,他是莽夫!”
顧左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了,他以為給這個叫吳晨的乞丐一些笑模樣,吳晨理應受寵若驚。
“司尊找我來可是又遇難事了?”吳晨全當沒有看到顧左的表情。
陳忠哼了一聲說:“這次的難事,你怕是沒本事解決,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可懂奇門遁甲,五行八卦?”
吳晨聳了聳肩,表示了下遺憾:“不懂。”
顧左皺眉問:“若是不懂,你怎知如何找到山坳入口?”
“找到山坳入口不需要懂這些,有腦子就行。”
“可只有你能活著進出!”顧左的眼神咄咄逼人。
“那只能說我有神仙護體,這是運氣。”
“你幾次找入口,不費吹灰之力。”
“你這話說的不怕雷轟你?我差點命都沒了!你家不費吹灰之力跟九死一生是一個意思?”吳晨有些惱了:“你句句說在關鍵處,可見我功勞苦勞都有,可你們是如何對待我的?饑一頓飽一頓便算了,關進柴房我也忍了,可昨日我累了一整日,找到裂縫,救下幾十人的性命,可結果呢?你們把我們綁起來,扔在柴房,沒送一口吃食,現下你趾高氣揚的問我,是忘了泥人還有土性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