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的朋友,請問你這是……怎麽了?”
村長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童丘,後者揉了揉自己被一拳打得鐵青的右眼,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麽,剛才路上衝出來一個小夥子,大喊著什麽‘這是為了我們的村子和友情啊!!’之類的話,一拳打在了我的這個……眼巴上,一眨眼就不見了,我也沒太在意。”
聽到童丘的話,村民們又一次議論了起來,想知道這個小夥子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童丘倒是不介意這些事情,只是對村長和大廚催促道:“沒事,別客氣,這是我帶來的特產佳肴,大家快嘗嘗,我個人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
大廚的臉色鐵青,他看著自己面前用來盛物的樹葉,看著盛放在樹葉上的東西,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閉上了眼睛再睜開。
那個東西還是沒變。
“這個……”大廚指了指葉子上的東西,“朋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島嶼上某些野生動物的排泄物吧?”
綠色的樹葉上擺放著兩三顆圓形的糞便,各個都有拳頭大小。而且這幾顆糞便圓的像是藝術品一樣,完全不像是大自然的造物。
童丘讚許地拍了拍大廚的肩膀,“大廚不愧是大廚,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沒錯,這份特產佳肴在我們那邊就叫做羊屎蛋(不要被忽悠了,羊屎蛋是一種植物),別看它造型不怎麽開胃,但只要吃下去,那味道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這不管怎麽看都是屎啊?”大廚表情糾結,五官都快擰到一起去了,“不是你往上面撒一點芝麻就能掩蓋事實啊,這不管怎麽看都是屎。”
童丘雙手抱胸,面露不喜,“怎麽可能?不信你聞聞,肯定是香的,沒有屎味!”
大廚人都快暈了,“我怎麽可能去聞啊?這擺明了就是屎,你分明是在惡心我!”
“不信?不信我來!”童丘一把推開大廚,來到羊屎蛋面前,將自己的鼻子湊近了些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隨後,他兩眼放光,“好香啊!嘔——”
“你自己都吐了,香個屁啊!”
擦掉了嘴角的口水,表情痛苦的童丘抬起自己的頭,乾笑兩聲,“別放在心上,我昨天喝了點兒催吐劑,現在起作用了,別在意……快吃吧,嘔——”
大廚將絕望的目光投向旁邊的村長,後者像是看著勇士一樣看著大廚,投去了自己的目光。
得,今天自己是不吃也得吃了。
看著眼前的三四顆羊屎蛋,大廚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媽的!閉眼當吃巧克力,造它就完了!
想到這裡,大廚直接將三四顆羊屎蛋抓在了手上,然後義無反顧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咀嚼,咀嚼,咀嚼。
感受著羊屎蛋在自己嘴裡從有具體形狀,變成泥土狀的粘稠物,混合著自己的唾液開始變成像泥潭一樣類似於膠體的形態,大廚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特定的字眼。
但……
忍不住啊!
大廚眼睛一瞪,開始朝著人群之外跑去,對著一顆樹木的樹腳瘋狂嘔吐。
這就是屎!童丘這個逼騙我!
我居然真的吃了屎!
艸!
將自己胃裡清空後的童丘看著大廚的背影,此時他的背影無比高大,他做到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就是先驅者。
值得尊重!
村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好的一場宴會怎麽就被童丘折騰成了這鳥樣呢?
“快喝了吧,”村長對童丘說道,“肉湯快冷了。”
“別吧,”童丘笑容有些勉強,看來剛才的臭味還是帶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一旁的小白用自己的衣袖貼心地擦掉了他嘴角的口水,但也得捏著自己的鼻子,“我的胃裡已經一陣翻江倒海了,你還要讓我往肚子裡吃東西嗎?我怕我會吐你一臉啊。”
村長聳聳肩,“那就請你旁邊的同伴喝了吧,畢竟我們都吃了你們的特產美食,你們也得意思意思吧。”
小白二話不說直接站了起來,童丘掃了她一眼,此時小白的氣場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應該是旺財操控著她的身體。
“喝啊,為什麽不喝?”旺財微抬起自己的目光,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愣是展示出了兩米高的氣勢,明明是在仰望著眼前的村長,但氣勢上卻像是在睥睨著對方,“肉湯而已,有什麽問題?”
說著,它將兩碗肉湯都拿了起來,依次放在自己嘴邊,豪飲灌下!
冬!
將兩個木碗放在桌面上,旺財擦了擦嘴角,表情極端囂張,身為惡魔的它根本就沒有將這群人類放在眼裡,“味道不錯。”
村長臉上帶著幾分笑容,“雖然是一位女性,但你的表現卻很豪邁呢,和剛才的精神狀態判若兩人。”
旺財昂著頭,“叼毛,管你什麽事?”
彭!
童丘一拳頭砸在了旺財的頭上,後者眼珠子一轉,果斷將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了小白。
小白剛一得到身體的支配權,就感覺到天靈蓋上一陣痛楚,連忙抱頭蹲下,眼淚差點兒被揍出來。
“不好意思,我的船員有點欠管教了,”童丘的話語中飽含著歉意,他走到村長面前,雙手放在別人的肩膀上,眼角含淚,演技秒殺小鮮肉,“對於這種事我很抱歉,所以我準備接著用我們的特產佳肴來對你表達歉意。”
村長:“以怨報德就不用了,你還是先歇歇吧,我並沒有感到生氣。 ”
“不生氣?不生氣你早說啊!”聞言,童丘撇了撇嘴,重新回到位置上,整個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剛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一樣,“那就繼續宴會吧!接著奏樂,接著舞!”
村民們對童丘的態度與情緒轉變之快給震驚到了,別人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但在童丘面前,翻一頁書的時間,都夠他翻好幾次臉了。
連村長都有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精神分裂啊?這前後的態度變化也太大了。
捂著頭,可憐兮兮的小白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她扭過頭,看向童丘的臉。
然後打了個寒顫。
童丘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村長前,像是鎖定著獵物一般,死死盯著不放。
些許的寒意,籠罩在她的身上。
這群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