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在醫院住了幾天,期間只有一位公安專員拿了一份文件與賠償告知書讓他簽了字,拿走了卡號,曹睿也讓他不要通知家裡人,就這樣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
曹睿也樂得沒有人搭理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細細的回想著這幾日光怪陸離的事件。
也許是季雪玲給他喂了什麽東西的緣故,曹睿感覺自己身體恢復的很棒,周身已經感覺不到什麽不適。
就在他感覺快要躺不住的時候,醫院通知他可以出院了。曹睿歡天喜地的辦了下手續便出院了。
回到家中,站在鋪子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曹睿一時感慨萬千。
就差那麽一丁點,自己也許就會和眼前的一切天人相隔,‘活著真好!’
曹睿笑著和周圍的街坊鄰居打著招呼,打開了鋪面的大門。
仔細的打掃著鋪子,幾天沒回來,櫃子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後門已經已經被換上了新的防盜門,看著頗為結實,曹睿相當滿意。
當一切都打點妥當後,他搬了一張躺椅懶散的躺著休息。
看著牆角一堆紙扎半成品,他在醫院已經想清楚了,大概是那天玩鬧間,說的那些話不知覺中觸動了什麽,致使紙人出現了神奇的現象,甚至最後關頭保護了自己。
大概便是因為手上的印記吧,畢竟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有了這個印記開始的。
在住院期間,他也重點的研究了印記,然而球都不懂的他研究半天什麽也沒看出來,只是發覺印記似乎變得更生動了一點,不似剛發現它時那麽模糊,若隱若現的。
曹睿盯著手上的印記,悶聲自語道:“如果是老爺爺,你倒是飄出來跟我說個話啊!再不濟如果是個系統,好歹也給我發個任務啊?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我怎麽知道你要幹什麽?需要甚!”
半天過去了,四周靜悄悄,無事發生。曹睿無奈放下手,安心躺下。
紙扎店不逢年過節是忙不起來的,曹睿這鹹魚躺地還是蠻安心的,就這樣,腦子慢慢放空,不一會睡意便湧了上來。
就這樣,朦朧之中,曹睿仿若感覺到一點紫光在前方閃爍,朦朦朧朧,煞是好看。他一下驚醒過來,以為又發生了什麽意外。結果什麽都沒發現,細想之下,發光的位置貌似不遠,就好像左手那個位置。
他怔怔看著手背上的印記,剛剛觀察的時候忘了隱匿。難道??
他又躺了下來,努力的回想剛剛那種狀態。
試了好多次,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又進入那朦朦朧朧的狀態,他看到了,或者說感覺到那抹朦朧的光。
盡管微末若螢火蟲般,但卻紫的那麽燦爛,有種說不出的美麗和神秘,讓他不住的沉迷其中。
感觀了一會,他感覺到疲勞便退出了這種感覺。睜開眼之後,周圍黑洞洞的,他驚訝掏出手機,感覺才看了那麽幾分鍾,怎麽就這麽晚了?!
匆匆的關上店門,扒了幾口飯,回到二樓便陷入了沉睡。
就這樣,幾天的時間裡,他每天就是開店,然後感觀那一抹紫光。經過幾天的觀看,他發覺紫光貌似亮了一點。
幾天來他也沒閑著,翻看了大多書籍,道家稱這種狀態為‘坐忘’,以此感觀自然,天地,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不過,坐忘會感覺到神清氣爽,而自己卻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疲乏。‘要不下次見到季雪玲問問她?’
他腦海浮現季雪玲那如花般的容顏,
‘人海茫茫,大抵是見不到了吧。還是哪天去道觀向道長請教一下比較實在。’就這樣,他每天成迷感觀無法自拔。 這天,曹睿鹹魚般叼著根老冰棍在鋪子裡躺屍。頗感無聊中聽到門外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淌過,與生俱來的看熱鬧雷達瞬間響起‘有熱鬧’。匆忙躂拉上人字拖,一絆一絆地走出門外。
就見不遠處,裡裡外外圍了一圈樂子人,他懶得擠,便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
就見一個婦女淒慘地躺在人群中央,口中不住的哭哭啼啼,披頭散發,髒兮兮的手不斷塗抹著眼淚,黑灰伴著眼淚讓整個面孔顯得淒慘中又有那麽一點滑稽。
另一個主角是個強健漢子,口中罵罵咧咧說著什麽話語,說到激動處,又上去補了一腳,將那婦女踢得滿地打滾。
曹睿皺著眉抬腳便走了過去,待看到周圍幾個叔叔伯伯拉住了那漢子,幾個大娘也拉起了婦女,便停在了外圍。
那漢子甩脫幾人:“告訴你們別動我啊,拳腳不長眼!”
“我打自己媳婦怎麽了?你們是吃飽了沒事乾是吧,有那閑工夫先管好自己去,別整天整的跟那世界警察似的。”
“管天管地還管我拉屎放屁啊!這是我自己家事,別跟我瞎扯白!”
直到有人說要報警後,那漢子瞪了一圈,頗為強硬的對那婦女吼了一聲:“給老子滾過來,還不嫌丟人是吧!!”
婦女了一下,還是沒敢過去。
那漢子頓感面上無光:“行,不過來是吧,那以後都不用回來了,我看誰養你個不下蛋的老母雞,死外邊得了!”撞開圍觀的人群揚長而去。
那婦女害怕了,小聲啜泣越過人群,終是跟了上去。事件的主角走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曹睿跑到隔壁阿叔旁邊,給阿叔散了一根煙:“叔,這怎回事啊?”
那阿叔拿起煙瞅了瞅,順手叼上:“你不知道?哦,忘了你最近才回來的。”
深吸一口煙:“這苕比前幾年搬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乾麽的,貌似挺有錢。喏,在那邊那塊買了一棟房子。”
“媳婦聽說是從哪個山裡討來的,開始還恩恩愛愛的,過了幾年沒動靜。開始撒氣了,鬧過好幾次,有次警察都來了,能怎辦呢,清官難斷家務事喲。”
說著,把煙屁股在地上擦了擦,瞅著火星滅了扔進桶裡,一晃一晃回鋪子裡去了。
曹睿也順手點了一根,跟個大馬猴似的蹲在台階上,眯著眼看著青煙在眼前不斷變幻‘這哈皮煙勁怎麽那麽大?!辣嗓子。’
就在這時,鋪子裡傳來聲音:“喂,老板,老板呢?”
曹睿立時把這哈皮煙按在地上摩擦,熄滅後扔進了桶裡,屁顛屁顛往鋪子裡跑:“來了,這呢這呢!”
店裡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打量著店鋪,隨後面色古怪的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店主:“聽說你們這是老字號?”
曹睿笑容不變:“客氣了客氣了,附近這片做這營生的估計也就我家這一家了,東西不說應有盡有,只能說該有都有。”
中年人不在意的點點頭,隨即從包裡拿出一份單子,遞給曹睿:“你看下,上面這部分我現在就要,下面那些三天后送到,有問題嗎?”
曹睿看著單子滿滿當當,心中不甚歡喜,大生意啊。
面上不顯:“可以,您稍坐片刻,我去庫房準備準備?”看中年男子點頭在藤椅坐下,曹瑞心想妥了,隨即便回到庫房搜搜撿撿,將東西備齊送到大廳。
待男子將車開至店門, 曹瑞眼前一亮‘謔,好車啊。’
將東西放置妥當後回到鋪子,男子從包裡掏出一遝現金,清點了一番遞給了曹瑞,又遞上了張名片:“東西你先備著,到時候給我打電話,直接給我送過來,東西要好,別給我偷工減料,貨到立馬給你結款。”
曹瑞瞅了瞅名片,***有限公司,高級助理:“那肯定啊,誰敢在這事上耍心眼。”
眼瞅著曹瑞在櫃台開收據,高級助理先生嗓子一陣癢癢,走到櫃台輕輕咳嗽了幾下。
曹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看他對著收據眉梢似乎挑了挑?又看了看手上的收據,恍然大悟,單據瞬間多了一千的火耗。
助理先生滿意的將收據收回了包裡。走至門外,對著曹睿笑道:“行了,不用送了,東西準備齊全後你給我打電話。”
說著遞上準好的紙條:“到時直接就送到這裡,麻煩曹老板跑一趟了。”
曹睿將紙條收進口袋,又拿出了哈皮煙掏出一支遞上:“全靠老哥照顧生意,那老哥慢走。”
助理先生眉頭跳動,是的,動了幾下,拒絕了曹睿遞上的煙,爬上汽車便揚塵而去。
曹睿將煙放進嘴裡點燃,看著遠去的汽車‘老油子,死人錢都吃!’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家的營生,吸了幾口煙,扔在了地上:“哈皮煙”,躂拉著拖鞋進了鋪子。
不遠處的房間裡,透過窗子看著曹老板晃悠晃悠走進了店鋪,季雪玲輕抬眼眸,將目光移回書桌上,攤開的一本古老書籍,邊緣處,檀香悠悠飄出縷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