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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紙地獄》第8章 回魂(1)
  月牙初現,整棟別墅華燈初上;燈光下,人來人往,閑談,音樂交雜在一起,顯得有點喧囂。

  一位中年男子上到了三樓,匆匆地洗漱完畢,打開窗門,任由點點喧囂透露進來。

  疲憊的坐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點燃一支煙,任由青煙輕飄,就這樣看著月光下朦朧的景色。

  這時,一雙玉臂環上他的脖頸,將他手中燃盡的香煙摁熄:“累的話早點休息吧。”

  女人輕輕的幫他揉捏太陽穴。男人聽見這聲音,不由的一陣煩躁。

  站起身,推開女人的護擁,走到陽台上,任由晚風吹散胸中的鬱悶。

  聽見身後女人的啜泣。回首便看見女人坐在剛剛的位置,穿著一身素色薄紗睡衣,柔弱的靠坐在那,小聲啜泣。

  男人終究有點不忍,走進去關上門擋住涼涼的夜風,輕輕蹲下擁住她:“對不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

  女人輕柔的靠在男人胸膛裡搖搖頭:“我只是擔心你,都怪我。”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粉背:“別哭了,對孩子不好。快休息吧。那些老家夥我來扛著就是了。”

  兩人躺上了床,相擁而眠。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紗灑進室內,那麽清冷,肅殺。

  男人被一股冷意激醒,迷蒙的扯了扯身上的夏涼被,一瞬間對生活助理有點生氣,天氣變化不會換一換被子嗎。他往旁邊扯了扯被子,發現身邊人不知什麽時候不在了。

  ‘難道又跑下去守夜了?早跟她說不用下去了。’就在男人要起身時,一股冷意彌漫全身,像是童年被幾條惡犬圍著那般,全身輕輕的顫抖著。

  不一會,那種感覺漸漸消弭,他翻身坐起,抹去了腦門上的冷汗。

  剛剛那是什麽,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盯著自己。就在他張口叫人的瞬間,有一瞬間感覺不對,對了,往日那細密的音樂沒有了,窗外的燈光也沒有了。

  他走下床,走到窗邊,撩起一角窗紗,透過縫隙觀察著外面,庭院街邊的路燈已經熄滅,遠處也在月光下也陷入一片漆黑,不時幾柱火光浮現又消失。

  他坐在床邊,想了想,還是決定下樓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畢竟下面還有那麽多人。

  臨行前,似乎有什麽事一時想不起,他搖了搖頭,謹慎的打開門,看了看一片昏暗的走廊,關上門走了出去。床頭,手機靜靜的躺著。

  摸出房間,借著月光,他摸索著走下了樓梯,來到二樓,他小心翼翼的摸到房間門口,打算找幾個人。

  但就要敲響門之時,他聽到裡面似乎有什麽聲音。他謹慎的附耳傾聽,房間裡遊蕩著一陣似有似無的嘶鳴聲。他頭皮發麻,慢慢的遠離房間,顫抖著下了樓。

  來到了二樓轉角,大廳一片漆黑,唯有一盞長明燈孤獨的點亮著,散發著點點幽光。整個棺槨在燭火搖曳下,明暗中似在晃動。

  ‘人呢?人都去哪了!?’男人戰戰兢兢的來到一樓,往日熱鬧的大廳現在只剩他一人,古怪的場景裡,本能使他不敢奏聲。這時廚房傳來一陣嘈雜。‘難道人都在餐廳吃夜宵嗎?’

  男人小心翼翼的避開棺槨,低頭不敢看牆上的遺照。恍然間,牆上的老人似活了過來,視線似是隨著男人移動而移動。

  男人躡手躡腳的走到餐廳外,探頭看向裡面;幾朵燭火在不大的空間裡搖曳,廚房略顯雜亂,一群黑影在黑暗裡擁擠著搶奪著貪婪地吞食著什麽,吭哧吭哧的響聲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村子裡喂豬的場景,

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屋內的黑影停下了動作,仿佛感受到窺探的視線,齊齊看向了門外。

  一瞬間,男人涼氣倒襲全身,那群黑影慢慢的向男人湧來。

  男人慘叫一聲,回首手腳並用地向客廳逃去,不長的路程,卻因身後惡意滿滿的黑影而顯得那麽漫長。過於驚恐的他,在光滑的地磚上摔倒了。他緊閉雙眼嚎叫。

  預想中被分食的疼痛並未出現,那恐怖的黑影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他顫抖著跪爬到了棺槨旁,驚恐的打量著四周,昏暗的房間內,陰影好似藏著不可描述的恐怖。

  就在他東張西望之時,棺槨蓋子悄無聲息的劃開。一聲歎息在他耳邊炸開,他呆若木雞的背對著棺槨,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兒啊,我好疼啊!兒啊,我好冷啊!幫我蓋下被子!”

  他顫栗的扶著架子爬了起來,陰暗的棺槨內,老人一身壽衣靜靜躺在其內,身上的被子略顯凌亂。

  他不敢啊,他怕啊,他更怕不做的後果。他顫顫巍巍的將手伸進棺槨內,去拉扯被子。

  才將將拉住被子,他的手就被一隻冰冷乾瘦的爪子攢住,緊閉的眼睛徒然睜開:“兒啊,爹好疼啊!爹好冷啊!下來陪陪爹啊!”

  男人淒厲慘叫開來,驚恐的睜開眼,掙扎坐了起來,驚醒了身邊的麗人。她趕忙抱住男人,被男人驚恐的推開:“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男人驚魂未定的看著女子,又看了看泛青的天空,漸漸回過神來,來不及跟麗人解釋,慌忙拿起手機:“快,快去請張道長過來,快去!現在!立刻!”

  曹睿吭哧吭哧的將貨物搬到了貨車上,細細點了幾遍,終於將東西清點清楚,爬上了副駕駛。

  順手遞了一包煙給司機:“吳叔,麻煩你了”,司機樂呵呵的接過:“什麽麻不麻煩的,就是吃這碗飯的。東西都齊了,走著?”看到曹睿點頭,司機便發動車子轟隆隆的上了路。

  曹睿靠坐在窗子旁,清風輕輕拂動他的發角,一時有點困頓。

  沒辦法,這次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點,聯系進貨,有的還要自己上手去做,三天來他都沒怎麽休息。

  迷迷糊糊中被司機叫醒,原來已經到了目的地,看著附近規劃得漂漂亮亮的別墅,曹睿撇撇嘴,打電話給了助理先生。

  離老遠便看到助理先生快步走了過來,曹睿下車掏出煙迎了上去,助理眯著眼看了看,笑著接了過去:“老弟一路辛苦了,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

  曹睿將火湊了上去:“大哥這話說的,事情我得辦的漂亮不是。就是東西多了點,要分幾次拉過來。我先過來認認路。”

  助理先生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讓保安升起了杆子,曹睿爬上車,跟著助理先生的小電動車來到了一處佔地頗大的別墅面前。

  待停頓整齊,助理先生招呼幾個人過來卸貨,對曹睿說道:“你先在這歇會,東西讓他們搬就好了,那邊有茶水供應。老哥還有點事,等東西都弄好了我過來了跟你對接一下就好了。招待不周啊。”

  曹睿趕忙道:“哪有哪有,這邊我看著就成,老哥還有事那就先忙去吧。”

  看著助理先生離去,那群人也熟練的卸著東西,真就沒自己啥事了,曹睿也順手點上了一支煙,看著眼前眼前頗為氣派的別墅。

  剛剛離得遠的時候不覺得怎麽,現在離得近了,曹睿也漸漸感覺有點不對,總覺得別墅似有一層薄紗籠罩般,頗為不舒服。慢慢升起的太陽似不能帶來溫暖一般,有點涼意,細感之下又覺得是不是錯覺。

  曹睿慢慢踱步進了側門,也不知是不是環境的影響,進了屋子之後越發覺得陰冷。

  莊嚴肅穆的哀樂在大廳中奏響,一具棺槨停在大堂中,前方掛載著黑白的遺像,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面色肅容正局其中。曹睿看著這位老人,心裡感慨‘不愧是本市著名的企業家’。

  棺槨面前,香案,長明燈,果蔬貢品一應俱全。側處還有幾位道士打扮的男子端坐蒲團之上,雙目微閉,嘴唇微動,似在誦經渡人。

  大廳之中人來人往,就是奇怪沒有幾個披麻之人。看著也實在不像老大人的孝子賢孫,因為哭的實在是太淒慘了,雙目通紅,淚跡斑斑,張著大嘴,雄亮的哭嚎聲曹睿都懷疑哀樂是不是怕他們哭的太嚇人才放的那麽大。

  不過左側一位麗人倒是挺吸引人的目光,還真印了一句老話‘女要俏,三分肖’約莫二十多的年紀,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衣,外面罩著一層麻衣,眼眶紅紅的,不停的對著吊唁的人鞠躬叩謝。

  看了許久,曹睿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一些地位頗高的老人吊唁完逝者之後,對於小婦人的叩謝似乎十分不屑,哼了一聲便讓了開去,被人引了去旁廳歇息,而一些年紀不大的則是客氣安慰了幾句,匆匆離去。小婦人似委屈,柔柔弱弱的跪坐在哪裡,眼含淚水的繼續叩謝著來客。

  不多時,從牆角的樓梯處,斷斷續續的下來一波又一波的老者,有人看了看棺槨前的照片,搖頭晃腦似在可惜;有的怒氣衝衝,看著小婦人欲斥責什麽,又冷哼一聲被人引去旁廳。

  曹睿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有什麽大新聞啊,豪門的愛恨情仇麽?看了看時間,便退了出去,啥東西都比不上自己的飯碗重要。

  剛走出大門,遠遠便見一輛車停在不遠處,一位道人下了車,身邊跟著一位道童,雙眼微闔,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氣派,迎著曹睿走來。

  曹睿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比鄰而過,向著大車走去,而道人在臨近時,睜開眼,看向曹睿,直至他走遠,才被人引著走進別墅。

  而在別墅的二樓,一位管事敲響了書房的門,直到聽見了裡面的應答,開門進入。散亂的座椅一致對著那寬大的書桌,一位介於三十與四十之間的男子,正坐在桌子後面, 看著窗外,煩躁的抽著香煙。

  管事上前:“董事長,張道長已經到了,是否讓他現在過來?”

  男子回過神來,起身忙道:“馬上讓張道長過來。”說完又抽出一支香煙,焦躁的坐了下來,點燃了香煙。

  待到道人走進書房,裡面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董事長,也就是褚海迎了上去:“道長來了,快坐快坐!”

  張道人輕搖拂塵:“福生無量天尊。褚董事近來可曾安好?”

  褚海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待旁人都出去之後,褚海急忙道;“道長,我昨晚又做噩夢了,醒來之後,就多出了這東西。”

  張道士定睛一看,瞳孔微縮,只見褚海小臂處,一隻青黑的手掌印,在白淨的手臂上顯得那麽清晰,刺眼。

  張道長讓褚海將手臂收回,斟酌微下:“褚董事昨晚還是夢見了令尊?”

  只見褚海面露苦澀,害怕的表情點了點頭

  張道長悠悠道:“今日前來,未入門時,便感怨氣較之前幾日又深了幾分,幾日的誦經也無法化解,縱使匆忙下葬,家宅也不得安寧,時間越久,恐有性命之危。”

  褚海驚恐的躬身問道:“道長,這可怎麽辦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道長閉目許久:“為今之計,惟有將冤魂打散超度才有一線生機。”

  褚海看著張道長,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點點頭。

  張道長又道:“事出因,必由果,可能需要褚董事相助,坐鎮法壇,由我超超渡。”

  褚海面色一怔,隨後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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