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見了一個女鬼在哪兒背對著我哭,我嚇得想奪門而逃,卻被瞎子一把抓住,他衝我搖了搖頭。
屋內,出現了一點微弱的燭光,一個詭異的影子倒映在了牆壁上,慢慢的這影子被這燭光拉的老長老長,他的頭髮無風飄動著,張牙舞爪是極為可怕,竟然,竟然是個女鬼,難道是三寸小鞋裡面養的那個鬼妾。
我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恐懼,這本能的想要大聲尖叫,卻率先聽見了一聲更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聲音是從這個影子裡傳來的,而且這個聲音貌似有點耳熟。
我看著燭光下的人影,這驚訝無比的說道:“啊!阿梅!”
這眼前拿著蠟燭,戰戰兢兢的從屋裡走出來的影子,正是阿梅。
她禁閉著雙眼,這俏臉是被嚇得巧無顏色,還用著力氣是尖叫著不停。
阿梅嚇得是就往門外衝,嘴裡還大聲說著:“鬼呀!”
我一把抓住了她,這丫頭嚇得是四肢亂舞,嘴裡是尖叫不斷,但是由始至終都沒敢睜開眼睛。
“阿梅,是我啊,你睜開眼睛看看。”
阿梅可能感覺到我的聲音有點耳熟,但還是隻敢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到是我這才睜開了雙眼,“阿天?”
我說著:“阿梅,你怎麽在這裡?”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給師傅守靈啊?
阿梅見是我,就一把撲進了我的懷裡,還使勁的往裡拱。
她的嬌軀是瑟瑟發抖,看來是真的嚇到了。
我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說道:“哎!沒事兒了,沒事了,哎,阿梅你怎麽在這兒?”
阿梅原本是在家裡給師傅守靈的,但是聽人說,如果搬了新家不足十年師傅回魂有可能是回到老家,於是她就來到了這兒。
阿梅縮在我的懷裡,帶著哭腔說著:“我,我來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緊接著就聽見有人砰砰的有人撞門,我嚇得就躲起來了,沒過多久,就聽見了交談聲,我就更不敢出聲了。”
我跟瞎子是略顯尷尬,沒想到我們竟然被當做鬼了,還把人家嚇成這樣,不過這阿梅何嘗不是被我們當成了女鬼。
瞎子說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得趕緊離開。”
我說怎麽出去啊?這後門都鎖了。
阿梅說沒鎖啊,她把門往裡一拉就打開了。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門竟然是往裡開的,而不是往外推,我剛才劈裡啪啦的往外面撞,我也是醉了。
跟著阿梅,我們就逃出了師傅的老宅,真的還就破了鬼打牆。
瞎子拉了拉了我的衣袖,用極低的聲音說著:“哎!這個女孩兒有問題,你可小心點!”
阿梅有問題,什麽問題?任何人詆毀阿梅我心裡都不舒服,我沒有接瞎子的話,回去的路上很順利,好像那個女鬼真把我們跟丟了,畢竟她人生地不熟的。
師傅的家裡正在辦著喪事,所以是燈火通明,還有幾個送葬隊的在忙活,偶爾還發出幾句交談聲,這是讓我安心不少,瞎子應該是見多了這種事兒,習以為常了,而阿梅是把我們當成了鬼,虛驚了一場。
就只有我的神經依舊是緊繃著。
阿梅是回家以後,第一時間就上了樓,估計是清洗去了。
而瞎子,則是去到了駝背老人的身旁,嘀咕了幾句,就聽見駝背老人,憤怒的罵著:“死瞎子,我叫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瞎子是怯怯的說著:“幫辦,
就幫嘛。” 駝背老人冷笑著:“呵呵,我們這種人,掙的是死人的錢,就算你在積再多的陰德,也補不回來。”
瞎子是滿臉苦澀,但還是那句話:“能幫,就幫幫呐。”
駝背老人又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別忘了,他有父有母,”
他們的聲音是越說越輕,我漸漸地聽不到了。
我在關注他們的同時,這心裡還揪著,我怕那個女鬼還會追來。
雖說這裡人多,但是她是鬼邪,就算人再多也不夠她撕的。
過了好一會兒,這瞎子跟駝背才嘀咕完。
瞎子招呼我過去,我趕緊跑了過去,瞎子又示意我在邊上的長凳上坐下,而他跟駝背也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瞎子沉靜了一下,說道:“嗯,事情很麻煩,這隻鬼恐怕不只是厲鬼那麽簡單呐!更可怕的是我們也沒有搞清楚誰是那隻鬼。”
我聽著有些糊塗,不是我開車時遇見的那隻白衣女鬼嘛?
駝背老人冷聲說著:“無知!”
哎,這死駝背說的話裡怎麽老是帶刺兒,讓人聽了很不爽。
我問著:“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
“把這隻鬼找出來,然後消滅她,”
哎呦,我勒個去,她不來找我,那就阿彌陀佛了,還要去消滅她,腦子被門夾壞了吧。
我說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還是逃吧,逃得遠遠的。”
駝背老人說著:“那你就逃吧,逃的掉算你本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才是她的目標,你逃了她可要遷怒別人,到時候這個村裡,可沒有一個人能活。”
不會吧!我詢問的望著瞎子,瞎子點了點頭,我就想不通了,我到底那兒招惹她了,怎麽非要弄死勞資,真他娘的倒霉, 不這不叫倒霉,這他娘的叫噩運。
哎!對了爸媽?我自己逃出來了,可他們還在家裡。
我擔心的叫著:“唉,遭了,我自己逃出來了,可我爸媽還在家呢,他們不會出事兒吧?”
瞎子搖了搖頭,說著:“鬼妾,上不了你爸媽的床,沒事兒的,”
我聽瞎子怎麽說,這才放下心來。
“我這兒還有本書,趁現在還有點時間,你趕緊拿去看,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這說著,瞎子就從一個小書包裡拿出一本黑色的線裝書。
當初就是討厭讀書,我才當了開車學徒,我搖著頭說著:“我也看見書上這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就頭暈。”
駝背是憤怒的站起說道:“哼!別人是想學都學不到,你還不願意學,別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示弱的說著:“誰愛學誰學。”
瞎子又說:“我奉勸你還是看一下的好,搞不好啊,還能救你一命。”
這東西能救命,那就另說了,頭在暈,那也沒自己的小命值錢。
我拿出了一種極為難得表情,接過了瞎子手裡的書,“這啥玩意啊?”
駝背聽見我這麽說,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這年頭,已經是很少能看見這種線裝的書了,這白色的紙頁還有些泛黃發黑,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更讓我頭疼的是,這上面寫的還都是繁體字。
靈棚下,四支燭火搖曳,空棺前一盞馬燈,這整個空氣裡彌漫著香燭混合著白酒黃紙的死亡的氣味。
這感覺,簡直是讓我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