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實戰,李西安得出結論:阮念薇版本的貓女身高雖然不及安妮海瑟薇,但腿長絕對不相上下。
一雙大手秉持著嚴謹的學術精神,不厭其煩上下求索探究鑽研所謂的人體黃金分割線。
阮念薇‘啪’的踹了他一腳,身姿慵懶翻身下床,整理好睡衣倒了杯酒小口抿著:“看來和導師並列一作發論文讓你很興奮。”
“還有恐慌。”
李西安抓起放在床頭的手機開機,接連響起提示音,一長串未接來電和短信映入眼簾:“雷曼要給我寄律師函。”
“論文貌似沒有提及任何一家金融機構,是對市場宏觀形勢的研判。”
“誰知道呢,現在這樣的局面,某些人神經敏感可以理解。”
李西安膩歪握著她的手喂自己喝了口酒:“你去倫敦的行程要提前幾天嗎?”
以他現在的能力,無法完全預判掌控論文發出後的影響,只能盡量避免風險。早在同意約瑟夫發論文時,他便把那台記錄‘賺錢大計’不聯網的筆記本電腦做了物理毀滅,殘渣撒進大海。
在國內駐紐約眾領事館附近的酒店開好了房間,今晚就搬過去。
阮念薇被卷進麻煩的可能幾乎為零,但既然本就計劃離開美國,不妨盡早。
“我哥哥第三次蜜月旅行想和我的畢業旅行一起環遊歐洲,其實我並不喜歡他這任妻子。”阮念薇沒正面回答,難得分享了一句家事。
李西安注視著她,默默無語對視,酒杯被匆忙地丟到床頭櫃上,兩人相擁抱緊滾到床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李西安披上浴巾端起酒杯,大刺刺晃蕩著兩條大毛腿去開門。
“FBI,請問是李西安先生嗎?”
一位亞裔長相的男人晃了下工作證,用中文問道。
李西安握緊酒杯:“sir,房間裡的不是應召女郎,我們在合法約會。”
“……抱歉,能請你到酒店大堂聊聊嗎?”亞裔男人沉吟道。
“去行政酒廊,我有優惠券,不介意我穿個褲衩吧。”李西安手指了指屋內。
亞裔男人和身後一位帶著金絲邊眼鏡,身著西裝手提公文包的同事互換眼神,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招女支是警察的活,我們負責國家安全。”另一位臉上寫滿了階級鬥爭長相的女白人補充道。
李西安笑了笑,敞開著門處在幾人視線之內,坐在客廳沙發上,接過阮念薇從臥室裡拋給他的衣服,隨即開始脫浴袍。
“哢噠。”
房門被關上。
“還算友好,你在房間裡等我,我很快回來。如果老師打來電話,應該是要論文的補充資料,你和他約見面,幫我把電腦給他送去,這份資料很重要,必須當面交給他。”
李西安喝光杯中酒,坦然自若穿好衣服。
阮念薇點點頭,拉開床頭櫃抽屜,拿出裡面一個精巧的皮質手槍套和一本證書,動作隱蔽迅速打開保險單手上膛。
然後大大方方幫他佩戴到腰間,悄無聲息比了個“小腿”的口型。
“帥爆了,你的畢業旅行可以考慮包含拉斯維加斯的路線。”李西安笑吟吟摸摸她的頭髮。
轉過身步履從容走出房間。
一行人來到行政酒廊,在角落裡找位置坐下。
白人女探員掌控談話節奏,圍繞著他在網絡上發布市場分析帖子,為什麽具體到個股走勢;以及他和高盛的合作,
有可能涉嫌違反風控監管的操作等話題逐漸深入。 最後質詢他是不是間諜,為什麽要公開發表危害國家安全的言論。
“你指的是那篇論文嗎?”李西安反問道。
“還包括從3月28日晚21:37分起,你在金融網站American與人爭吵發布的首條評論到截止今日的所有公開發言,你竭盡全力唱衰市場。我們嚴重懷疑你想煽動輿論,引發社會動蕩危害國家安全。”
白人女探員神情冷峻嚴肅,:“你能解釋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為了紐約橄欖球巨人隊。”
“不要試圖回避問題,如果你不能給出合理解釋,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
“巨人隊今年簡直太棒了,為紐約再添一座超級碗冠軍獎杯。相反老冤家達拉斯的牛仔們就弱爆了,千萬別買他們的盤口,我保證你會賠的褲衩都不剩。如果我輸了,就去親驢子的屁股。”
李西安不卑不亢直視女探員:“體育評論員們都是這樣說的。尊敬的女探員,他們並沒有被懷疑是間諜,你是因為我的膚色嗎?”
“請稱呼我聯邦檢察官,我天天跟華爾街的金融罪犯打交道,你別想強詞奪理蒙混過關。“白人女忽然笑了起來。
李西安不由得驚訝的挑了下眉毛,這娘們真是狡猾,讓他先入為主。看向領頭的亞裔男人,後者無奈的聳聳肩。
“各位,請你們回避,到我的時間了。”
全程冷眼旁觀,帶著金絲眼鏡氣質斯文的男人將手機塞進公文包,拍拍手插話道。
白人女檢察官略微遲疑:“這是我們的案子。”
“女士,去喝杯酒享受下午茶時光吧,不必看菜單價格,美聯儲檢察長辦公室有充足的報銷經費。”
斯文男男騷包的眨眨眼:“無需謝我,你的美麗值得厚愛。”
“別讓我控告你職場騷擾。”
白人女屬實被惡心到了,豁然起身扭著屁股離去。
亞裔男人再次無奈聳肩,帶領著幾位FBI探員四散開,將附近的酒店客人都請走。
“如你所見,我來自美聯儲,不過並非檢察長辦公室,而是伯南克先生的私人助理。”
斯文男打開公文包慢條斯理把一份份文件擺到桌面上,:“約瑟夫教授此時正在華盛頓與伯南克先生當面探討,我也希望能跟你毫無保留的共同探討金融業現狀。”
說著將電話擺到手邊:“你可以給約瑟夫教授打電話確認。 ”
李西安沒客氣,當即拿起電話打給約瑟夫,簡單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我不太明白。”他把玩著酒杯,腦筋飛速轉動。
“FBI例行調查,他們為了看上去對的起納稅人的錢,總是做些無用功彰顯有多努力,屁大點事也要跳出來叫上兩句。”
斯文男逐一解釋道:“紐約聯邦檢察院應該是受到他人施壓來警告你的,你們師徒倆這篇論文觸動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敏感神經。”
“至於我,我所代表的美聯儲,甚至包括財政部。沒有任何惡意,相反充滿善意。”
“論文造成的一點小麻煩隨便就能消弭,畢竟輿論掌握在媒體手中,他們乖順的很。”
“我們對論文中,關於預測金融危機危害性的部分非常感興趣。”
李西安沒想到這家夥會如此坦誠,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如果我的坦率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感到非常抱歉。老實說,我也不想承擔風險把話說的這樣直白。是你的老師,伯南克先生說他們正在打高爾夫,約瑟夫揮杆虎虎生風,這讓他害怕極了,很擔心不小心被爆頭。”
斯文男開啟一瓶侯伯王紅酒,又倒了兩杯威士忌:“先來點威士忌,給紅酒充足的揮發時間,我們得聊很久。”
李西安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我的老師永遠都保持著最充沛的精力。”
“理想主義是興奮劑。”斯文男評價道,:“對了,我叫謝弗,謝弗·古德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