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應該沒事。”
我摸了摸自己肋骨,感覺沒斷,只是還有點疼。
強子已經將子彈裝好,拿過手電,四處照著,想看看那怪物在哪。
燈光左右晃動,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石棺內竟放著一個四菱木盒,跟壁畫上的盒子很像。
“強子,你看石棺內有東西,好像是那個四菱寶盒。”
我舉起自己的手電往石棺內照去,仔細觀察一看卻是就是那個四菱寶盒。
“哎呀,現在都什麽時候,管他什麽寶盒,保命要緊。”
強子手中短筒獵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其中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紅毛巨屍已經再次爬了起來,只見它,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正在流著深褐色的液體,散發著腐屍的惡臭,但是還在往我們這邊爬行。
“這他娘的倒底什麽玩意?打不死啊。楚嶽,我們趕緊跑吧。”
強子看著對面的怪物,神情不敢放松,招呼我快點逃命。
此時的我已經爬上了石棺的棺蓋,俯身將裡面的木盒拿了出來。
“強子,我有一個想法,你快爬上石棺。”
看著強子還在石棺下面,我趕緊招呼他上來。
“有什麽想法你快說!”
強子快速爬上了石棺,手中的獵槍繼續朝著對面。
“等下那玩意撲過來,我們跳到它的身後,你開槍把它打進石棺裡面。我們好跑路。”
我快速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此時紅毛巨屍離我們只有三四米的距離了。
“他大爺的,這有點困難啊。”
“有困難也得上啊,不然我們真死在這裡啦,拚一把吧。”
強子拍了一下自己臉,強裝鎮定。我抱著木盒,兩隻眼睛死死看著對面紅毛巨屍,就等著它發難。
果然,只見那怪物後腳猛蹬地面,猶如猛虎撲食一般,往我們這裡撲了過來。
我和強子早做好了準備,幾乎那怪物攻擊的同時,我們兩個就反應了過來,一個跳躍從它的頭頂飛過。
我們在地上打了個滾,剛剛穩住身形,強子的短筒獵槍就已經開火了。
“砰。”
墓室裡再次響起震耳欲聾的槍響。
此時的紅毛巨屍,已經撲到石棺上,因為是它太高了,只有頭和手掛在棺蓋上面,身體正好趴在我們撬開的空隙中。
子彈正中怪物的後背,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將紅毛巨屍的整個上半身,全部帶進了石棺之內。就這樣,紅毛巨屍的上半身在石棺內掙扎,下半身在外面亂蹬。
“乖乖,這槍真帶勁。”
強子看著這槍這麽大威力,感覺非常爽。
“快跑,小命要緊。”
我拉了一把強子,轉身就跑,因為我看到上面的棺蓋,被它頂的劇烈震動,好像快壓不住它了。
兩人拚了命的往墓室外面跑去,剛剛跑到墓室的石門,就聽到石質棺蓋掉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就聽到腳步爬動的聲音,正向我們這裡爬來。
“快關上石門,石門後面有自開石,只要關上,那怪物肯定打不開。”
我大喊一聲,和強子一起用力想把石門關上,但是這石門極重,兩人用了吃N的力氣,石門才開始慢慢動了起來。
“我操,快用力啊,那家夥過來了。”
我透過石門,已經可以看到紅毛巨屍的面容,乾癟枯朽的巨臉帶著滿身紅色毛發,如同惡鬼一樣,正向我們飛快的爬來。
此時的石門,還有一個拳頭的空隙,我睜大了眼睛,就看到紅毛巨屍一個猛撲,飛速像我們撞來,我拉著強子趕忙後退,那怪物正撞在石門之上,石門被撞的瞬間閉合。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那怪物只有眼白的瞳孔,散發出惡毒的氣息,死死盯住我。
“哢嚓。”
一聲脆響,石門後的自開石自動歸位,重新頂住了石門。石門之後,那怪物還在用力砸著石門,一陣陣灰塵從上面散落。
我和強子往後退了五六米,大口喘著粗氣,心臟還在狂跳,身體如同透支了一樣,沒有一絲力氣,癱坐在石道上。
不知過了多久,石門後,漸漸沒了動靜。
我們兩個相視苦笑,劫後余生的感覺,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重新爬起,把強子也拉了起來,兩人沿著來時的石道,回到了盜洞那裡,順著留下來繩子,重新爬回了盜洞之內,整個過程再也沒有人說話。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回到了地面之上,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了,三月的寒風,帶著冰冷的氣息,月牙彎彎的掛在空中,好像注視著這兩個盜墓賊。
兩人重新回填泥土將盜洞掩埋,撒上枯葉爛枝,把現場還原,又是兩個小時。
******
我摸著自己左邊肋骨,已經不再疼痛。今天,已經是我離開古墓的第四天,回想著那天的經歷,還是有點後怕。
伸個懶腰之後,從床上爬起。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外面,下面是喧鬧的早市。
旁邊床位的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昨天下午,強子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跟我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臨走之前,跟我說如果還有下地的買賣,給他打電話,他一定過來,我苦笑了一聲,這家夥是真不怕死啊。
強子是我的死黨,是一個村裡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可以說是一條褲子兩人穿。只是這家夥從小不學好,上學期間打架鬥毆,惹事不斷。
他老爹也不是不管他,經常看到,強子在前面跑,他爹拿著皮帶在後面追,然後就是一頓皮帶肉絲,強子的慘叫聲可以說是響徹雲霄。
無奈的是,這家夥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初中沒讀完,一拍屁股,瞞著父母跟同村的人,出門闖蕩去了,這一走就是十來年再也沒有見過。
說來也巧,前些時候,我來縣城裡的一座土山上踩地, 也就是看墓。剛進縣城,車子出現了故障,尥蹶子不走了,沒辦法,只能找人修理。
攔了一個三蹦子,向人打聽哪裡有修車的地方,見我掏出玉溪牌香煙遞給他,那家夥很是熱心,說前面不遠,就有一家,正好順路,讓我坐上車兜子裡,帶著我一起去。
三蹦子就是以前的農用三輪車,沒有駕駛室,更沒有棚子。開起來,車後面“噔噔噔”冒著黑煙,我坐在車兜子裡,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鼻子都要流出水來了。
就這樣走了大概十分鍾,三蹦子停了下來,那人指著路邊的修車鋪,喊了一聲到了。
我哆哆嗦嗦的爬下了車,將整盒玉溪都塞給他,道了聲謝,這才往修車鋪走去。
走入修車鋪,就見到一個人正在店裡擺弄著一些機器,我喊了一聲,那人才出來問我幹什麽。
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問他能不能修,他說可以修。就叫了一嗓子,讓裡面的人和他一起出去修車。
“強子,帶上東西,跟我出去。”
“好。”
裡面答應一聲,一個精壯的漢子就走了出來。
我瞅著他臉上還帶著油漬的面孔,覺得有些熟悉,又聽到剛才那人叫他強子,我就想起來了。
“強子,我的天啊,真的是你啊。”
那人莫名其妙看著我,眼中帶著疑惑。
“哎呀,我是楚嶽啊,小嶽嶽,不記得我了。”
那人仔細打量我一番,終於爆出一句粗話。
“他奶奶的,小嶽嶽,我操,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