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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塵煙》第五十七章:上套
  這時候,陳睿斯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再聯系一台設備,用兩台設備來做業務。為此,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了他的意思,考慮我辦事的能力比較強,就給我介紹了局機關一個叫董鄂東的人,說他爸原來是廊坊油田工作,目前已經退休了,但他的一個朋友在大港油田。讓我去找一下董鄂東,看能不能通過他父親,在大港油田找一台設備。

  我就買了兩條中華煙,在董鄂東下班的途中堵住了他,將陳總的意思如實傳達給了他,讓他幫忙。上次聯系南陽的那個壓裂車時,陳睿斯給了一筆信息費。這次,我也拋出了繡球,說如果這個事辦成,我們不會讓你白忙乎,會給一筆信息費的。

  董鄂東就坐在我的車上,當著我的面給他父親打了電話。第三天,我就帶著董鄂東,踏上了去大港油田的路途。由於上面有人打招呼,對方也願意租給我們。所以,大港油田對我的到來也比較重視。談判也比較正規,是個小會議室,裡面放了條形會議桌和鮮花,有領導,有記錄員,還有照相的。除了我和董鄂東之外,人家就有五人參加。

  為了取得人家的信任,我不卑不亢地把陳睿斯的身份背景和公司的經營情況介紹之外,還提到了租賃南陽設備的事,同時報出了相關負責人。意思如果他們感興趣,可以了解一下我們公司的誠信等情況。談判比較順利,對方願意把設備租賃給我們,但需要10萬元的保證金,另外,他們算了一下路程,需要12萬元的設備動遷費。

  我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陳睿斯,他因為公司財務緊張,就支付了動遷費,至於押金,讓我先墊付上。

  各個環節談妥之後,很快,我們就簽了合同。在簽合同的當天,我就叫公司及時兌現了信息費。至於多少,董鄂東是陳睿斯的熟人,他看著辦。

  半個月後,位於大港油田的這套壓裂車回來了,作為公司的業務員,在看到機械徐徐停在面前的這一瞬間,我有種由衷的成就感,畢竟,我又一次完成了公司交給的任務。

  大慶油田的這套壓裂車接回來之後,第一站是吳旗。由於是我接回來的車,這個業務當然由我主管。上井的時候,陳總帶了工程師等好多人,到了現場觀看,結果施工時,出了故障。工程師、技術員忙乎了半天,還是不成功。

  陳睿斯情緒很差,當場說道:“不要了,把這個車退回去!”並且態度很堅決,由於大港油田本身在陝北有項目部,立馬讓人把設備往陝北項目部開,也沒征求我的意見,看問題出在了那裡。當時,看到他們七手八腳地把設備從井場往出撤,我尷尬,失意,心亂如麻,想攔住車,再找找問題,跟對方溝通一下再說,但看到陳總臉色不好,態度很堅決,就沒吭聲。

  過後,我把接車的過程前思後想了一下,我的理解是:這個設備可能放的時間長了,當初開走時,大港那面只是做了一下單車試驗,試驗時我在現場,親眼看到運行很正常。但我忽略了一點,就是沒有進行連車連試。

  什麽是連車連試呢?就是把幾台車安裝在一起做成一個系統,進行統一試驗。錯在就當時我忽略這點,沒有連在一起試驗就開到這邊來了。而施工時,需要整套設備配合起來進行操作,所以導致試車時,失敗了。

  設備被退回後,因為有合同,那12萬的動遷費和10萬元的保證金,對方肯定不退。由於設備是我經手的,我墊進去的那10萬元保證金,

我也沒好意思向陳睿斯提。這事,我像咽唾沫似的咽在了心裡。  這台車到了陝北之後,當時離過年還有三個月時間。設備回到人家手裡,好像沒問題了,因陝北的活兒像井噴似的,特別多,人家過去之後,和我們一樣,還是乾的是社會市場的活兒。聽說三個月時間就創造了300多萬的利潤。

  到了年底,我聽說他們的車在陝北掙錢了,由於我跟人家經理熟悉,就開玩笑也罷,認真也罷,跟人家要那10萬元的保證金。經理說:“是你們違約的,還好意思要錢。”

  我說:“雖然我們違約了,但沒有我,你們的設備到不了陝北啊,你的設備到了我們的井場之後,公司分文沒賺,還損失了二十幾萬的費用。其中我個人墊進去了10萬元,這事是我負責的,公司不給,總不能讓我白白花了這個錢啊。”

  那個經理通情達理,經我這麽一說,很快就把保證金給了我。

  這是自我給陳睿斯打工以來,他在決策上的又一大失誤。第一次失誤是為了要回錢,放走了兩位老專家;這次失誤是退回大港油田的車。那台車一個月只有20萬的租賃費,就是停上幾天,找一找問題,才能花費多少錢?我知道,陳總的這個決定有點情緒化。人在情緒化下的決定,往往留有遺憾。不是麽?陳總帶著情緒做出的這個決定,至少讓公司少賺了幾百萬元。

  但這事倒給我提供了一個經驗,後來我在山西搞壓裂的時候發生了類似的情況,我就有了正確的認識,在事故關頭,輕易不能說“不行就算了”這句話,遇到問題,盡力去解決。挖不透,不放棄。即使要放棄一件事,要在深思熟慮的狀態下,不能跟上情緒走。

  大港的車繞了一圈就走了,支撐壓裂業務的,依舊是南陽油田的車。

  南陽車隊隊長彭成高高瘦瘦的,平時話比較少,看起來性格有點冷傲。我發現他喜歡看書,有空就躲在車裡看書消遣,與職工不太交流和互動,有事了拿規章制度硬往下套,誰順眼了,他怎樣都行。看不慣誰了,很少與其搭話,缺乏與整個團隊的思想與情感方面的溝通,這樣,難免有工人對他不滿,有時候在工作上,就與他作對。他們隊伍不團結,自然而然地影響了我們的工作,動輒就配合不起來了。譬如,剛要施工時,車不合適了;施工完了,現場都準備好了,拉設備的車卻到不了位,諸如此類的事情經常發生。因為我們在靖邊施工、在定邊施工、在吳旗施工、都是一套車來回跑,跑一趟一兩百裡。大型裝備跨區作業,如果配合不好,人累,車累,而且往返途中,還有風險,這在無形中,就給我們增加了成本。

  關於這些現象,陳總在彭成跟前提了幾次,要麽彭成就找個理由,說這很正常嘛,畢竟是工隊,不是部隊。他帶來的人是工人,不是民工。人家即使不乾,照樣有工資拿。言下之意,對待工人不能要求太高。要麽就輕描淡寫地承諾道:“到時我在會上提一提。”過後,彭成提沒提?反正,散漫和拖遝的事兒經常出現。

  陳睿斯想消除這個隱患,拿彭隊長說事,逼他改變管理方式,把他們工人的工作作風抓一抓,好配合我們的施工要求,但又怕得罪彭隊長,鬧個適得其反。因為車就是工人,工人就是車,任何一個租車單位,都會隨車給你摔一堆工人,所以這兩者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如果把彭隊長得罪了,就等於把工人得罪了,人家不給你“擺譜”、“裝病”才怪。陳總考慮到這些,加上他面情又比較軟,前怕老虎後怕狼的,想給彭成給點壓力,又下不了心。

  就在陳睿斯拿彭隊長沒辦法的時候,股東孫子龍出場了。孫子龍除了是陳睿斯的股東之外,他自己經營化工材料,那材料也是用在了油井上。所以他在靖邊管壓裂業務,還有個人基地。當時,他在靖邊聯系了兩口井,讓彭隊長帶設備去,彭隊長就帶著他的設備和人都趕到了靖邊。與他同車到達的人中,有個女的,是他的財務,是南陽油田的職工,負責給彭隊長的工隊記帳。

  孫子龍本來在靖邊租賃了一套院子,可以提供給彭隊長住。但是,他在彭隊長一行沒到靖邊之前,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彭隊長跟財務有一腿。而且他倆的地下關系,職工們都不知道。因此,當彭隊長帶著財務到了靖邊後,孫子龍就在他們廠區的賓館給登記了兩間房子,說便於他們記帳做帳,讓隊長和財務住進去。

  把兩人安排到賓館後,孫子龍就找了一個女服務員,給其偷偷給了2000元,讓服務員盯梢彭隊長和女財務。說如果發現這兩個人不論誰進了誰的房子,立馬給他電話

  那個服務員一晚上都沒睡覺,一直盯著這兩個人。直到凌晨四點多,發現男的進了女的房間,就趕緊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孫子龍。

  彭隊長和女財務到了一塊不到十分鍾後,派出所就人來了,就把這兩個人給帶走了。當然,他倆被抓,是孫子龍提前跟派出所說好的。

  彭隊長被帶到派出所之後,警察問他是哪裡人?幹什麽的?在靖邊有沒有聯系人?老彭沒辦法了,就說他是來陝北搞油田壓裂的,聯系人是孫子龍。警察就當著彭隊長的面給孫子龍打了電話。

  孫子龍到了派出所,先在那個熟人警察那裡看了筆錄,複印了一份之後,才拿著筆錄去見老彭。一見面,孫子龍就裝作客氣地說道:“老彭,你看弄下這號事,咱們是朋友嘛,既然你有女朋友,你說一聲嘛,咱給你在小區裡面租一套房子,鑰匙給你就完了嘛,我們這麽大的公司,租一套房子算了個啥。”

  彭隊長歎息了一聲,貌似有苦說不出。

  孫子龍說:“我們這慫地方就是這樣,人老實,公安系統也對治安抓得比較嚴,所以這偷雞摸狗的事兒雖然是個芝麻大的事兒,但我們這裡的人輕易不敢做。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啊,如果知道你為這個事被抓了,就臊死了。”

  彭隊長尷尬地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也是這個意思。”

  孫子龍問:“那你準備怎辦呢?”

  彭隊長說:“你看得處理吧,罰多少,我交多少。”

  孫子龍遂拿起筆錄說道:“罰款單子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罰款兩萬。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我替你交上兩萬元,你們悄悄回去,給誰都別說啊。”

  彭隊長頓時感激涕零,對孫子龍不知說什麽好,要求派出所趕在八點上班之前放了他,他一定要回到單位。孫子龍說:“這個工作我來做,你放心好了。”

  在八點之前,派出所放了彭隊長。

  之後,孫子龍去見陳睿斯,說道:“陳總,你放心,這下我把老彭給捏住了。”

  陳睿斯問道:“怎麽了?”

  孫子龍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陳睿斯聽後,嘿嘿一笑,沒吭聲。

  孫子龍說:“有這個把柄捏在了我手裡,老彭現在蔫了,我在老彭跟前說話也硬氣了,我說,老彭,以後我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告訴你的工人,上班一定要按時!一定要遵守我們公司的規章制度!老彭滿口答應,順得像貓。”

  這個事發生沒有多久,陳睿斯又在我跟前提起了彭隊長,說道:“最近,我發現老彭為了提高咱們的工程進度,確實也費心了,光職工座談會,就開了幾次。單位職工本身就難管,這個誰也能看得見,他為咱們的事,我看他職工把不下的話都給下了,結果孫子龍這個驢r的,不是個東西。”

  我問:“怎回事?”

  陳睿斯說道:“昨天出工時,有些職工在院子裡磨蹭著,我也在,孫子龍說,老彭,你這個老嫖客怎麽回事,還不動彈?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職工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老彭,老彭頓時頭和脖子都紅了,恓惶的一句話都沒說。畢竟在他們這些職工跟前,好歹是個領導嘛,這樣說,誰聽了身上都起雞皮疙瘩。我當時都不好意思看老彭,故意轉到財務室門口,注意看那個女財務是什麽表情,結果那女的定著臉,抿著嘴,裝的像沒聽見,其實,在場的人誰沒聽見?洞子裡的老鼠都聽到了。他媽的,不就是p風這個小事嘛,至於這樣拿捏人家嘛。”

  看到陳總說得繪聲繪氣的,想到孫子龍為了懲治彭隊長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我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為了保密,我、陳總和孫子龍,我們三個知情者從來沒有給人透露過,直到彭隊長帶著他的車離開,他的職工們都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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