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聞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而今竟然感覺有些看不懂自己這個六弟了。
現今隻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思緒混亂。
“皇兄不要擔心了。”
“只要等蔣丞運送的東西一到,我們便是立馬登船領兵,前往廣東等地平定叛亂。”
朱橚看著朱標鄭重開口說道。
“嗯。”
朱標淡淡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
湯和則是在一旁若有所思,看著朱橚一陣發笑,眼睛還不斷朝著朱橚身上打量。
朱橚注意到湯和的目光,內心不禁升騰起一絲涼意。
這信國公該不會……
一幀幀奇異的畫面閃過朱橚的腦海,朱橚頓時便是一陣惡寒。
“殿下。”
湯和一臉笑意的貼上前來。
朱橚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信國公自重啊!”
“殿下什麽話,方才老夫聽殿下的意思應該是想等那蔣丞運送的東西一到,咱們便主動帶兵出擊。”
湯和看著朱橚說道:“老夫就是想殿下的戰船能不能讓老夫駕駛一艘?”
湯和一臉希翼之色,目光緊緊盯著朱橚。
“不行!”
朱橚想也沒想,直接出言拒絕了湯和。
湯和見朱橚拒絕自己,不由得出聲問道:“殿下這是為何?”
“畢竟殿下戰船那麽多,讓老夫駕駛一艘又能如何啊。”
“難道殿下還怕老夫將殿下的船隻搶走不成?”
朱橚笑著搖了搖頭。
“信國公,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知曉信國公你驍勇善戰,尤其是擅長海戰。”
“哼,殿下知道就好。”
湯和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說道:“殿下既然知道,那殿下為何不讓老夫獨自駕駛一艘戰船呢?”
朱橚看著湯和淡淡道:“信國公您雖然擅長海戰,可是卻毫無駕駛這樣火炮戰船的經驗。”
“倘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本王是真的擔待不起啊!”
湯和聽完之後,不禁吹胡子瞪眼,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人家朱橚說的是實話,自己雖然海戰經驗豐富,可是這樣的戰船卻是從來沒有指揮過。
但若是因為自己的指揮而導致出了什麽意外,那麽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得得得。”
湯和想明白之後,接連擺手,一臉不屑之色道:“不給駕駛就不給駕駛。”
“但是得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湯和雙眼緊緊盯著朱橚,神色也由不屑轉變為鄭重。
“條件?”
朱橚目光疑惑的看著湯和。
湯和看著朱橚緩緩說道:“條件呢,就是開戰時,老夫站在一側,親眼看著你指揮。”
“這也是老夫此來瓊州的一個重要目的。”
朱橚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湯和。
湯和不禁輕笑,而後一屁股坐在自己先前的凳子上,端起茶水淡淡飲了一口。
“你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因為啊,這可是皇上安排的!”
話語說完,湯和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鬱。
聽到皇上這兩個字,朱橚內心不由得一陣無言。
現今哪怕是不情願也得情願,誰讓人家把自己爹搬出來了呢。
就是想去說理,也找不到自己父皇說理去啊。
沒辦法,隻得答應,畢竟總不能違背自己父皇的旨意吧。
而且日後還得需要找這位信國公辦事呢,
總不好把事情做絕。 “哼哼。”
湯和一臉得意的笑著。
“怎麽樣,答不答應啊?”
“成!”
“不過開戰的時候,沒有本王的允許,信國公你只能待在本王的身邊!”
朱橚看著湯和說道:“答應此一條便可以!”
“好!老夫答應你!”
湯和滿口答應,內心卻是開始盤算起來。
先答應你,到時候老夫去哪裡你還攔得住嗎?
朱橚見湯和答應之後,不由得擺了擺手。
“既然沒有別的事,本王先去休息了,日夜趕路,累的不行。”
話語說完,朱橚便是頭也不回的前往自己的臥房。
朱標看著自己離去的六弟,不禁一笑。
自己也是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孤也去休息一會兒。”
語落,朱標也是邁著步子離去。
“得,都去休息了。”
湯和看著離去的二人咕噥道:“都去休息了咱也去休息休息。”
湯和離開自己的座位,轉身同樣朝著自己的房間行去。
……
朱橚坐在自己房間,面前擺放著一個包裹。
拆開包裹之後,一堆零件散落出來。
朱橚又拿起桌面上的幾張紙比對了一番,良久之後嘴角浮現出滿意的微笑。
紙張上淡淡寫著兩字。
火銃!
咚咚咚!
“六弟,睡了嗎?”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朱標的聲音。
朱橚聞聲,趕忙將各種零件收起,放置在包裹裡。
“還沒睡呢,皇兄!”
朱橚朝著門外喊道。
吱!
房門被推開, 朱標邁步走進朱橚的房間內。
朱橚笑著起身迎接。
“皇兄,都這麽晚了,為何還未歇息?”
朱標微微搖頭,看著朱橚歎了口氣。
“而今三地叛亂,瓊州又處於危局,孤實在是難以入眠啊。”
“此事皇兄不必放在心上了!”
朱橚看著一臉鬱色的朱標出言寬慰道:“而今瓊州這不是安全的麽,況且先前也都是推斷而已。”
“哪怕目標真的是瓊州,本王也可以讓他們有來無回。”
“皇兄就不必過於勞神了。”
“但願吧。”
朱標歎息一口氣,淡淡說道。
話語說完,朱標從身後拿出一壇酒來。
“皇兄,你這是?”
朱橚不禁一愣,目光疑惑的看著朱標。
自己這皇兄究竟是怎麽了?
單單一個三地之亂難道就愁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擔心推斷成真?
“這不,來了瓊州也沒有和六弟好好敘敘,今夜啊,好好喝上一杯!”
朱標伸手拍了拍朱橚的肩膀,笑著說道。
而後便是拉過朱橚房間的凳子,坐在桌前。
朱橚微微一笑,轉身朝著門外喊道:“馮雲,告訴膳房,弄一些菜來。”
“遵命!”
朱橚也拉過一個凳子坐在朱標一側。
朱標打開酒壇的酒封。
一股濃鬱的酒香頓時飄了出來。
湊在鼻前微微一嗅,朱標不由得發出讚歎!
“果然是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