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五弟可以平安無事的歸來吧。”
“太子殿下,我們回戰船上去吧。”
馮雲見自家殿下以及信國公都已帶兵離去,便是走到朱標近前,彎腰作揖說道。
“嗯。”
朱標微微頷首,轉身登上了自己先前乘坐的那一艘火炮戰船。
……
兩日後。
湯和帶著五千兵馬來到合浦城前五裡地處。
“將軍,將軍!”
一名斥候自合浦的方向而來。
“拜見將軍!”
斥候來到湯和面前,單膝下跪道。
“嗯。”
湯和微微頷首,看著自己面前的斥候出聲問道:“合浦現今情況如何?”
“稟將軍,而今,而今合浦可以說是一座空的縣城!”
“空的縣城?!”
湯和一愣,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斥候,語氣中帶著驚疑:“你確定嗎?”
“合浦怎麽可能是一座空的縣城?!”
“此事卑職倒是不知!”
斥候神色恭敬,緩緩將城內的事宜全部講了出來。
“卑職打探的時候,曾冒險進入,可合浦除了幾隊用於巡衛的叛軍之外,沒有絲毫兵力!”
湯和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從北海港登岸,這合浦算是必經之路!
他鄧茂七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派兵鎮守。
“在城內打探過嗎?”
“打探了,兵力在一日前被緊急抽調走了!”
“抽調到哪裡了?”湯和急忙追問。
聽到被抽調走,湯和的內心忽然強烈的不安起來。
“廉州!”
話語說完,湯和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廉州?!
也就是說,現在那鄧茂七的兵力全部都在廉州!
那,那此刻瓊王殿下他?!
湯和來不及多想,當即轉身朝著身後大吼:“快!急行軍!直奔廉州!”
話語說完,湯和更是一馬當先,朝著廉州府衝去!
湯和此刻已經是顧不得其他。
瓊王帶著不足一千人的兵力朝著廉州去了。
這,這完全是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
湯和內心不禁怒罵,自己當時就不該頭腦一熱,同意了朱橚的想法。
現今算算時間,從小路行進的朱橚恐怕已經是逼近廉州。
“該死!”
……
“殿下,前面就是廉州府了。”
張恆伸手指著一個方向,對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朱橚說道。
“再行不到十裡路便可以看到目標了。”
“嗯。”
朱橚微微頷首,朝著身後的兵士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養足精神!”
“遵命!”
“殿下,殿下,先讓俺帶幾個人去前面偵查一下吧,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李平河望著朱橚,微微彎腰請示。
“也好,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嘿嘿,遵命!”
李平河咧嘴一笑,轉身點了幾個人,快速朝著廉州府潛行而去。
“殿下,您怎麽不讓我去呢?”
張恆看著朱橚,神色不解的問道。
“別急啊,本王這不是還沒吩咐呢麽。”
朱橚轉過身來,對著張恆說道:“你去讓訓練的炮手,將迫擊炮組裝好。”
“放炮彈的箱子也都準備好,切莫到時出現什麽意外。”
“遵命!”
張恆當即去找自己訓練的的炮手,
組裝迫擊炮以及準備炮彈。 吩咐完之後,朱橚找了一顆比較涼快的大樹坐下,而後閉上眼睛歇息。
一個時辰之後。
李平河神色匆匆的帶人回到朱橚身邊。
“殿下,殿下!”
朱橚睜開眼,看著李平河出聲問道:“廉州城的情況現在怎麽樣?”
“情況可以說是一片混亂!”
“一片混亂?”
朱橚聞言,頓時一個激靈,來了精神。
“快說說,怎麽混亂了!”
朱橚神色帶著笑意,不怕你混亂,就怕你安靜。
你越是混亂,本王就越是開心,畢竟方便本王動手啊。
“不知道是誰帶領的軍隊,此刻竟是在圍攻廉州府!”
“圍攻廉州府?!”
朱橚頓時愣住!
現在竟然有人在圍攻廉州府!
先不說打不打得下,關鍵是誰在圍攻廉州?
據他所知,而今整個廣東找不出來一個可以領兵之人。
不然區區一個鏟平王鄧茂七,何以活到現在。
“誰圍攻的,這個知道嗎?”
李平河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雖說是圍攻,但場面慘烈,我大明部隊多次進攻都被打退了!”
“被打退了麽。”
朱橚皺起眉頭,腦海中不斷思索會是誰帶兵前來圍攻廉州府。
“張恆!”
“殿下。”
“傳令,出發,攻廉州!”朱橚一聲令下。
此刻是誰在領兵圍攻廉州已經是不重要了。
何況是還沒有攻下。
而今這個混亂的場面對於自己來講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是!”
張恆當即朝著身後高呼!
“起兵,出發!”
五百將士頓時站起,殺氣騰騰的朝著廉州府奔去。
廉州城北門前。
此刻已經是殺喊聲震天!
數以萬計的兵力此刻正在強攻廉州府。
廉州府的城牆下,皆是陣亡兵士的屍體。
“將軍,將軍!”
後方,一個兵士快步走進帳內,對著帳中坐在上位的一位將軍作揖行禮道。
“嗯。”
座上的將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兵士淡淡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回將軍的話,現在已經是第三次進攻了,前兩次皆是被擋了回來。”
“而今雖然第三次正在進攻,可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進來稟報的兵士臉上帶著濃濃的鬱色講道。
“知道了,下去吧。”
坐在座位上的將軍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回道。
“遵命!”
兵士應聲之後,便離開軍帳,前往前線前去指揮。
“兩次進攻竟然都未能拿下,這一次呢?”
坐在上位的那位將軍輕聲念道:“也許該先收兵了。”
……
距離廉州已經是不足一裡,朱橚一行人便是可以聽到各種殺喊之聲。
朱橚命軍士停下,靜心聽著前方的動靜。
殺喊聲正在逐漸退卻。
朱橚不由得微微蹙眉,趕忙命令軍士隱蔽起來。
“殿下,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李平河見軍隊停了下來並開始隱蔽,不禁扭頭看向自家殿下出聲問道。
“無事,只是殺喊聲小了不少。”
朱橚皺著眉頭,仔細聽著前方的動靜。
李平河也是凝神聽去。
微微聽清之後,殺喊聲果然是小了不少。
“難道是退兵了?”
李平河一臉疑惑,不禁說道。
原本先前自己來打探時還殺喊聲震天的戰場。
此刻竟然是聲音逐漸退去,甚至已經是聽不見了。
“想必就是退兵了!”
朱橚微微抬首,目光凝視著前方肯定道。
“那殿下,我們還繼續前行嗎?”
張恆蹲在朱橚的一側出聲問道。
“嗯!”
朱橚略微沉吟,而後肯定的回答:“必須要前進!”
“既然是剛退兵,那鄧茂七想必也是想著稍微松口氣,而後再急忙準備應對下次進攻。”
“所以咱們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遵命!”
張恆轉身,朝著身後繼續命令道:“繼續行進!”
“李平河!”
“殿下!”
朱橚忽然叫住李平河,對其特意吩咐道:“你去想辦法打探一下,究竟是誰在帶兵圍攻這廉州。”
“速度一定要快!打探清楚之後,再來此地匯合!”
“遵命!俺這就去!”
話語落罷,李平河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快速行去。
朱橚靜靜望了一下李平河離去的方向,而後便是快步朝著前方行進。
……
“將軍!將軍!”
“有斥候來報!廉州南邊忽然出現一支小股軍隊!”
“小股軍隊?!”
坐在中間案前的那位年輕將軍不由得驚呼一聲,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盯著前來稟報的軍士連忙追問。
“有多少?是不是叛軍的人?”
“不是叛軍,約有五百人,不過看其動靜,像是要一起進攻廉州府!”
“噗!”
那將軍一個沒忍住,頓時發出笑聲來。
“這人腦子怕是被蛇踢了一腳吧,單憑他小小五百人就敢隨我藍玉一同進攻廉州府?!”
“哈哈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將軍說的是,不過既然不是叛軍的人,你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聲。”兵士向著藍玉附和道。
“不必了,區區五百人,還不值得放在心上,隨他們去就行了!”
“遵命!”
話語說完,那兵士轉身便是離開了軍帳。
藍玉坐回案前,臉上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
並不是擔憂拿不下廉州。
而是擔憂太子朱標的安危。
以及還有瓊王朱橚,信國公湯和。
先前在應天府,藍玉急忙被朱元璋召見,並告訴自己了三地之亂一事。
不單單如此,還交給了自己另一項任務,便是尋回太子朱標,以及信國公湯和還有瓊王朱橚。
不論如何都要確定這三人的安全。
藍玉深深歎了口氣。
來到廣東府已經多日。
自己也不停的派人外出打探太子等人的消息。
但皆是毫無意外,沒有任何收獲。
無奈之下,隻得是先統兵平定叛亂。
“唉,太子啊,你們應該還在瓊州吧。”
藍玉神色怔怔的望著帳外。
轟!
正在出神之際。
藍玉忽然在帳內聽得一聲轟響。
仿佛是天崩一般!
“怎麽回事!”
藍玉大吼一聲,抬起一腳踹開桌案,當時便是往帳外跑去。
軍帳外的兵士聽見轟鳴之聲也是一臉懵逼。
互相瞪大著眼睛,不知發生了何事。
“發生什麽事了?!”
藍玉走出帳外,看向站在軍帳外執勤的兵士問道。
“不,不知道啊,將軍!”
“聲音哪裡來的?!”
“好像,好像是廉州南邊……”
話語還未說完,便又是聽得一聲轟鳴!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一連十多聲的轟鳴之後,聲音這才停止。
火炮?!
藍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看!廉州起火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一眾兵士全部順著聲音朝著廉州看去。
廉州南城門處,火光衝天。
藍玉此刻已經是來不及多想,當即朝著兵士大聲吼道:“快!”
“召集兵士,隨我殺去廉州南城門!”
一聲大吼之後,眾兵士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天賜良機。
雖然不知道廉州南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確實是再次進攻的好時機。
嗚~
一聲號角吹響,眾兵士快速朝著廉州南邊集結而去。
……
“殿下,門轟開了!”
張恆興奮的大笑,神色激動地望著站在身後的朱橚。
“嗯。”
朱橚見狀,神色也是止不住的激動。
這迫擊炮總算是沒有白白倒騰。
雖然威力比原物小了些,但在而今,已經算的上是一種大殺器。
“殿下,我們接下來如何?”張恆聲音微微顫抖,激動的問向朱橚。
“接下來麽。”
“不急,先退兵!”
朱橚淡淡道。
“退兵?!”
聞聲後,不僅僅是張恆,就連那五百兵士也是呆愣愣的怔在原地。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方才竟然說退兵?!”“殿下,而今要退兵嗎?”
張恆在一側瞪大的眼睛,目光不可思議的望著朱橚問道。
“不錯,退兵!”
朱橚的語氣中帶著堅決,毫不猶豫的回道。
“但,殿下,現在城門都打開了,退兵的話是不是有點……”
“有點太過於可惜了!”
張恆轉過頭, 眼巴巴望著被轟開的城門,心有不甘。
“可惜麽?”
朱橚轉頭看著張恆,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就五百人。”
張恆微微愣神,這才回想起來自家殿下而今就帶了五百人。
原本按照殿下先前的計劃卻是可以衝進這廉州府的。
但如今情況有變,鄧茂七手底下的軍隊而今全在這廉州府。
這五百人衝進去,連人家塞牙縫都不夠啊!
“是卑職方才上頭了,殿下勿怪!”
“沒事。”
朱橚拍了拍張恆的肩膀:“下令撤退吧,該給人讓路了!”
“讓路?”
張恆心中帶有疑惑,但還是替張恆傳令退軍。
五百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鍾,便是離開了廉州城處。
撤退的路上。
張恆看著自家殿下不解的問道:“殿下,您方才說讓路,是給誰讓路?”
張恆撓了撓頭,一臉不解,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家殿下那句話的意思。
“給攻打廉州城的人讓路!”朱橚頭也沒回的說道。
“攻打廉州城的人?”
“那如果他們拿下了廉州,這功勞不就是他們的了麽?”
張恆望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朱橚,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鬱。
“殿下,這平亂的功勞可不小啊!”
張恆對著朱橚勸解道,希望朱橚能夠掉頭殺回廉州。
畢竟憑借著迫擊炮,他們拿下廉州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你說的本王自然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