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下意識的整了整身上的經理工服。
努力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問荊山:“你怎麽來這了?山哥。”
荊山指了指旁邊的油站:“我加個油。”
“那真是太巧了!咱們得有好多年沒見了吧!”
和荊山一聊起來,張鵬飛就不尷尬了。
胖乎乎的臉蛋上充滿了和好大哥重逢的喜悅。
“誰說不是呢。你小子現在可以啊,混成經理了。……啪。”
荊山熟絡的彈了彈張鵬飛胸口的經理工牌,讚許的幫張鵬飛長面子。
“就是一小店長,嘿嘿,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張鵬飛見荊山注意到了他的經理胸牌,難掩得意的笑了。
仍在負氣的馬曉芳,瞥見了加油站旁停著的那輛大G。
這時加油站附近就只有這一輛車。
顯然。
這車是這高大威猛的“山哥”的。
俗話說的好:佛看金裝,人看坐騎。
這輛大G,讓馬曉芳很難不對荊山高看一眼。
見荊山和她的死鬼老公還挺熟。
馬曉芳便賣張鵬飛個面子,先不和張鵬飛計較了。
但她也沒給張鵬飛好臉色。
小鼻子一哼,她扭頭就要回便利店。
“這位是弟妹吧?你先別走。”
荊山給馬曉芳叫住了.
說話的同時。
荊山給地上被扯壞的塑料玫瑰撿le起來。
馬曉芳見荊山叫她,沒好氣的回頭問:
“幹嘛啊?”
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見馬曉芳這麽不給荊山面子。
張鵬飛氣壞了。
但他又不敢在馬曉芳面前發作。
只能尬笑著打圓場。
擠眉弄眼的給荊山使眼色:“不好意思啊,山哥,這是我老婆,正在氣頭上呢,你懂的……”
馬曉芳就煩張鵬飛這副臭貧的嘴臉.
直接撅張鵬飛:“誰是你老婆啊!明天我就去民政局和你離婚!反正咱倆也沒辦事呢,這回好了,不用辦了!咱們兩家人都不用跟著受累了!”
“你胡說什麽呐!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別再瞎吵吵了!”
張鵬飛就算再沒脾氣,這時也快繃不住了。
“不能!今天這事咱們過不去!”
馬曉芳和張鵬飛爭鋒相對的互懟。
擺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張鵬飛竟然敢在外人面前吼她?
他長膽子了!
馬曉芳絕對不慣著張鵬飛這股大男子主義的歪風邪氣!
當著荊山的面。
張鵬飛不好和馬曉芳爆吵。
只能先忍氣吞聲的和荊山致歉:“山哥,對不住啊,讓你看笑話了。”
荊山安慰性的拍了拍張鵬飛的胖肩膀,對此表示理解。
轉過頭來,平心靜氣的和馬曉芳介紹自己:“我是鵬飛的高中同學。”
張鵬飛傲道:“這是我高中時的好大哥!我們都好多年沒見了!你給我點面子,別跟我折騰了成嗎!”
見張鵬飛又吼她,馬曉芳臉色鐵青著回擊:
“不成!!!我說了,今天這事咱們過不去!”
看張鵬飛脖子都氣粗了,荊山連忙扯了扯張鵬飛胳膊,讓張鵬飛不要再說了。
“你倆都少說兩句,多大點事啊,不至於鬧到要離婚的地步。”
學著胡同裡的那些居委會大媽,荊山耐心的勸起了兩人:“這事我剛才聽見了,
鵬飛,要我說這事就賴你,你非跟那些網上賣茶葉的瞎聊什麽呀?” 張鵬飛委屈說:“沒有,山哥,我沒瞎聊,我就問了一句那人是幹嘛的,結果她就給我發了那種照片過來……”
馬曉芳怒道:“你少編了!你肚子裡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嗎!你要和那臭娘們兒沒事,她能給你發那種照片?!”
張鵬飛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苦叫著:“我真不認識她!我連它是男是女是人是狗都不知道!”
荊山示意張鵬飛:“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不管你和那茶葉怪認識不認識,人家都給你發照片過來了,這些照片還讓弟妹看到了,對吧?”
馬曉芳咄咄逼人的接話:“沒錯!我看見了!我要沒看見,指不定他們背著我會幹什麽呢!”
“我幹什麽啦?我真的什麽都沒乾啊!”
張鵬飛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荊山拍拍張鵬飛臂側,給他使眼色讓他閉嘴。
然後假裝噌他:“你別廢話了!你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看到有男的給弟妹發那種照片,你什麽心情啊?”
張鵬飛被荊山說的,好像自己的中分頭變綠了,心裡莫明的酸楚。
馬曉芳見荊山站在她這邊說話,氣消下去不少。
荊山繼續說張鵬飛:“弟妹被你傷透了心了,就像這朵玫瑰花似的,你現在就別扯別的了,你就想想怎麽把這玫瑰花給它變回原樣吧。”
馬曉芳借題發揮:“變不回去了!我的心已經碎了!已經留下永遠的傷痕了!”
荊山反過來勸馬曉芳:“不至於的,弟妹,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這事擱我我也不舒服,但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就像這朵被你扯壞的玫瑰,你覺得它複原不了了,但它真的複原不了麽?”
馬曉芳沒搞懂荊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鵬飛也有點懵。
兩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荊山。
就見荊山把玫瑰往自己胸前一捂。
神秘兮兮的對夫妻二人道: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他突然背過去了身子。
用意念調出了反方向的鍾技能。
給手裡的掉瓣玫瑰回塑到了十分鍾前的樣子。
像這種普通物品回復到幾分鍾前甚至幾天前的樣子。
只需要消耗1點音樂點數。
荊山用著完全不心疼。
見手裡的玫瑰已然恢復了原樣。
荊山把身子又轉了回來。
像魔術師那樣,嘴裡念了一句:
“Magic!”
然後松開手,將完好無損的塑料玫瑰舉到了張鵬飛和馬曉芳面前。
“我去!!!”
張鵬飛和馬曉芳全都看驚了。
異口同聲的發出了“我去”的感歎。
張鵬飛的三角眼裡盡是不可思議的震驚眼神。
意外的驚呼著:“山哥,你怎麽弄的啊?這玫瑰怎麽又變回原樣了!”
“Magic。”
荊山笑著裝逼,用Magic搪塞。
張鵬飛和馬曉芳知道荊山這是在變魔術。
但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
荊山這魔術到底是怎麽變的!
也太神了!
馬曉芳腦子轉得快。
她猜荊山懷裡肯定藏著一朵一模一樣的塑料玫瑰。
荊山剛剛背過身子去,應該就是在懷裡換玫瑰呢。
她甚至懷疑。
這所謂的山哥,是張鵬飛特意請來的救兵。
兩人故意弄出一個變魔術的戲碼在哄她呢。
荊山借著恢復原狀的玫瑰,勸馬曉芳:“弟妹,這事錯在鵬飛,你怪他,一點毛病沒有。但我還是要勸一句,你們再怎麽說也是夫妻,遇事別太鑽牛角尖了。你以為過不去的坎兒,它不一定過不去;你以為傷透了的心,也一定會好起來的,就像這朵玫瑰一樣。”
張鵬飛跟著荊山一起勸:“山哥說的對!老婆,你就別鑽牛角尖了,你看,這玫瑰都恢復原樣了,你被傷透的心,是不是也該愈合愈合了?”
“呸,我才不愈合呢,你們演我呢!”
嘴上雖然說不愈合。
但見面前這倆大老爺們把戲都演到這種地步了。
馬曉芳實在沒法再計較更多。
她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
暗忖張鵬飛設計出來的這個變魔術的戲碼還挺有意思的。
“笑了笑了,老婆你原諒我了!”
馬曉芳一笑,給張鵬飛樂的屁顛屁顛的,就差原地跪舔了。
“德性!”
馬曉芳拿著小勁兒,白了張鵬飛一眼,沒搭理他。
倒是放下架子和荊山致起了歉:“山哥,讓你見醜了,不好意思啊。你們先聊,我回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