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
這封邀請函的原主人,名叫羅夫羅納·梅樂思,在國際魔法界雖然沒有他的同族姑母加拉提亞·梅樂思那樣有名氣——畢竟後者是在霍格沃茨執教近五十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而且也是國際魔法界享有盛名的黑魔法防禦專家。
但是出身同族的羅夫羅納,卻同樣在黑魔法防禦上有著不俗的造詣,而且在煉金術上也有涉獵,所以在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個職位被空下來之後,他自然就成了被鄧布利多看中的人選。
只是可惜,在收到邀請函並予以回復之後,原本打算帶著弟子欣然前往霍格沃茨的梅樂思先生,被克格勃魔法部的人堵了個正著。
魔法雖然沒有國界,但魔法師有,在這個年代,日不落和克格勃之間的關系可不是那麽美妙,梅樂思先生和他的弟子賽昂雖然是借著魔法研究的名義入境的,但是身邊一直都有著克格勃魔法部的監視人員,這師徒二人突如其來的離境行為被對方認為是非正常的,然後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采取了強硬的清除手段。
之後,就是賽揚借體重生,並且亡命西伯利亞的逃命故事了。
這一段故事說起來就需要耗費太多筆墨,賽昂也並不想回憶那段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總之多虧了那段時間,他才能夠發現自己身體恢復魔力的激發手段。
而現在,他手中的這張邀請函,就是他通往霍格沃茨的門票。
來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魔法世界,霍格沃茨魔法學院是必須要去一趟的地方,而且就他現在的情況,也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安全且有大量信息的地方,讓他來尋找掌控身體中魔力的辦法。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這個職位,早在當年伏地魔被拒絕之後,就已經套上了一個詛咒。
對於這個詛咒的具體效果,賽昂暫時還不清楚,可是有總比沒有好,就算是不能在這個職位上待下去會被換掉,他也至少有一年的時間,來從頭開始熟悉這個魔法世界。
更何況,現在可是1971年。
整個魔法世界都動蕩不安,霍格沃茨已經算得上是難得的、安全的世外桃源了。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自然知道,不管在什麽時候,活著,永遠最要緊。
……
艾琳出現在鐵路風景旅館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她自己一個人來的,看得出來,她在來之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表。
最起碼沒有昨天那麽邋遢了。
彼時賽昂正在享受下午茶,是旅館老板的女兒露西亞送過來的,這位年輕的姑娘還在疑惑,為什麽昨天晚上沒有看到賽昂回來,賽昂隻好解釋說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並沒有打擾到任何人就悄悄上樓了。
用這個理由把露西亞應付過去,沒過多久,艾琳便通過幻影移形出現在了屋子裡面。
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覺得你用不著這麽緊張,畢竟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我可不這麽認為。”
艾琳站在窗邊,一隻手按在口袋裡摸著魔杖。
她昨天一個晚上沒有睡,除了照顧托比亞之外,還在思索為什麽賽昂會突然回來。
“當年你跟你老師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和家族決裂了嗎?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找我們呢?”
而且還不是直接回家族,而是來到了她這裡。
要知道,當年賽昂執意跟隨他的老師離開英格蘭學習煉金術,是幾乎拋下了一切的。
普林斯家族早就已經衰落,原本應該扛起家族重擔的繼承者,在那個時候選擇拋下家族,給她們一家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在母親去世之後,她無力支撐家族的榮耀,家族僅剩的財產也未能保住,普林斯家族便徹底成為了埋藏在過去中的一個符號。
艾琳認為,雖然普林斯是在她的手中最終隕落,但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裡面,賽昂應該佔據一大部分。
聽到艾琳的抱怨,賽昂只是沉默不語。
他也的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前者所說的那些事情,有一大部分都已經隨著破碎的記憶流失掉了——他根本就沒有獲取的途徑。
記憶碎片裡面除了那些重要的魔法之外,便只有一些真正印象深刻的東西存在,而關於普林斯家族的就更少之又少——除了這個妹妹之外,原主幾乎就沒記下過什麽東西。
他只能先回答那個為什麽回來的問題,把在西伯利亞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又強化了一下自己的悲慘,果不其然,艾琳的態度便溫和了不少。
她到底不是一個極端冷漠的性格,更何況,賽昂是她多年沒見的哥哥。
“我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有事要做的。”
原主是沒有去讀過魔法學院的,在魔法界中,學習魔法一般是通過兩種途徑,一種是師徒傳承,一種是霍格沃茨這種學院授課。
雖然學院授課才是時代發展的主流傾向,但是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們這種純血統家族的老派觀念,還是認為師徒傳承更加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而原主作為普林斯家族的傳承人,自然能夠享受到這種傳承人的待遇。
反觀艾琳這個第二順位,就只能夠去霍格沃茨讀書了。
而現在,賽昂也要去那裡。
他將邀請函放在桌子上,示意艾琳看看。
後者伸手一勾,將信封凌空抓了過去,拆開閱讀。
而就在她讀信的空檔,賽昂也繼續說著:“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想要再繼續完成老師的研究,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了,老師生前最後的願望是去完成鄧布利多教授的請托,身為學生,我自然要完成他的遺願。”
“而且,我也注意到,”他看著艾琳,意有所指的說道:“你的兒子今年也到年紀去學院了。”
“你最好離西弗勒斯遠一點。”
艾琳的手中捏著信封,聲音裡滿是威脅和堅硬。
顯而易見,西弗勒斯是她的真正逆鱗。
“別這麽激動,我又不會對他做些什麽,畢竟我也是他的舅舅。”
緊接著,他的話鋒又一轉:“可是艾琳,你應該知道,你當年選擇嫁給麻瓜,對於那些維護純血統尊嚴的人來說是多麽大逆不道的事情,而西弗勒斯大概率是要進斯萊特林的吧?那些家夥都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賽昂從凳子上站起身,走到艾琳的身邊,將信封取回到自己手裡。
作為兄長,他的身高要比艾琳稍微高半個頭,此時此刻,剛好可以實現居高臨下的俯視。
“說實話,艾琳,你也不希望西弗勒斯在學校裡面受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