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小僧天摩羅,西域苦行僧,見過三位武功大師。”僧人雙手合十,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語。
紅衣傳教士開口:“願主保佑,你們可以叫我——喬。”
“拓跋怒天!”持刀者大喝。
天摩羅上前一步,“三位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為何今日在此伏擊我們?”
“我們不是光明正大打嗎?”江望笙自語。
天摩羅呵呵一笑,“我們是受北離天武帝的邀請,前來中原。小僧不為名利,隻為宣揚佛法。”
“我也是,我們要讓主拯救更多的可憐人。”喬說著蹩腳的中原話。
拓跋怒天冷哼一聲,“聽說你們中原有一個刀神,讓他和我切磋切磋,讓天下人知道,刀道究竟以誰為尊。”
“我們三人不為殺戮,只要你們原路返回,我們絕不出手。”萬古長空道。
他說完,身畔的白猿嘶吼一聲。
天摩羅道:“三位神功蓋世,何不與我們一起效力北離,屆時北離一統天下,讓人民安定和樂。”
“究竟是想讓人民安定和樂,還是你西戎想要吞我中原氣運?”慕冥空朗聲質問。
“此言差矣。北離有成龍之勢,必定能統禦四海八荒。天下即將大同,氣運又何來中西之說?”天摩羅笑道。
“巧言令色。”
江望笙開口:“你也踏入了這個境界,氣運如何,我們都很清楚。你西域江湖之所以只有三位先天宗師,不過是因為人少地小,氣運不足罷了。”
喬向前一步,“兄弟,你居然也知道這種秘辛。中原豐美肥沃,乃天下罕有的好地方,但可惜連年戰亂,氣運凋零,以故,只出了九位先天宗師。”
“但是我主有大法力,可以拯救世人於水火,讓氣運更加昌盛。”
“昔日,周帝派僧眾歷經千山萬水,遠赴西域取經,這才讓中原佛法鼎盛,萬民和樂。”
“如今,我們主動前來交流佛法,是為了讓佛法更進一步,你們阻攔,不符合中原禮法吧?”天摩羅質問。
“今時不同往日,當年我中原統一,氣運昌盛。而今,你們不過是看我中原三國紛爭,妄圖蟒雀吞龍,分一杯羹罷了。”慕冥空徐徐開口。
“給臉不要臉!”拓跋怒天長嘯一聲,銀月彎刀釋放刀罡,化作一輪藍色勾月,隱隱有真正彎月之勢。
“我來!”萬古長空提著鐵棒與他戰了起來。
乒乒乓乓,火花四濺,真氣對撞
空氣撕裂,密不透風,大雪不敢靠近,清風也匆匆避開。
“阿彌陀佛,既然幾位冥頑不靈,小僧得罪了。”天摩羅雙掌開合,好似千手觀音,打量眼前二人。
“這白發老者身材魁梧,氣血充沛,想必就是那人口中所說的武聖。”
他又看向了一旁持玉簫的青年,心說:“方才他以玉簫馭雷,強悍若斯,但真氣想必耗費了大半。”
想到此處,飛身朝江望笙打去。
喬行了一個特殊的禮儀,雙指並攏,引動劍勢乾坤,六把泛著金光的劍氣豁然成形,向慕冥空攻去。
江望笙握簫之手背後,單手對掌,想看看這個番僧的本事。
他雖不善拳腳功夫,但萬法同源,劍術通神時,一拳,一腳,一腿,一掌皆可作劍。
一掌過後,天摩羅被狂暴的真氣襲擊,被洶湧的氣流打飛,身子連著翻騰,好似洪災中的螞蟻。
穩住身形後,
仍忍不住向後退步。 他望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掌,感慨:“好鋒利的掌法......不對,是劍法!你難道是劍甲老人?”
他連忙運功,壓製自己的傷勢。
劍氣入體,摧毀了他的手臂結構。
江望笙察覺到他經脈真氣之運行,暗道:“西域佛功果然和中原有所不同,居然這麽快就修複完畢。”
萬古長空一聲大喝,一棒砸下,好似天穹塌陷。
拓跋怒天承受不住,身子倒飛出去。
那西戎可汗見狀,下令進攻。
慕冥空手掌一震,劍氣宛若玻璃一般碎裂開來。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身子隱隱變大,空氣沉重。
一片真空區域形成,重力倍增。
喬臉色大變,直呼:“不可能,不可能!”
巨力之下,空氣壓縮,隱隱有一條線出現,慕冥空抬起手,引動四周空氣,向前一砸。
空氣成倍壓縮,宛若重炮,砸向喬。
喬引動法訣,身上境迸發出神聖光芒,雙掌合在一起,向前一批。
金色巨劍橫貫,是主的神劍。
“你這個惡魔罪惡深重,妄圖改變天道,接受主的審判吧!”紅衣傳教士大驚之余,動用了自己最厲害的武功。
“一介外神,焉能審我慕冥空?”慕冥空虎嘯山河。
一拳打出一道深淵溝壑。
“我乃中原武聖,即便外神親臨,也需低頭相迎!”芥子城主宛如天神,冷眼俯視深淵中半死不活的紅衣傳教士。
隨後,一掌按下,斃其性命。
奔騰而來的騎兵繞過深淵溝壑,直衝向武聖,妄圖趁他真氣不足時將其殺死。
慕冥空一隻腳踏出,雙掌向後,一身真氣宛若火山噴發,作河東獅吼,長嘯一聲,震蕩寰宇。
銀月彎刀被打飛。
萬古長空的鐵棒無情地砸在了拓跋怒天的天靈蓋上,將他的腦殼砸了個稀巴爛。
天摩羅噴出一口鮮血。
江望笙打出一道劍氣。
十幾位番僧及時趕來,真氣聯合,以重傷為代價,擋住了他隨手一劍。
江望笙向前一步,正要取其性命,海量騎兵趕至。
江望笙回身出劍——萬裡悲秋。
蕭瑟肅殺,萬象更新,兩千多位騎兵頃刻間化為死屍。
劍罡破敵,直衝向逃離的天摩羅。
天摩羅慘叫嘶吼,不知用了什麽西域的佛門秘法神通,全身宛若被黃銅包裹。
一劍之後,寸寸肌膚龜裂。
天摩羅吐出一口鮮血,咳嗽連連,肌膚宛若碎片撒了一地。
但因此也在這一劍之下保住了性命。
“衝!”萬古長空仰天長嘯,衝入敵陣,所向披靡。
白猿捶打胸膛,怒吼奔騰,碩大的拳頭砸下,身子靈活,解決了眾多騎兵。
慕冥空衣服獵獵作響,好似威震四海八方的戰神。
在氣勢上,他和江望笙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人一猿全身被血液染濕。
......
一個老者背負圓形劍匣,露出六個劍柄。
白色大胡子,光頭鋥亮,目光冷冽,站在天望城外。
他施了一個劍訣,身後劍匣中飛出一把長劍,直擊向東門
大門轟然倒塌。
老者飛身入城,至朝天宮外,再喝令一劍出鞘,劍氣滿樓。
百姓驚恐大叫,花魁女姬四散逃逸,雅致的客人臉色巨變,紛紛跑出。
老者,即陳亦卿,面不改色,停止了動手。
待到朝天宮清場,他大步流星進入其中,一躍而起,至朝天宮第九層。
“陳亦卿,試劍天望城!”
聲音郎朗,宛若金鍾長鳴,回蕩在天望城中。
還在皇宮服侍楚皇的年輕宦官小九聽了後,有些驚訝,也有些不屑。
小九臉色陰沉如水,暗道:“好大的膽子。”
他直起身子,望著陳亦卿所在方向。
楚皇突然開口:“小九。”
“奴才在。”小九忙換了一副嘴臉。
楚皇悠悠道:“我已經把保民調走了。目前天望城中,能與陳亦卿一戰的人,你覺得有誰啊?”
“回陛下,聽聞霜月劍仙返回望月台,酒肉佛陀遊歷天下。整個天望城,應該只有練了左手劍的截天散手,戲子池玉清,以及江望笙,有一戰之力。”
楚皇點了點頭,“能取勝的呢?”
小九毫不猶豫道:“江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