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毒,竟然直通經脈,雖不致命,卻讓我的內力難以使用。”
江望笙憑借深不可測的內力,短暫地壓製下去。
他的眸子露出了疑惑,“是什麽時候中毒了?俞景山......不對,飯菜之毒我可自免。”
“舞奇靈!”
江望笙尋到了答案。
天望城,皇宮內。
一位深諳武者治療的醫師為舞奇靈治傷,眼底露出了震撼之色。
一旁的陳玄安忙問:“大人,怎麽了?”
醫師看了一眼陳玄安,問:“你是否為你師父療過傷?”
“忙於趕路,沒來得及。”
醫師倒吸一口涼氣,“可有人為你師父運功療傷?”
雲語嫣露出不耐煩,“發生什麽了?直接說!”
醫師起身,對雲語嫣行一禮,道:“公主殿下,劍仙經脈受損,本可以憑借自身真氣,逐步恢復。但是,她中毒了。”
雲語嫣道:“可是江望笙當時已經為劍仙運功祛毒療傷了呀!”
醫師臉色一變,“殿下有所不知,劍仙所中之毒,乃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
“什麽?我師父還有救嗎?”陳玄安猛地彈起。
醫師忙道:“此毒並不致命,但詭譎莫測。”
“具體說說!”雲語嫣語氣加重。
醫師解釋:“此毒名為惹火上身。中毒者,就像是中了普通的蒙汗藥,但若是有人為她運功療傷,毒素就會順著真氣,導入運功者的經脈。”
雲語嫣臉色大變,“糟了!江望笙他......”
陳玄安試問:“運功者內力極為深厚,約已不弱於先天宗師,是否......”
還未說完,醫師搖了搖頭,“常人中毒,或飲食呼吸,或為利器所傷。但這種毒,乃是通過真氣,導入經脈,哪怕是東海芥子城的慕冥空,也得中招!”
雲語嫣焦急問:“會致命嗎?”
醫師看了一眼公主,道:“殿下放心,不致命。但是會擾亂他的心神,讓他的內力越來越少,類似於走火入魔。”
雲語嫣忙吩咐下人,讓他們率領百名護衛,快馬赴北境搜索。
......
江望笙身子踉踉蹌蹌,露出了苦笑,“居然著了別人的道。枉我武功天下第一,居然敗在了一個九品身上。”
“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惹火上身,果然名不虛傳。”
江望笙眼神飄忽,扶著大樹支撐身子,喃喃:“天榜排行第15的毒師,真不愧是天下用毒第一人。”
“既然舞奇靈中了此毒,想必,他們,是要對刀神下手吧。”
日光褪去,天色昏暝。
隱約間,江望笙看到了一團希望,具體來說,是一團火。
前方是敵是友,未能察明。
尚且不知此地是否有北離人混跡,如此境地,唯有一搏。
江望笙一步一步走入洞口,拚著最後的力氣,開口:“在下江望笙,身體不適,希望借此地歇息一晚。”
話音剛落,就癱在了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洞口中,一位黑衣女子坐在火邊,見了江望笙後,警惕聽後,抽出長劍,對著青年。
江望笙或許是察覺到了劍的氣息,努力睜開眼睛,看到此人。
黑衣女子雖然灰頭土臉,但難掩其風情萬種。
江望笙想著從未見過此人,排除了敵人的風險,拱了拱手,“抱歉,擅入此地,是我不對,
只是,我身體不適,出此下策。如果姑娘不願,我走便是。” 黑衣女子猶豫片刻,開口:“等等!”
“既然你不舒服,就待在這裡吧。”
“多謝。”
江望笙坐在火前,嘗試運功驅毒。
雖不得法,可眼睛愈發清明,唯一的問題就是頭腦昏沉,內力也無法使用。
江望笙認真地打量黑衣女子,試問:“你是皇宮裡的人?”
“你怎麽知道?”黑衣女子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貓。
江望笙答道:“你身上的味道是皇宮特質的沉香,而且你的衣服,你的劍,你的配飾,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
黑衣女子聽了他的分析,暗歎他見識卓絕。
她這才回想,方才青年的自我介紹,江望笙!
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黑衣女子眼中閃過奇異的色彩,但她的表情波瀾不驚,逐漸變得深沉。
江望笙道:“北境出現了北離軍,我去邊境報信。在這之前,不慎中毒。”
“我叫雲錦衣。”
江望笙眉頭一皺,“你姓雲?你是公主?......皇帝老,呃,陛下真是性情中人啊。”
“我是陛下的妹妹。”
“那你就是長公主了?嘶,我怎麽沒聽說過皇宮中有長公主這一號人。”
雲錦衣冷笑,“在西楚境內,妄議皇室,可是大罪一條。”
江望笙頭腦變得暈眩,露出痛苦之色,“現在此地不知是否有北離人混跡,殿下你待在這裡,很危險。”。
雲錦衣無奈道:“我被人追殺,才淪落至此。”
“追殺,誰敢追殺長公主?難不成...是二皇子?”江望笙自語。
雲錦衣的眼神變得凌厲,“你說什麽?”
說罷,她開始回想今日的點點滴滴。
......
西楚,天望城內。
雲語嫣和陳玄安焦急地在街上行走,聽聞各方人馬來報,未曾尋到江望笙的蹤跡。
“你們在找江望笙?”一個披著黑袍的鐵面人站在了二人身後。
陳玄安拔劍,“八品高手?”
“放心,不是敵人,我來自天機閣,我們也在找江望笙。”
來者,正是天機閣——冷素嫻。
雲語嫣看著他的打扮,試問:“你們天機閣為什麽要找江望笙?我們沒有同你們做交易。”
“江公子和我們天機閣頗有淵源,他遇難,我們自當大力相助。”冷素嫻回答。
冷素嫻介紹:“根據我們天機閣的情報,江公子在離開邊境後就失去了蹤跡,似乎是有人刻意抹去。”
陳玄安質問:“被人抹去?你們天機閣不是號稱天下情報第一嗎?”
冷素嫻解釋:“天機閣隻擅偵察情報,但不擅武力搏鬥。我們派去的人都失去了聯系。”
陳玄安道:“我是九品,我可以!”
冷素嫻搖搖頭:“單單是我們不夠,還要再找其他人。”
“誰?”
一處普通的府邸中,黃夢覺,陳玄安,雲語嫣,冷素嫻,師明月,雨晴齊聚一堂。
六個人互相打量著六個人,場面有些尷尬。
雲語嫣咳嗽一下,指著桌上擺的地圖,“簡明扼要,大家和江望笙關系都不錯,現在江望笙有難,希望大家可以施以援手。”
“我派出去的人,在這一片消失,江望笙也在這裡失去蹤跡。因此可以推測,此地有一些武林高手,甚至混進西楚的北離軍。”。
黃夢覺冷聲道:“以江望笙的本事,就憑這些人,能攔得住他?”
陳玄安解釋:“江兄為我師父療傷時,不慎中毒,現如今,恐怕內力已經無法使用了。”
黃夢覺看了他一眼,“你師父?”
“霜月劍仙舞奇靈。”陳玄安驕傲道。
黃夢覺臉色越發難看。
“既然江公子有難,我二人自當鼎力相助。”師明月柔聲道。
黃夢覺看著桌上的地圖,冷哼一聲,道:“他有難,為什麽讓我浪費時間幫他?我又不欠他的。”
冷素嫻露出危難之色,“我想,江公子與黃小姐有一段淵源,所以......”
“你們自己商量吧。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黃夢覺轉身離開。
雨晴不滿道:“她這人怎麽這樣?”
“罷了, 個人意願,不必強求。再者說,江公子與她,確實沒有太深的交情。”師明月柔聲道。
幾人對視,一言不發。
冷素嫻道:“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把江公子身上的毒給解掉。”
陳玄安疑惑地看向她。
冷素嫻解釋:“惹火上身這種毒,乃是天榜排行第15的毒師所為。惹火上身,是一種蠱毒。”
師明月試問:“你的意思是,除掉母蠱,江公子身上的毒就可以解掉?”
“沒錯。”
這時,有人推門進入,給冷素嫻呈上魯班鎖。
冷素嫻打開後,拿出裡面的紙條,令那人退下,道:“根據我們的情報,毒師就在天望城西。”
陳玄安歎了口氣,“若我師父在就好了。我們正面對付他,很難有勝算。”
冷素嫻道:“毒師在前些日子便出城了,母蠱應該會封存在特定的罐子中。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好,出發!”
天望城外,軍營。
黃夢覺不顧軍士阻攔,駕馬強行闖入軍營,手持一塊虎符,朗聲道:“兵符在此,虎威營,集結!”
“現如今,北離步兵混入我西楚,藐視我西楚國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奉楊老將軍與江侍郎之命,虎威營即刻北上,鏟除賊人!”
虎威營的幾個長官湊在一起,檢查了黃夢覺手中兵符後,集結了八百余人,跟隨黃夢覺,浩浩蕩蕩北上。
黃夢覺臉色陰沉如水,心道:“都說禍害遺千年,江望笙,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