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靈堂,直接躺在地板磚上,口中不停的喘著粗氣。昆叔則拿起那沒喝完的半壺酒,一瞬間,昆叔的豪氣讓我不由得心生敬畏。
昆叔倒了一杯酒給我,我接過酒一飲而盡,一股子熱辣湧上心頭。
“只怕還沒完。”昆叔望著面前混亂的院子,被拔地而起倒在一旁的古樹。他品了口酒有些憂慮的說道。
“啥?這莫非不是殺害老廣叔的妖怪嗎?”我連忙爬起來湊到昆叔的身邊。
“沒那麽容易的。你老廣叔的道行雖不及我,但保命還是夠的。可那錄像中你廣叔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昆叔憂心忡忡:“只怕這猙是那大妖派來的先鋒罷了,真正殺害你老廣叔的恐怕沒來。”
“啊?這猙乃是山海經的異獸!能驅使這樣的大妖,那妖怪得多可怕啊!”我嚇得一身冷汗,呼吸聲也變得急促些。
“要命的就在這啊,要是猙的話,根本不可能隱去身形,我翻了那麽多古書,如果是這猙可能早就查到它的信息了,而且這轉經筒也沒在這猙身上。”昆叔說罷,剛要喝下一口,見我早已嚇得失魂落魄。
他笑著安慰我道:“至少暫時它是不會來找我們的,畢竟如果被驅使的妖死去的話,它的主人也會元氣大傷的。而且昆叔我還是有點能力的不是嗎,保命還是夠了的。”
我點了點頭,一時間只能相信昆叔了。
折騰了半宿,我和昆叔卻毫無困意。此時的天也漸亮了。按照昆叔的約定,他拎著鑼走出院子,連忙敲擊數響,告知人們沒事了。
我掏出手機,現在的時間快接近六點了。就連忙爬起來去院子的水井裡取了桶水洗了把臉。
不多時,廣琴走了過來,她見院子如此殘破的情景,又見到死去的猙的屍體不由得打了身冷顫。見我們沒事便放下了心,朝著我們走來。
“太謝謝了昆叔,太謝謝你們了,昨夜真的辛苦你們了。”廣琴激動的說道。
“沒事的,小琴啊,你找幾個人把這猙怪的屍體扔出去,扔的遠一點,最好挖個坑埋了,埋深一點,這妖怪的屍體會吸引附近的野獸的。”昆叔一手拎酒一手叼煙道。
“好,我馬上叫人準備!”廣琴聽到後便立刻吩咐幾個年輕力壯的來處理這猙怪屍體。
不一會院子裡便聚滿了人。
“小琴啊,我和啟之回去了,估計不會再出事了,你爸是個好人,節哀吧。”昆叔拍了拍小琴肩膀。
“昆叔,你們吃完飯再走吧,你們忙了一宿了。”
“不用了,我們得回去了,你阿姨那邊還在等我們回去呢。”昆叔說罷便帶我回去了。走的時候廣琴不停的向我們道謝。
“劉大爺每次遛彎的時候都會牽著自家的泰迪犬。這日如同往常一樣和鄰居大爺聊天,一回頭這狗竟然不見了……”車載收音機傳來早間新聞的消息。行駛的車輪軋在土路上,石子打在底盤上劈啪作響,如同炒黃豆般。
一夜未睡的我是真有點扛不住了,隻覺得上眼皮發麻,口中不停打著哈欠。
昆叔見狀便將車載收音機的聲音調小些。在這陣陣如同嬰兒床般的顛簸中,我靠著座椅逐漸睡著了。
夢中的我身處一片童趣的遊樂場地帶。看過太多怪核、夢核之類的東西使得我對這些東西心裡陣陣發毛。
我緩緩的向前走,夢裡的我似乎是不能跑的, 每一次跑步都會覺得腿腳陣陣發麻。
我的視角低了很多。走在餅乾形狀的地板上,不多時便聽道陣陣兒童的嬉笑聲,我抬頭望去。前方的場面是我不禁一驚。
在前面兒童滑滑梯附近,一隻巨大的白色紅瞳狐狸在一旁端坐著。在其附近,幾個孩子在圍著這白狐狸唱歌玩耍。
狐狸似乎沒有攻擊人的意向,我便緩緩的走來。
這時,那群孩子竟直接朝我撲了過來,口中嬉笑的大喊:“又一隻狐狸!”
我嚇得立刻調頭就跑,慌亂中,我明白自己的為什麽視角很低了,這是因為我現在的樣貌就是一隻狐狸!
“啊!!”我嚇得從夢中驚醒了過來,汗水使得我渾身潮濕悶熱。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我大口大口的喘氣,緊緊閉著雙眼,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睜開眼望著前方,我仍在車裡面。
“好,現在是開獎環節,張師傅,你確定是四號嗎?”車載收音機播放著是司機有獎競猜節目。我意識到自己是醒著的。
“怎了,做噩夢了…”昆叔見我鬼叫起來,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的媽呀,我夢到自己變成了狐狸,太詭異了,我的天。”我平複心情,把夢裡的事跟昆叔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會不會是你母親找你了…”昆叔緩緩的說道。
“不知道,我隻覺得現在腦袋疼的很…”我按了按太陽穴,粗氣不停的喘。
“昆叔,我們到哪了?”我平複好心情問道。
“還有大概三十分鍾,剛出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