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份‘01年綠洲考察後繼’,不知為何,我在此刻好像遲疑了,一直沒有去打開看。
“王哥,這是屬於機密吧?為什麽要給我看?”我試探性的問道。
“確實是機密,不過,你可以看一下,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有興趣的,畢竟,這關乎到你的父親,以及你自己。”
我猶豫了片刻,思索著他說的話的含義,關乎我自己?我完全不知道整件事情,事情發生時的2001年,我才13歲,而且完全不知情,這怎麽會關乎到我呢?
最終,我還是打開了他遞過來的這份文件,因為我想知道,我父親到底在哪,人到底是死是活。
文件的內容很多,主要是涵蓋的時間線太長,從2001年到現在,他們似乎沒有停止過對該事件的調查。
其中有很多的專業術語,但是我不懂這些,不過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我關心的是我父親的下落。
看完整份文件足足花了我接近兩個小時時間,由於太多了,這裡我隻挑出了一些重要的。
自從我父親的考察隊進入沙漠之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考察隊居然沒有跟這邊的組織聯系,於是乎,同年7月,組織認定考察隊出現了意外,又派遣了一支隊伍去尋找考察隊的下落。
可經過多次尋找,也沒有發現那片綠洲和考察隊,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並且由於某些原因,他們無法展開地毯式搜索,只能派多點人手搜尋多次。
最終,在考察隊失蹤後兩年,他們於塔克拉瑪乾沙漠西部發現了這些錄像帶,其中一些已經損壞無法修複,這也是我們看到的錄像帶有殘缺的緣故。
看了錄像帶之後,他們再次派遣一支隊伍,根據錄像帶裡的環境,和詢問當年那個塔依汗·帕爾哈特的家人,再次進入沙漠尋找那片綠洲以及考察隊的下落。
可沙漠的地形變化很快,一場大的沙塵暴可能就足以改變局部的地形,更何況已經時隔兩年,隊伍在沙漠中搜尋了三個月,來來回回了五次,依舊沒有結果。
而後,因為沒有找到考察隊隊員的屍體,也只能按失蹤處理,整個事件因此就被擱置了一年左右,令我疑惑的就是,這個項目突然又被啟動了,這是不合常理的。
如果沒有發現什麽,那麽不應該是突然的重新啟動這個項目,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重新啟動的項目卻不致力於尋找沙漠裡的綠洲,反而是在全國各地尋找當年考察隊隊員的下落,他們認為,當年的那支考察隊的成員,還有存活在世上的。
其中的線索非常的多,都來自於全國各地,不過大多都被證實是無用的線索。
這一切,都在2007年迎來了轉機,因為有線索稱,有人在蒙古邊界看見了許昌,也就是我那個失蹤了十年的父親。
看到這,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這條線索是真的,那就證明我父親如今可能還活著,這讓我情緒十分的激動。
在接到這條重大的線索之後,組織這邊很快就行動起來了,他們十分的重視,這可以是這幾年來發現的最重大的一條線索。
不管是當年考察隊在那片綠洲裡面發生了什麽,還是我父親失蹤七年突然出現在蒙古邊界,這一切,只要找到我父親,就都有了答案。
可現實總歸無法隨人心意,等到組織的成員趕到蒙古邊界的時候,我父親又失蹤了,如果是前往了蒙古,
那大概率是很難再找到了。 組織在蒙古邊界進行大量的調查,終於是找到了我父親在蒙古邊界居住的房子,那是一座十分破舊的小房子,感覺風一吹,那房子就得倒。
房內幾乎沒有任何家具陳設,只有一張床和一床被子,在經過仔細的搜尋之後,組織在房子裡發現了一本已經燒毀了一點的筆記。
那正是我父親的筆記,而且筆記上面的日期,依稀可見是2001年6月,正是考察隊前往塔克拉瑪乾沙漠的那段時間。
之所以我敢肯定是我父親的筆記,是因為我父親的字體很有自己的特色,一下子就能認出來。只是他們並沒有拿那份筆記給我看,在這份資料裡,只有一張照片。
“筆記裡面記載了什麽內容,是那次考察的所有內容嗎?能拿給我看一下嗎?”我問道。
姓王的搖搖頭說道:“有一些,但並不是全部,筆記不在這裡,也不能拿給你看。”
我點點頭,繼續的看那份資料,自從我父親在蒙古邊界被人目擊到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個項目隨著時間的跨度越來越大,想調查已經是越來越困難了,在兩個月之前,進度完全就是在停滯階段。
看完全部資料的我,還是整不明白跟我有什麽關聯,除了領隊的人是我父親之外,其余人和事,我完全不知情。
“王哥,您就明說吧!您叫我來到這裡,看這些錄像帶和資料,到底是要我幹什麽?是要我也去找我的父親嗎?”
姓王的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物說道:“許翎,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王守義,目前是這棟樓的負責人,而這個項目目前也是我接管的,旁邊這位叫龔邊域,是我的搭檔。”
龔邊域雙手環抱在胸前,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王守義接著說道:“這次找你來,並不是要你去找你的父親,因為連我們都找不到的人,其他人估計也很難找到,找你來,是想要你過幾天和一支隊伍一起前往塔克拉瑪乾沙漠。”
“什麽?”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王守義,一度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王守義則是一字一句重新的說了一遍。
我低下頭思考,時隔十年,居然找我這個當初領隊的兒子重新出發去沙漠,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正當我要開口拒絕的時候,龔邊域開口說話了。
“許翎,這件事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要綁著我去?”
龔邊域冷笑道:“這是你唯一的路,否則你和你家人便無路可走。”
我攥緊了拳頭,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而他能夠直接了當的這樣威脅我,想必是絕對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