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之中有兩個不是和我同心的?”
我心裡想道:“杜天南和駱衝自是一夥的,那只有錢無用和我同心了,但是這孫子為什麽要取名換姓接近我。”
既然黑衣女子說是來保護我的人,她應該知道許多事,於是問她道:“錢無用什麽來頭,你該知道吧。”
黑衣女子道:“他不叫錢無用,他叫錢亨,目前八門盟主錢宗業的二公子!錢宗業開的是錢莊生意,外號錢王,這個老狐狸比杜天南還要陰險狡猾!”
“啊?錢無用也是壞的?”我聽黑衣女子這麽說,看來我分析錯了,於是吃驚問道。
黑衣女子接著說:“八門盟主這個位置的爭奪靠的就是財力,杜天南號稱杜北城,財力僅次於錢王錢宗業,這兩個人都盯上了龍家藏寶圖,都想找到寶藏擴充自己的財力。只是錢宗業居然舍子套狼,實在陰險!”
“誰是狼?”我說。
“打個比喻而已。”黑衣女子道。
我心頭不解,既然駱衝和杜天南是一夥的,那為什麽巫巳反而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好人”,於是我對黑衣女子問道:“如果巫巳是好的,那他把他師父的事情當著大家說出來,不是暴露了自己嗎?”
黑衣女子聽了回道:“唉,這小子太年輕了,他見你拿出那張白布地圖時,就明白你也許要步他師父後塵,幫人火中取栗!只是這小子不知道你身邊潛伏了兩頭狼!”
“火中取栗?”我不解。
“當年他師父駱衝被杜天南利用,在一次歷險尋寶中弄瞎了雙眼。結果杜天南嫌棄駱衝已無利用價值,便見死不救,獨自一人逃了!”黑衣女子淡淡說道。
我想到在第三層溶洞中那個被地雷炸死的人,於是又問道:“是不是一直有個人跟蹤我?”
黑衣女子聽罷,從背上取下一柄長刀立在地上,道:“不是一個人,是兩波人!不過都被我打發了!”
“兩波人?”我驚訝道。
“你怎麽跟個木雞一般,什麽都這麽吃驚!”
估計那黑衣女子嫌棄我問不完的問題,這時已經有些不耐煩,對我說道。
繼而我又聽她說:“一波人是杜天南的,另一波人是錢王的。兩群蠢貨盲目在雷區竄,死有應得。不過你不必擔心,在你沒有找到寶藏時,他們也只是跟蹤你而已,同時也是暗中保護他們的小主人。好了,我要走了!不要告訴任何人,唉,你這種木雞!保護起來實在是一種自虐!”
我見黑衣女子說罷,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於是提了手電返回了帳篷處。
來到帳篷前,我見火堆旁坐著一個人影,是錢無用這孫子,他見我走來,問道:“老雲!你去哪裡了?”
我看他一副憨相下,居然藏的這麽深,心裡直罵“好你個孫子!當初怪不得裝孫子求我爺爺收留,原來是有目的的。”
我坐回火堆旁,答道:“你爺爺老了,一泡尿都憋不住了!去放水去了!”
“快十二點了!你去休息吧!”錢無用對我說道。
“好吧!你得守好了!別打瞌睡偷懶!”
我對他說完鑽進剛才他睡得帳篷中,雖然身處仲夏,但是山裡潮濕陰冷,我卷了半塊被子,躺了下來。
心裡想著,阿巳畢竟是個懵懂少年,有什麽便說什麽,他白天把他師父的事說出來,我見小哩裝著不懂,那大家都繼續裝下去,不去捅破這層紙,對大家都好。
這張從頭盔中拓印下來的白布地圖估計是真的藏寶圖,
只是地圖的一半,他杜天南和駱衝都是何等聰明之人,都無法找到僰王密藏半點蛛絲馬跡,我這個“木雞”又能按圖索驥到哪裡,估計能找到一頭驢都不錯了,哪裡遇得到驥。 不過既來之,則為之,反正目前有了黑衣女子保護,那倒是可以放心去幹他一番“事業”。
只是那“黑衣女子”又是什麽來路,我見她身手如此了得,難道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我這種身無分文的“木雞”又怎得她無償來保護,我心裡一片茫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被山谷中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吵醒過來,這裡用山谷來形容才貼切,因為這個天坑太大了,這底部又別具洞天,像極了陶淵明書中所說的世外桃源,如果那位僰王真的埋葬在此, 那也算他身在福中也,這裡沒有戰爭,沒有紛亂,沒有壓迫,沒有剝削。
我拉開帳篷,見小哩已在河邊洗漱,阿巳用一隻手撐著下巴,頭卻還是如搗蒜一般點磕著,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打著瞌睡,我拉了拉他,叫他去洗個臉。
錢無用這孫子還在帳篷裡呼嚕嚕打著鼾,我踢了幾腳他從帳篷裡露出來的半截腿,道:“嘿,大孫子!該起來撒尿了!”
四人洗漱完,邊吃了些乾糧,邊商議接下來的路程。
我和巫巳,小哩三人都覺得先去天坑石壁下看看,只有錢無用這孫子非得說要去河底的峽谷內一探究竟,說不定那僰王老頭兒改了風水習俗,把陰宅修到了水底。
我對他說,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身陷潭洞的日子了,他這才屁顛屁顛跟在我們後面向遠處的天坑石壁走去。
估計是天坑西面這片石崖壁立千仞的緣故,雖然看著近在咫尺,實則離我們起碼不下三公裡的距離,加之出了河流這片區域,就是疙疙瘩瘩般的小丘嶺地帶,行起路來著實困難。
來到西邊這片崖壁下時,日已上三竿,此刻從東邊射來的陽光正好照在這片涯壁上,像是給崖壁渡了一層金。
我們借著日光所照,崖壁上密密麻麻掛滿了黑木懸棺,看來這裡是個懸棺群。
最矮處的懸棺離地面最少也有二十來米高,加上岩崖全是光禿禿的石壁,想要攀登上去是不能的事。
也不知道當初僰人是怎麽把百斤重的棺材抬上去的,仰望之際,不得不對古人勞動人民的智慧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