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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夢奇緣》第35章
  站在黑漆漆的樓道口,他本能地想使用“蝠聽術”探路。

  可是丹田之氣剛運行到手腕腕部,就被兩道“乾坤鎖”大閘牢牢錮住,分毫難以寸進,更毋庸送抵掌心發出。

  廢了,這下真是徹底廢了······

  他臉紅筋漲,無奈撤回了丹田之氣。

  我現下這種狀態,上去後還有甚麽用?會不會成為累贅?

  他思索著,腳下卻沒有稍停······繼續在黑暗中艱難地摸索前行。

  如果師妹在身邊就好了,就像當年······

  *********************************************************

  他用“蝠聽術”窺探著石門內隱藏的禁製,引導著阿九的“瞳力”,尋隙入縫、避重就輕、除障越礙,將門禁中設置的層層機關一一破除化解。

  “想要打開石門上的禁製,需要將“陰陽”二力同時施為。”

  阿九提出的策略沒有錯,不過······並不需要一個人同時施展出“陰陽”二力。

  “兩人聯手,左陽右陰,分別施為,合二為一”,效果亦是一樣的。

  但這種方法,對二者之間的默契配合,要求卻是極高,因為稍一不慎,就會滿盤俱輸,甚至於······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他和阿九,就像是在危機四伏的荊棘叢中跳舞,看似輕盈靈動,實則舉步維艱,隨時都有可能被周圍遍布的鋒銳毒刺劃得遍體鱗傷。

  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有好幾次,已然心衰力竭的他都想退縮放棄,但······

  一想到悄立身旁的阿九,以及她的期盼,一股莫名的新生力量就會從疲倦至極的體內再度生起。

  我不能倒,為了阿九,我決不能倒······

  強大的意念和骨子裡天生的韌勁,幫助他一次次挺了下來。

  至於阿九······他根本不用轉頭去看,憑靠“蝠聽術”傳回的影像,就能清晰無比地知道她雙眸已由神光內斂轉變成接近透明的妖異璀璨。

  瞳力燃燒!

  為了打開這道門,阿九更已將自身的全部潛力催發至極限。

  如果阿九耗盡了所有的瞳力,就會······

  他非常清楚這種情況可能產生的兩種後果,但無論哪一種後果他都無法接受。

  他咬緊牙關,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開始驅動潛藏於命門中的最後那道“炁”。

  “記住,人體內最後這道‘真炁’,事關性命生死,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可動用的。”

  師父曾經非常嚴厲地告誡過他。

  其中的重大利害關系不言而喻,但現在······

  感受著師妹因耗力過劇而搖搖欲墜的嬌軀,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最後抉擇。

  在這道堅不可摧的石門前,就算要倒下······他也希望先倒下的那個人是自己。

  真炁燃燒!

  &&

  兩人屹立於石門禁地之前,左陽右陰、陰陽既濟,一股沛然巨力貫通陰陽,交迸散發出耀目光芒······

  一陰一陽謂之道!

  那扇一直巋然不動,仿佛固若金湯的石門,終於在這道融合了“陰陽”二力的極致攻擊下松動搖晃起來,周圍塵土飛揚,無數泥屑、碎葉紛紛墜落。

  山搖地動的震蕩過後,

塵封多年的厚重石門······終於緩緩再度開啟,露出了隱藏於禁地重重面紗下的神秘一角。  &&

  石門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天然裂縫,仿佛直通巍峨大山的腹地險要。

  早已累得精疲不堪,幾乎癱坐於地的二人,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透過獠牙般猙獰的裂縫往裡窺望。

  這道地縫深處,究竟還潛伏著多少未知的黑暗和危險?

  而以他倆目前的狀態,洞中隨便竄出一頭尋常野獸,都極有可能造成致命傷害······

  “師妹,不如······”

  他扶著石壁,想建議先休息調整一下再行入洞探險。

  適才妄動“真炁”,已在一定程度上傷及他身體根本。

  然而······

  身旁紅衫飄動,阿九已昂然走進洞內。

  師妹,唉······

  他阻止不及,只能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而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已本能地再度繃緊,腳下更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

  有些事,是根本用不著經過大腦思考、分析和判斷的,譬如說······

  阿九在哪裡。

  他就在哪裡。

  &&

  二人尋隙前行。

  道路先是向下筆直傾斜,隨即左旋右繞,恢復曲折迂回的本來面貌。

  當拐過第三道彎,身後透來的光線已完全被隔絕開來,前方隻留下無盡暗黑的擁抱、微冷山風的低吟,以及淒清泉水的輕歎······

  唔,有師妹相伴,我居然在這種地方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詩情畫意?

  他啞然失笑,正準備奮力強運“蝠聽術”探路,但身旁阿九的眼眸中已散發出幽微亮光,將周圍的景致形狀映照得約略可辨。

  “阿九!”

  重見光明,他不但面無喜色,反而擔心地看了師妹一眼。

  瞳術修為愈高,耗力愈劇,對施術者損害就愈大。

  “師兄!”

  阿九微笑著回應了一聲,美麗的臉龐在幽光中顯得蒼白而堅強。

  沒有關系的······

  &&

  二人繼續前行。

  石壁兩側逐漸變窄,狹仄的小徑隻容一人通過。

  他倆一前一後,在微光中躑躅摸索,感受著腳底傳來的粗糲不平和山岩浸入的潮濕陰冷······

  不知走了多久,當順時針向下鑽過一條螺旋式地道,前方豁然開朗,一扇厚重的石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還有門?

  已無力“開門”的二人面面相覷。

  借著瞳力微茫,他看見這扇高三米、寬兩米的石門上,雕琢著繁複、精致的圖紋,在其正上方和左右兩側還分別篆刻著數個古樸、蒼勁的大字。

  阿九運足目力,盯著這幾個大字看了好一會兒。

  “師兄,你認識這些古字麽?”

  “不認識。”

  他乾脆地回答道,伸手摸向石門。

  比起這些不知道是甲骨文、石鼓文、蝌蚪文,亦或甚麽都不是的怪異文字,他更關心的是石門內有沒有封印禁製。

  嗯,還好,都只是些普普通通的雕飾花紋而已······

  他輕輕摩挲著石壁,仔細分辨著“蝠聽術”探測傳回的訊息波動。

  但忽然間,一股強烈至極的心靈感應毫無征兆地出現······石門上篆刻古字的意思清晰無比地顯示在他腦海裡。

  右側四個豎字是“福禍無門”。

  左側四個豎字是“唯人自招”。

  正上方兩個橫字是“暗門”。

  “暗門!”

  驚駭之余,他竟將這兩個字脫口念出聲來,然後繼續盯著石門上奇形怪狀的大字,眼中閃爍著疑惑不解。

  我······怎麽會突然認識這種上古文字了呢?

  &&

  更離譜的是,“暗門”二字一經喚出,面前這道厚重無比的石門竟應聲而開。

  這······這······

  有了前車之鑒,本以為會大費周折開門的二人再度面面相覷,滿臉不敢置信和喜出望外。

  原來,傳說中······“芝麻開門”的故事是真的。

  他怔忡不安地想到。

  可是······“芝麻開門”又是一個甚麽樣子的故事呢?我腦袋裡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冒出這四個字,就如同······適才冒出石門上文字的含義一樣?

  唉,我現在的思緒,真是愈來愈顛倒混亂了······

  &&

  石門內是一個巨大的洞窟。

  他暗中發出的“蝠聽術”,絕大部分都收不到反饋的信息,幾乎全部消逝在茫茫的空曠中。

  這個山洞,究竟有多大多深?

  他無法做出估量和判斷。

  前方不遠處有座三尺高的祭壇,上面供奉著一尊不知名的神祗。

  這尊不知名的神祗也透著古怪,因為無論他如何用盡“耳目”觀察,都無法辨清它的真實模樣。

  他正自驚疑,身後不遠處的石門忽又自動關閉。

  “師······”

  他本想提醒阿九小心周遭有異,豈料長大了嘴,竟發不出聲來,四下尋覓,才發現師妹早已不在身旁,蹤影全無。

  &&

  阿九的消失,帶走了此地唯一的光明。

  石窟中陷入絕對的黑暗。

  他孤獨地立於黑暗中,逐漸失去了一切正常的感知。

  不能看,不能聞,不能聽,不能說······

  他整個人仿佛已被黑暗徹底融化。

  而失去牽絆的意識,更是輕飄飄地升了起來,向著神祗方向飛去······

  &&

  朦朦朧朧中,他“感知”到前面出現了一個人。

  之所以用“感知”,其實已全然不是正常的感知。

  因為這種“感知”,不是靠看、靠聽,亦不是靠觸、靠聞,而是······他就是知道面前多了個人。

  不但知道,而且確定無疑。

  莫名其妙,但又非常玄妙的感覺。

  他繼續凝神“感知”來人的形貌,漸漸的,最初的模糊變成了清晰。

  當徹底分辨出那人的長相,他驚訝得為之一震。

  “師父!”

  “您······您老人家不是下山辦事去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

  這兩句話他現下當然無力說出,但對方顯然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的想法。

  “我不是你師父。”

  “這兒也不是你原來的世界。”

  那人也沒有張嘴說話,但他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對方的意思。

  兩人開始用一種奇特的方式交流。

  &&

  “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這裡叫‘暗域’,是和你熟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存在。”

  “‘暗域’和我原來的世界有沒有關聯?”

  “有,也可以說沒有。這兩個世界緣出一體,卻擁有完全不同的法則屬性,就像是你們那個世界的白天和黑夜,或者······你可以簡單的理解成你們那個世界的一個投影。”

  “一個投影?我······不懂。”

  “你不懂,是因為還沒有到該懂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必要懂的。”

  &&

  “你為什麽長得和我師父一模一樣?”

  “在我們這個世界裡是沒有形體的,所謂的相貌,完全是在你過去潛意識影響下形成的······你把我當作在暗域裡指導自己的師父,故而我的長相也就幻化成為你原來師父的模樣。”

  “我還是不大懂······那麽,我應該叫你什麽?”

  “你可以叫我為‘暗師’。”

  “暗師”?以前只聽說過“明師”,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自稱“暗師”的。

  他想笑,卻不知道該怎麽笑。

  什麽是笑?

  &&

  “暗師,我來這兒是想學一門術。”

  “什麽術?”

  他“說”出了師父下山時告訴自己那個禁忌的名字。

  “寄魂術。”

  “寄魂術?以你的性格和資質,並不適合修習這種術······我明白了,你並非為了自己而學。”

  “我是為自己而學,懇請暗師成全······賜教。”

  “好吧,雖然寄魂術完全不適合你,但······你既然能進入暗域,就是有緣之人······”

  &&

  “寄魂術涉及‘三魂七魄’之學,你原來的師父可曾教授於你?”

  “沒有······不過我通過自行翻閱藏書閣經書,倒是掌握了不少有關的知識。”

  &&

  “好······”

  “人的‘三魂’分為天魂、地魂和命魂,其中能夠遊離身體存在的是天、地二魂,亦稱之為‘遊魂’。”

  “寄魂術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用己之遊魂,驅逐彼之遊魂,並侵佔其命魂及七魄。”

  “然而······道理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異常困難。”

  “因為每個人的魂場周圍,都存在強大的屏障力,正常情況下莫說侵佔,普通遊魂連靠近都難,可謂避之猶恐不及,更遑論跑去招惹。”

  “是以寄魂術的關鍵,就在於施術者必須擁有強大無比的魂力。”

  “而要獲得強大的魂力,只有通過兩種途徑來實現。”

  “一種是煉魂,這是屬於你們那個世界的術法。”

  “不過對於煉魂大成的人,可以做到聚氣成形、化身千萬、隨意去來,根本不屑再去學寄魂術這種近乎旁門左道之術。”

  “另一種是噬魂,即通過吸收彼之魂力,增強己之魂力,在彼消己長的情況下,逐步突破其魂場屏障,最終一舉奪舍。”

  “噬魂是地地道道的暗域之術,在你們那個世界,甚至被認為是大逆不道的邪術。”

  “你確定還要學習這種術法?”

  &&

  “我······確定。”

  “暗師,請指點我修煉的法門。”

  “好吧。噬魂的竅要,在於逆運煉魂之術······”

  ······

  &&

  兩人所有的意識交流,其實都是在瞬間完成。

  一“問”一“答”,宛如同生共滅,無間融合。

  一“去”一“來”,仿若多線並進,難分先後。

  &&

  “明白了······”

  他仿佛在一刹那便洞悉了寄魂術的全部秘奧,又仿佛已為此修煉了無數漫長無盡的歲月。

  “謝謝暗師······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教。”

  “但說無妨。”

  “和我一道踏進暗域的師妹,是否已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是否也遇到了她的“暗師”?

  “她和你不同,她不是和暗域有宿因之人······不過既入此門,便是有緣,我有四言相贈,請你轉告於她,興許會有所裨益的。”

  “懇請暗師賜教。 ”

  他恭恭敬敬地回應,比任何時候都更虔誠。

  &&

  “無中生有,有分陰陽。陰陽合一,複歸於無。”

  “暗師,我不大懂,請······”

  “你無須懂,只要記得轉告於她即可。”

  “我······好的,謝謝暗師。”

  &&

  “感知”中,他和暗師應該是在虛空中相對一揖。

  當然,實際上對無形無體存在的“二人”來說,根本什麽都未發生。

  下一瞬間,他回到了最初的石門禁地之外。

  石門不知何時已再次緊閉,二師兄親筆封印的禁製也再度運轉起來。

  他現在自然也沒有力量再次破門而入。

  不過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遺憾······並非已學會了“寄魂術”,而是因為······

  阿九就站在他的身邊。

  *********************************************************

  第六層樓的房間門戶大開,燈火通明。

  雖早已設想好了一切可能,但眼前完全不設防的環境布置,反倒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和相信。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開門迎客?

  還是請君入甕?

  另外,盡管全身氣脈被“乾坤鎖”牢牢束縛,他還是憑直覺感受到了熟悉異常的氣息。

  是······你麽?

  我最最敬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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