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面,廚師長負責做菜,副廚師長開業後會負責招待客人。原本之前廚房至少也是5個奴隸當差,分別負責洗菜,切菜,最後端菜。後勤是兩名,專門負責設施維修和衛生方面的。
這段時間他已經數不清換了多少個人了,他們都和今天早上老鼠一樣最後的歸宿會在垃圾桶裡面,逐漸腐爛發臭。
在他每天細致的觀察下,為他獲取了許多情報。比如廚師長會在每次下班之後都會碎碎念著今日收益,所以近幾個月來的收益,不出所料應該呈現出一個下坡路。
廚師們的煩躁導致他們急需發泄,這讓奴隸的生存環境更加糟糕。人數的驟減,廚房的人手逐漸不足。
所以原本專門負責打掃的他,已經開始乾起了更多其他的工作,比如今天端菜的工作就輪到了他身上。
熱火朝天的廚房,與之相對的也是熱火朝天的餐館,他和兔子姐妹裡面沒有犯錯的那一隻,負責今天晚上的端菜工作。
他們至少每次要拿三個菜品,每一個盤子都快比他們臉還大,裡面裝滿了冒著熱氣的美食。
強大的重量幾乎要壓垮了他們,但是他們倆依舊穩穩當當的拿著。盡管他們的身軀是如此的弱小,但長期的勞動下已經帶給了這具身軀非凡的力量。
踏出廚房,木長桌前已經坐滿了人,他們有著肥胖的身軀,如同山一般的巨大,幾乎快塞滿了整個餐館,空氣中都彌漫著熱氣。
他繼續低著頭,卻準確的把每一個菜品送到了桌子上,陸陸續續的擺滿。
長長的木桌上面,白盤子裝著油光發亮的烤人雞,冒著金黃色的光,外皮烤的酥脆,一口下去,原本是清脆的,咬到裡面,又是嫩出水的軟白肉,醃製的非常好,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目光移向了另一個,一個透明卻有著魚一樣形狀的美食在這吸引著人的目光,上面冒著微微熱氣,一杓金黃色的液體蓋在它的上面,少許蔥花點綴,令人垂涎。
砂鍋裡面裝著乳白色的湯,上面有著紅白兩色的蘿卜,這湯似乎有些平平無奇,但浮在中間那顆又大又粗的骨頭,卻是金黃色的!像漂浮在水面的黃金一般,如此亮眼。
無數的菜品,琳琅滿目,空氣中都彌漫著美食的香味,讓人神魂顛倒。客人們狼吞虎咽,吃著吃著逐漸丟掉了禮儀,筷子不再使用,用手在上面開始瘋狂的攬食。
從頭拐到尾後,他站在桌尾,彎著腰從桌子底下準備鑽回去,這是他一個月來學會的,最好的方法。
桌子很高,他彎點腰,正好輕松的通過,比起他“家”的門,還有廚房的小門,這裡當然要舒適很多。
並且當客人狼吞虎咽時,多少會掉落點殘渣,他走著,將一塊咬了一口巴掌大的碎肉,放入口中快速咀嚼的。
他余光突然看見了一隻小小的厚鼠,它長的和老鼠很像,但它的鼻子要更大一點不一樣的他的嗅覺很鋒利,因為他只靠嗅覺來辨別方向。
他們倆對視著,最後,他相安無事的穿過桌底,他也許應該趕走它,但某種莫名其妙的私心,讓他並沒有這麽做。
他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然後回到在廚房角落裡蹲著,等著廚師長和副廚師長之後的吩咐。
副廚師長急急忙忙的推開了廚房的前門,太過著急,甚至差點摔了一跤。
“怎麽回事?!小廚房的菜品還沒有上嗎?”
廚師長也表示到很疑惑,他才剛剛休息下來,
拿著白色的帕子,正在擦拭著額頭前的汗,一臉茫然的回話 “啊?”
“領導啊,領導!他點了那個菜!其他菜都上了,那個怎麽還沒來啊!”
廚師長立馬,看向角落的他,指著怒罵
“你沒端過去嗎!廢物!”
他的頭低的更低了,直接跪在地上回話道
“菜品沒有收到。”
“什麽?!”
廚師長立即想到什麽,看向副廚師長,對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走到他跟前,兩個人面對面的開始小聲說話。
他們並不畏懼,讓奴隸知道,但習慣讓他們,商量些陰謀的內容的時候,會變得小聲起來。
“那個老家夥今天說罷工,我還以為說著完的。”
“啊,你怎麽不早給我說!啊…不是,那老東西真的是,早不罷工,晚不罷工,偏偏今天罷工!真該死!”
“那怎麽辦呀?”
“那…只能找替罪羊了呀。”
說著,副廚師長的目光移到了還在跪著的小身影身上,目光中皆是打量。
“就他吧,反正也沒什麽用!”
“那對面問起來?”
“沒事,您就放心,一切交給我來處理。到時候直接把他偽裝成老家夥的徒弟。這一切都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沒有告訴我們老家夥的離開。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盡管處於光亮之下,但臉卻顯得如此的布滿陰暗。
“就怎麽辦。你可真是想了個好辦法呀。”
“沒有沒有,一切當然都是您的開導。”
廚師長滿意的離開廚房,走在外面去跟,顧客們打招呼,順便安撫客人。
副廚師長帶著微笑,對著他說
“站起來過來,我有事情要給你安排。”
不敢抗命,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副廚師長身前。一雙手猛地抓向他的衣領,副廚師長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拽著他來到廚房側壁上,凸出來的一塊桌面前,是不是感應到了他的到來,桌面打開,裡面是深不見底的洞。
他想反抗,但是副廚師長的猛一個大力,他被推下了大洞裡面,他在一瞬間努力的蜷縮起來,抱著頭,順著隧道快速往下,他的身體與隧道發出了激烈的碰撞聲,疼痛席卷著他的身體。
框框框
他到達了隧道的盡頭,眼裡透進了光亮,一個釀嗆,手離開了頭部,以一個前撲的姿勢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再緩了許久,他緩慢的爬起來,觀察到了這個全新的房間。
米白色的牆面有著黃花綠葉的點綴,掛著許多像是手工完成的畫作,頂上蘭花狀的燈發著暖黃色光,塗著白色顏料的架子,同樣擺著各種調料,只不過上面都細心的用標簽寫上了名稱。
還有一個似乎是來烤麵包的土窖,裡面微弱的發著紅光。鍋碗瓢盆也很整齊的放在鏤空的櫥櫃裡面,而綠色的灶台也與周圍相得益彰。
在一口又黑又大正在咕嚕咕嚕冒著大泡的鍋旁邊坐著一位用頭巾包裹了整個頭穿著很樸素的女子。房間的另一半鋪著棉麻織成的地毯,上面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蓋著帶著流蘇的桌布。還有一張黃色的沙發,上面坐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性,他有著一張老虎的頭,穿著很隨意,正拿著一本紅色外殼的書看著。
這一切似乎美好的像個夢。
為何這裡如此的溫馨。
更像是家庭廚房。
他第一次如此的迷茫,看著這一切。
在努力的站起來後,他繼續手足無措的呆在原地。
像乞丐第一次前往高級餐廳吃飯,無措且尷尬。
但坐在那裡的老虎頭並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空氣又歸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