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興衝衝而回,現在又準備出去,是否因為潘鳳此番言中大事,主公現在心情大好,要前去獎勵潘鳳?”
看了一眼面前的耿武,韓馥覺得現在的耿武多少有些不順眼。
以往他覺得耿武用起來挺順手,人也聰明,但現在有了潘鳳的異軍突起之後,再去看耿武,頓時就覺得差潘鳳差遠了。
“確實如此。”
韓馥耐著性子,不曾露出什麽不滿的神色。
畢竟這是他的長史,雖然比不上潘鳳,但還是勉強可用。
“主公,您被潘鳳騙了,依照屬下之見,您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將潘鳳斬了,而不是獎勵他!”
韓馥聞言望向耿武的眼神變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現在自己麾下終於出現了一個可用的人才了,接連立功,現在你卻讓我斬了?
這潘鳳是擋著你的路了?
面對韓馥不善的目光,耿武忙開口道:“主公,非是屬下起了嫉妒之心,而是主公您被潘鳳這賊子給騙了。
這人吃裡扒外,根本沒有將您放在眼裡。
他既然有了這樣的好計策,直接說與主公知道,然後再由主公向袁紹提議,該有多好?
結果,他卻繞過了主公,向曹操進言,再讓曹操將之告知袁紹。
甚至於在袁紹做出決定,進行調兵之前,主公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主公,潘鳳這是妥妥的背主行為!
他這是覺得在主公您的手下做事情,受到委屈了。
開始找下家了……”
原本韓馥還沒有想這樣多,這個時候,被耿武鼓動唇舌,一番搬弄是非之後,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越想越是覺得這事情不對。
潘鳳的做法很可疑。
再想想今日在袁紹那裡,消息被證實之後,恭維自己的人,還沒有恭維曹操的人多,心裡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而耿武見到韓馥的反應之後,立刻趁熱打鐵,各種分析,各種添油加醋。
人最怕的就是背叛,最讓人惱怒的也是背叛。
而潘鳳的這個舉動,經過了曹操的操作之後,確實顯得不妥。
再加上韓馥從來都不是一個意志堅定之人,他很容易偏聽偏信。
所以被耿武這樣一番的理論聯系實際的分析之後,對潘鳳看法很快就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寧可去選擇一個宦官之後,也不願意選擇您,為了一個宦官之後背叛您,潘鳳這賊子,對您是該有多看不起!”
耿武的這句話,對於名士出身,自詡為高貴的耿武,刺激極大。
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並對潘鳳,也格外的惱怒起來。
他心中的怒火,終於被徹底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潘鳳,我定然不能饒恕他!”
聲音落下,韓馥翻身上馬,帶著怒火,一路往潘鳳駐扎之地而去。
而耿武因為被潘鳳的那一記重拳所傷,這個時候疼的厲害,不宜多運動,所以沒有跟去。
看著怒火都要衝破天靈蓋的韓馥,耿武心情非常不錯。
潘鳳這次完了!
這是他耿武說的,誰都救不了他!
潘鳳這種武夫,想要和他鬥,根本不是對手。
……
“儁乂為河間人,我記得儁乂好像已經好幾年不曾歸家,按說儁乂以往就在冀州,回去的話,並不算遠。
緣何不回家看看?
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還是說和我一樣,家裡面沒有了旁人,無牽無掛?” 潘鳳正在飲酒,在他對面,乃是做著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將領。
這將領身材不算太過高大,但卻非常的健壯,身披鎧甲,孔武有力,帶著英氣。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勇猛之人。
這人不是別的,正是張郃,張儁乂。
潘鳳在自己麾下,沒有發現什麽被埋沒的歷史上的名將,就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此番韓馥前來,參與十八路諸侯的會戰,帶來了不少的兵馬。
除了他之外,也有不少將領。
張郃就是其中一位。
不過,張郃的地位要比潘鳳低上不少。
潘鳳現在是校尉,而張郃只是一個軍司馬。
而且,張郃的這個軍司馬,是在鞠義手下做的。
現在的潘鳳,在鞠義的營寨之內。
其實這一次,潘鳳主要是前來尋找鞠義的。
鞠義,潘鳳知道此人姓名,是一個戰鬥力很強的人。
歷史上跟著袁紹做事之後,率領先登死士,將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都給打崩了。
在袁紹和公孫瓚的爭鋒之中,鞠義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樣的人,潘鳳自然想要結交一番。
結果來到這裡之後,鞠義不在,卻遇到了張郃。
潘鳳在聊天上面很有一手,再加上潘鳳現在地位比張郃高, 又斬殺了華雄,聲名很大,所以張郃也願意和潘鳳交往。
二人坐在這裡飲了一些酒,相談了一陣兒,變得熟絡之後,話題扯到了家人,潘鳳望著張郃問出此言。
張郃聞言,神色顯得有些黯然。
他飲下一口酒之後道:“我非是孤家寡人一個,尚有一個兄長在……”
“那儁乂怎常年不回去?可是和兄長關系不好?”
潘鳳實際上有些明知故問,他通過前身,多少知道一些張郃的情況。
現在不過是故意將話題往這方面引導。
“非是如此,我兄長待我很好,郃不到三歲,父母相繼亡故。
乃是兄長將我一手拉扯大。
雖為兄長,但說是父親,也不為過……”
“兄長穩重,我生性頑劣,好勇鬥狠,曾失手傷人。
對方家大業大,兄長讓我逃離家鄉。
他自己為了平息對方怒火,求著對方將其收為奴隸……
我後來混出來了一點名堂之後,就帶上全部家當,想要將兄長給贖出來。
那家人根本不肯。
我在他家門前,跪了一天一夜,說盡了好話,苦苦哀求也是不成。
對方放出話來。
絕對不會將兄長放出來,就是要讓兄長給他們家做一輩子奴仆,用此事來折磨我……”
張郃之前看起來挺穩重的一個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卻已經是淚流滿面。
“不知對方是何人?”
潘鳳詢問。
張郃咬牙道:“沮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