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秀兒走出房門後,原地呆滯了許久,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後屋也就是主屋。
找到了正在打坐的柳天青。
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李秀靈,柳天青露出溫柔的笑容。
“讓我猜猜你為什麽來,害怕我明天會輸?還是怕我把你怎麽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啊,想當時你費勁千辛萬苦就想看看我的刀,那時候的機靈勁那?”
柳天青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在左肩和手臂上還有銀白的金屬甲片,看起來不像是衣服而是一種簡單的盔甲,只不過用料很好,看起來很好看。
李秀靈並沒有回答柳天青的問題,而是坐在了台階上,空洞的說道:“你贏了以後會讓我們做什麽?”
張秀兒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刁蠻,話語低沉了很多,接二連三的打擊,和寄人籬下的無奈,讓她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和柳天青說話了。
柳天青聽得出來她的難過,有些心疼,但是心疼也沒慣著,沒有安慰她。
“如果我贏了,你們想自由我可以去官府撕了身契,如果你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也能在我這裡待著,不過我會讓你們乾活的,我不會白養著你們。”
柳天青站起身,走到門口,站在李秀靈的身後看著天上的星星感歎得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無奈啊,你們無奈,我也無奈,我現在沒有能力,救你們已經是極限了,我沒辦法再幫你們,我只能說活下去,活下去或許就有機會。”
剛剛回答張秀兒之前,柳天青想了很多,想最多的事,就是如果這事是自己的經歷,自己會怎麽辦?
但是想到最後都只能用一句無奈來總結。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柳天青可能比兩姐妹還不如,她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怨天怨地都行。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無奈。
她們就像是困在盒子中的螞蟻,沒什麽自主的權利,皇權,兵權,文權,或許武朝只有一種當權者還能好點。
可惜,武朝太複雜了,沒有人想放棄到手的利益,這些人為了維護利益,只能不擇手段的壯大自己,立國幾十年沒有盛世,沒有繁榮,破上加破。
百姓一年比一年慘,流民,災害,都被當權者當成了武器,爭取來利益一扔了事,死活與他們何乾。
個人就更無奈了,得罪權貴的後果,想想那對被活埋的少女,何其可笑,無論任何看似高大上的理由都很可笑。
對於張氏姐妹來說,柳天青放他們自由很容易,但她們能活下去嗎?怎麽活下去,而且兩姐妹的容貌讓她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她們卻沒辦法保護自己。
在這樣一個世界中,個人武力可能才是最後的保障,是遇到不公時的對抗。
也是保命符。
這個時代說是亂世,柳天青都覺得是美化,畢竟三國還有劉皇叔那。
而武朝,找個“人”都困難,想保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練武。
官府從來不會隨意處死武者,無論是發配軍隊還是被察事收攏,都能保命,甚至立功。
當然能做到這點,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一個殘酷的真相。
那就是朝廷才是這個國家裡最強大的門派。
他收攏了最多的高手,擁有最多的資源。
甚至武朝還有用武者組成的武卒軍。
有這些武力,權貴不害怕造反,不害怕“賤民”不交稅,不害怕自己被人推翻。
強權壓製,粗暴但是有效。
可能坐在台階上太冷了,也可能是想通了,張秀兒站起身,對著還在那胡思亂想的柳天青笑著說道:“那你明天一定要贏啊!”
“啊?啊!這你放心,一個困在一品這麽多年都沒得寸進的人,我還是有把握的。”
柳天青也不亂想了,等張秀兒走了以後就回到房間繼續打坐,調整狀態。
說著輕松,其實柳天青也是有壓力的。
而另一邊,張秀兒回到房間,當著自己姐姐的面將首飾都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帶著淚水的微笑說道:“姐姐,我想好了,我願意!”
張氏姐妹在想什麽,柳天青是沒心思去猜的,畢竟他也有自己煩惱的事,沒時間去煩惱自己不煩惱的事。
長安第一高樓,樓外樓,這上面能夠俯瞰半個長安城,至於另外半個那是皇宮誰會敢去俯瞰。
就算當今天子再開明也不行,也正好長安城北高南低,樓外樓正好只能俯瞰半城。
只不過其實來樓外樓沒人是向北看的,都是來看下面巨大的牡丹台的。
準確的說,都是看牡丹台上面的廝殺。
而柳天青今日也來到了這裡。
年過去了,但是今年的年後比年前更冷了,所以柳天青一改以往隻穿遊戲中門派“校服”的形象,而是穿了一套雪白的華麗衣裳。
而今天他也是受邀前來的。
“柳兄,聞名不如見面,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啊。”
一位貴公子打扮的男子看到柳天青來到,站起來對著柳天青抱拳說道。
“別叫兄,我應該沒你大。”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柳天青上來就噎人,在這些自以為的貴公子眼中,也算是沒啥教養了。
不過他們都早有準備了,畢竟柳天青也算是凶名在外了。
“哈哈,柳兄弟不虧是柳將軍之子,直來直往,豪氣!”
另一位公子站起來和柳天青搭腔,想要緩解氣氛,不過他也低估了柳天青。
“我和我老爹一點也不像,他可是儒將,一點也不豪氣, 再說了你是那個?”
“嗯哼,柳公子還真自傲那?在怎麽著,這在座大半人的父兄和令尊也算是同朝為官,如此脾氣不應在你我兄弟之間發。”
柳天青不屑的哼了一聲。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如果你們的老爹是文官也就罷了,我看這一圈除了幾個江湖門派的,連個五品都沒有。
別說是我柳天青的兄弟,我只有一個姐姐,她已經是宗師高手了!一幫紈絝子弟,你們也配我和稱兄道弟!”
“柳天青!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聽不得柳天青這種鄙視,一位公子哥拍案而起。
“敬酒?幫一個連天人都沒有的江湖門派欺壓李韶儀,你們這桌子上有一杯敬酒嗎?要不是想看看有哪些腦殘之人,我才不回來!”
接著柳天青哼了一聲,看著坐在最裡面的幾個人說道:“我知道你們請我來幹嘛?一群垃圾,打不過李韶儀,就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說嶽莊啊,你答應他們什麽了?侮辱李韶儀就不怕華山劍派被除名?
就憑這幾個靠下面兩個球思考的紈絝,你就相信他們的保證?他們能做得了主,就不會和你做一桌喝酒!
算了,我懶得和你們動腦子,你們既然想賭鬥我接著了,只要不是宗師,隨便上!
但是,別怪我沒說,下三濫的手段最好別讓我看見,要不然你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相信就賭一下,你們的父兄會不會為你們的爛攤子得罪皇室和定南大將軍府,以及所有有關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