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李德?管翀沒想這個問題,糜竺雖未拜主,但成為黃巾軍中一幕僚。
也是大大的好事。
管翀將糜竺攙扶起來,“自今日起,糜竺已死之事,會響徹徐州。至於糜家……”
“德尋找時機再告知子方,糜家商路可為渠帥選些錢糧戰馬運送。”李德開口說道。
回黃縣縣衙的路上,管翀仍有些不可置信。
可李德的確是降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
…………
五日後,黃縣縣衙。
管翀召集諸將議事,目前黃縣等地的分田之事已經步入正規,錢糧等已經較多,管翀派遣麾下傳信兵前去聯系管統,而後讓馬林率領兩千兵馬運送錢糧與管統交接,從而讓其送入沂山。
馬林雖仍想跟隨管翀征戰,但知道運送錢糧事關重大,不敢多言,言稱交接之後必然迅速回來跟隨渠帥繼續征戰。
黃港水軍是一大意外之喜。
管翀著麾下將領名為郭郎之人分出一千五百兵馬,又從那些降兵之中挑選了千余非遼東之人共同組建水軍,佔據黃縣勤加操練。
郭郎乃至跟隨管亥征戰四方的一員武將,在此之前不過是一曲軍侯,在晉位齊公之際並未獲得官位的晉升,只是麾下人馬翻了倍。
但在早前,他乃是投奔管亥的海匪。
恰好專業對口。
管翀升任其職位為軍司馬,令其駐守黃縣,又派遣一親衛名為張弛之人為其副將。
準其於黃縣征兵,並留下部分錢糧。
這讓管翀頓覺無人可用。
郭郎的忠心目前是不可多說的,但是能力明顯差了點。
頂破天也就是個長阪劍神的武力參考。智謀上……不說也罷。
這些日子的確教了些,至於學了多少,也不太好說。
至少目前的情況是,那些世家之人的謀略武力值,本就比管翀要強。
這不得不承認,所以必須要不斷積累戰鬥經驗。
培養自己的人才。
為此,這幾日管翀和左伯開了個會,無論左伯需要什麽,他都為左伯提供,左伯暫且留在黃縣,日後再與左伯相見,製左伯紙一事,就全權交給左伯了。
郭郎也可以為其護衛。
管翀急切希望多得到一些屬於自己的人才,糜竺雖降,但此時不宜在外拋頭露面。
所以管翀的目光,瞄準了牟平。
牟平距離黃縣大概六十裡,急行軍一日便至,其內有賊名為從錢,管翀記憶猶新。
此人在牟平自號黃巾賊眾,聚眾六千余,在管翀記憶中,乃是張遼平定。
可見此人在此地至少為禍十余年。
這可是人才!
這個人,務必拿下。
管翀之所以記憶猶新是因為前世他有一同學姓叢,正是煙台周邊的人,這個姓在山東並不少見,正因為其是膠東名族,管翀查過,但那已經是三國時期的事情了。
叢姓是膠東名族(西漢名臣金日磾之後)。
但實際上的叢姓真正的發展,則是在金元時期了。
既不是豪強宗族之人,又能聚眾數千佔縣十余年,還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這個人,一定極有手段。
管翀就喜歡這種有手段的。
要麽有錢,要麽是不錯的軍師,要麽則有武力值。結合其並非豪族,答案便昭然若揭了。
這日,諸將議事之後,管翀點齊麾下僅剩的四千余兵馬並三百騎兵,
一路殺向牟平。 …………
牟平縣城。
縣衙之中,一尖嘴猴腮的狗頭軍師急匆匆闖進縣衙之中,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從錢。
從錢面向粗獷,卻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麽凶狠霸道之氣。
反倒是在軍師所言之下,一直在嘗試讀書。
軍師將從錢從桌子前扶了下,看著桌上放倒了的竹簡,嘴唇微微抽搐。
“從帥,探馬剛剛匯報,今日黃縣那群黃巾軍已經出了黃縣,朝著牟平殺來了。”
前些日子在六十余裡地方爆發震天廝殺,從錢怎麽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此刻聽軍師所言,從錢淡然無比道,“又不是官兵,你那麽慌張做什麽?”
“還請從帥抓緊調麾下部眾前往沿海之地,若事不可為,我等便暫且入海,切不可與黃巾軍硬拚。”那狗頭軍師腦子還是挺好用,打不過,就跑唄。
從錢倒是不為所動,“早就聽說管渠帥在北海頗有勢力,只不過先前礙於弟兄們臉面,不曾相投,今日那管帥來了,怎麽不得見見?”
軍師聞言色變,懇切道:“從帥,吾等在牟平待了這數年,那黃縣之人咱們可一直沒敢惹過,現在這黃巾軍幾天不到就給拔了,若對方對從帥有惡意,那從帥凶多吉少啊!”
“如果從帥實在想見,在下親去問問管帥意欲何為,也就罷了。”
從錢聞言也是略有所動。
他心中不斷在想,軍師說得對啊!
“如果對方想要害自己,那自己不跑,不就是給對方送人頭嗎?”
但從錢心裡面又有頗多感慨,自己使得一手好刀法,整個牟平無人能敵,就這之前想去黃縣打秋風,結果連對方面都沒見著就被打回來了。
對方卻能數日之內將黃縣拔掉。
不見見豈不可惜?
從錢心中早就有投奔管亥之意,但麾下將士的想法是,去跟著黃巾軍打打殺殺, 哪裡比的上在這牟平打秋風來的舒爽?
數千人無人敢動,要殺誰殺誰,對方殺過來上船就入海,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
可這日子,有什麽過頭?
從錢不是什麽豪強,麾下各方拉幫結派,雖沒有將他的權勢完全架空,但實際上,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一人所言了。唯有幾個心腹真心為從錢所想。
這軍師周正,也不知為何一個牙尖嘴利,尖嘴猴腮之人叫這麽個名字,就正是從錢的心腹之一。
從錢不是個不聽勸的。
聞言召集麾下眾人急急忙忙撤離牟平前往海邊駐扎。
與此同時,孫邵已至牟平。
牟平城門大開八門,孫邵見狀有些無語。
他繼續縱騎,去往海邊,孫邵與周正恰好相遇。
“汝乃何人?”周正問道。
“黃巾軍帳下軍師孫邵,前來面見從帥。”孫邵此來是帶著管翀的念頭招降來的,
周正詫異道:“管渠帥是何想法?吾乃從帥麾下軍師周正,也是想要前往黃巾軍面見管帥的。”
孫邵聞言大喜,這說明兩邊都沒準備打。
能不打自然是好事。
他下馬說道:“吾在黃縣,聽百姓說到從帥之名,皆稱從帥為仁義之輩,替天行道,隻誅豪族。誅黃縣柳毅,其座下有良馬一匹,日行千裡,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奔馳,今奉管帥之命,特獻與從帥,以助虎威。”
奔馳。孫邵心中不免對這名字暗自嫌棄,渠帥果然非善於起名之人。奔馳寶馬,聽起來就不甚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