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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開局擒太史》第56章合並 根本就沒有選擇
  管翀覺得自己在搞傳銷。

  太史慈其實也是這麽認為的,因為管翀那些話的確一瞬間動搖了他的心神,讓他恍惚。

  只不過他一時間找不到太好的形容詞。

  “狂徒。”

  只能姑且如此稱呼此人。

  管翀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訴說別人的故事。只不過那冰冷的語句之下,暗藏著無數的刀鋒。

  滿座公卿?心是黑的。

  可,那又怎麽樣呢?

  太史慈眼睛微眯,他知道東萊郡守一日幾餐,三餐。

  朝食,饗食,還有每日正午前後一頓輔食。

  其實,當世的大多數世家貴族都是如此。

  皇帝甚至有四頓。山珍海味,雞魚肉蛋,應有盡有。分別在天剛亮的“平旦”時吃一頓,叫“旦食”;中午“日中”時吃第二頓,叫“晝食”;下午晡時再吃一頓,稱為“夕食”;最後一頓在太陽落山以後的“日暮”時進行,稱為“暮食”。四個時間點分別對應“少陽”、“太陽”、“少陰”、“太陰”的起始點,意味著借“四方”、“四時”之神力,此時就餐最為吉祥、適宜。

  更能陰陽調和,保證龍體的戰鬥力。

  不但頓數多,花樣也多,各類肉食多種多樣,吃飯的姿勢也五花八門。

  站著吃,躺著吃,遊著吃,做著吃,被漂亮美嬌娘喂著吃,用嘴。用各種亂七八糟的部位。

  可那是人家應得的,人家數代人的努力,怎麽就吃不了三頓飯了?怎麽就吃不上八個菜了?

  太史慈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

  “管渠帥所言,的確令人痛心。”他轉而說道,“天災不斷,百姓流離,世家大族的確不該不顧百姓死活,可我也曾見世家大族給佃戶分糧,救助百姓。但轉念來說,那本就是他們的糧食。他們數代,數十代發展,難道不是應得的嗎?”

  自東漢開國,世家大族便是如此。

  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就是應當。

  當年光武帝劉秀開國之後,還曾下令度田,核實人口,使底層百姓的納稅對象直接對口朝廷,以擺脫地方豪族隱匿人口,截取稅收的情況,但最終,陛下妥協了,如此規則延續至今。

  這就是大漢的規則。陛下同意的規則。天下人共守的規則。

  二百余年來,一直如此。

  管翀似乎沒有回答的意願,太史慈看到他笑了,那笑容的韻味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卻似乎充滿蔑視,讓太史慈百爪撓心。

  “所以,我等要做安安餓殍,對嗎?”

  管翀沒時間和太史慈吹逼,他有太多工作要做。

  問完之後,管翀轉身離開,先前跟隨管翀的護衛將太史慈繼續送到其營帳看護。

  管翀練了會兒武藝,前身的兵器是一隻重約三十幾斤的鐵錘,管翀憑借肌肉記憶能將其揮舞的虎虎生風。

  練了半個時辰。

  管翀回到營帳。

  穿越過來的身份讓管翀必須抓緊乾,要建設,先前擒太史慈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若不是太史慈的能耐,以及此人關乎這數萬黃巾性命,管翀早就跟管亥商量自己的想法了。

  所幸現在也並不晚。

  沒有了劉備等大軍可能的襲殺,他可以僥幸多籌備一陣子。

  但具體能多久,他現在也根本搞不清楚。

  營帳之中,管翀開始將自己的想法進行整理,黃巾軍先前屠殺了不少豪強,

是有絹帛的。  說老實話,前世管翀看書,發現後世在聊到漢末三國時期的世家之時,總是仰視他們,爭霸也罷,輔佐也罷,都將世家看做無法應對的天塹。

  管翀認為他們不對。

  門閥世家從西漢開始出現,東漢興盛後,又在魏晉南北朝大行其道,控制政權,再到隋唐關隴士族接連征服天下,傳承了近千年之久,仍舊被黃巢六年間轉戰數千裡殺了個通透。

  黃巾起義早已動搖了他們的根基。哪怕不多,總歸也是有的。

  為何還不如黃巢?

  在冷兵器時代,他們難道不是一個腦袋?

  一種將經學教育壟斷,嚴格控制教育下沉,將天下變成上層遊戲的統治階級,最好的歸宿也莫過於被肉體消滅。

  哪怕這個時間需要很長,但總歸要做。

  曹操做了,被偷家幾乎乾死。之後老實了些,妥協了,不堅定,不徹底,依舊沒逃得了大魏基業被篡的命運。

  劉備也做了,利用老班底和荊州士族強行打壓益州土著,打壓又不殺,蹭蹭不進去,最早被滅,可歎可惜。

  孫權就很佛系,北地流亡士族淮泗派和江東派爭權奪利,孫權發現真特麽難整,乾脆不整,搞的兵馬毫無進取心,留下了合肥美名千古傳唱。

  他們做不了,但管翀想試試。

  曾有人陰謀論道黃巾起義的幕後推手是世家大族,最簡單的推理遊戲——誰得利,誰黑手。

  管翀從來都審慎的對待所了解的每一段歷史,他認為這個陰謀論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世家大族掌握著基層,或者說應該將其繼續細化,是附庸世家大族的豪強和鄉宗。

  幾千年歷史早已經證明,得到天下的不是高高在上、俯瞰世間的統治階級,而是基層,誰掌握基層,誰就控制天下。

  這是最要緊的事。

  這具身體目前才十七歲,管翀很清楚,只要自己不死,那還有大把時間。玩玩唄。

  開局身份並未含著金湯匙,但並不是壞事,穿越青州卻可以稱得上完美開局。

  一個被百萬黃巾所蠶食過的地方,一個世家大族大多早已逃離,千瘡百孔的地方,一個最容易創建新世界的地方,讓他大可施為。

  要堅定地,不留余地的,建設青州為基本盤的根據地,盡快鋪設開來,擴大割據場所。

  管翀寫下基層架構體系的想法。

  雖然擁有超脫兩千年的學識,但管翀相當謹慎,即便他從理論上擁有這個世界上的絕對核武器,但在目前,並未擁有足夠的資深土壤。

  只能換一種方式,管翀如此想到,是訴苦大會,還是唱戲。

  腦海中記憶顯示,這個時代已有百戲。

  其包羅萬象,內容龐雜,凡是歌舞、雜技、角力、幻術等等,無不囊括其內。

  漢代正旦的時候,鄉裡常有踩繩索的表演,有看倡女在繩上的表演:用兩根絲繩系在兩根柱子頭上,相距數丈,兩位倡女在繩上對行而舞,相逢切肩而毫不傾斜。

  還有爬竿、弄丸、使劍、扛鼎、轉石、衝狹、燕濯等。

  管翀眯起眼睛,他不甘於做安安餓殍,那便只能效奮臂螳螂。

  為了讓那些百姓兵丁燥起來,他的鐵錘不管用。

  要做真男人,不如先唱戲。

  說乾就乾。

  管翀在絹帛上寫下去:《白毛女》。

  雖然不知道為何記憶那麽深刻,但那些個台詞就是唰唰的出現在他腦子裡。

  管翀腦子裡開始亂轉,有些角色名字是該換的。

  老實巴交的窮漢子楊白喜,本來是有地的。

  某一年大旱,地租交不上,土地只能賤賣給了周圍的豪強鄉宗,那豪強鄉宗是世家跟著打工的。

  管翀沒猶豫,這個世家直接乾脆姓滕。全名滕狠,字扒皮。

  鄉宗將漢子庇護起來,漢子當了佃戶,日日夜夜埋頭苦乾,又幾年,吃不飽,穿不暖,但他家的閨女出落得膚色白皙。

  某天,滕家的公子來了,看上了,吃慣了城裡的,想試試野味。

  再之後,女兒莫名其妙死了。就赤裸裸的被扔在了鄉裡後的田地裡。

  楊白喜一怒而起,被打了個跛腳殘疾。

  鄉宗被逼迫不得護佑他,族長長歎口氣,只能給了些銅子兒,讓他遠遠離去。

  楊白喜成了散戶,這下子想當奴隸都沒得當了。山間求活,官府又來征稅,還特麽交不起。

  蝗災來了。

  在生活中受到了一系列打擊,家裡面老人餓死了,老婆餓死了,孩子換出去對付對付吃了。

  天公將軍出現了,帶著他的符咒,喊著雷公助我。

  蔓延大漢中原起,各州遍地起狼煙。

  他的反抗性被推上了最高點。大起義開始了。

  然而,腐朽的大漢王朝仍舊有他的力量,大起義很快失敗了,處處京觀。

  他逃過一劫,受到皇甫嵩的人頭打擊後,也曾喊著“完了,徹底完了”,企圖自盡。

  但在被救後很快就拋棄了“不能就這麽死”的思想,決心為復仇而活下去。

  他表示“我就是再沒有能耐,也不能這麽渾渾噩噩的活著了”。

  積極昂揚,崇尚復仇!

  這才是我大漢的民風!

  可我跟誰復仇啊?!楊白喜每日思量,卻得不到答案。

  每日每夜,那些害他的人都出現在他的腦子裡。像是蒙太奇。尤其是滕狠,滕扒皮。

  不共戴天的仇恨。

  管翀看著自己所寫的東西,相對比較滿意。

  這裡面鄉宗和豪強被管翀用筆法稍微隱晦了些,算是相對洗白。

  管翀不知道這算不算激進,但在跟世家為敵之前,豪強鄉宗卻是他現在不能得罪的人。至少不能全部得罪。

  還是那句話,得控制基層。

  而基層的實際控制者,本就是鄉宗與豪強。

  這些人如果完全成為管翀的對立面,他很快就會被撕成碎片。

  且豪強鄉宗中不乏有俠肝義膽者,管亥就是,所以才能拉起來這碩大隊伍。

  即便是世家,也要團結一批。剩下來的,需要溫水煮青蛙。做大了再殺。

  管翀不想當王莽。他也注定當不了王莽。從底層向上的道路,本就充滿了無數的苦難和艱辛,他得運營。

  廣積糧,緩稱王。

  但不得不說,這寥寥幾句,滕扒皮的形象卻是立住了。

  接下來,該上價值了。

  大戲唱起來。

  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窩!

  舀不乾的水,撲不滅的火!

  我不死,我要活!

  我要報仇,我要活!

  楊白喜上了山,做了賊,帶著這種強烈的復仇願望堅持深山生活,在山洞中熬一天就在石頭上劃一個道道,他唱道:

  劃不盡我的千重冤、萬重恨,

  萬恨千仇,千仇萬恨,

  劃到我的骨頭——記在我的心!

  而後,管亥來了!青天來了!滕氏沒了!喜大普奔!

  “真是個好活兒!”管翀給自己鼓掌,這玩意整出來,是一大進步。

  黃天當立是一種信仰。

  但宗教信仰存在他的局限性,張角的黃巾起義喊著歷史上最牛逼的口號,可卻在成型之後迅速腐化。

  上層執行者的全盤零落導致他們很快失去初心,等到三位將軍身死,黃巾余部失散四方,在環境的壓迫下逐漸形成地方性軍閥。

  重新回到了豪強的老路。

  汝南黃巾先從袁術、後附劉備。

  黑山黃巾求降於大漢,褚飛燕成了官身中郎將。

  青州黃巾降服曹操,成為曹操巨大臂助。

  白波黃巾內訌後成為大漢忠臣,護送皇帝數百裡送人頭。

  疑似徐州黃巾余部的臧霸當了幾十年土皇帝,而後送子為質,封妻蔭子,做得好侯,算是最優解。

  冀州黃巾……額,被公孫瓚砍翻了。

  這些黃巾軍最後的道路全都與他們的初心背道而馳,除了饑餓這個最好的訓誡,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被逼的活不下去,要餓死了。第一個目標由此而生。揭竿而起,造反成功,能吃飯了。

  然後怎麽辦呢?

  惡鄰在側,威脅又來了,要來搶他的糧,搶他的人,第二個小目標再度出現,得活下去。

  他們遠交近攻,和遠離自身的割據勢力攻守同盟,只求一夕安穩。

  再之後,往何處去,茫然了。

  隨著諸侯割據逐漸形成魏蜀吳三國, 他們自然而然消弭於歷史長河。

  管翀曾詳細研究過這段歷史,他為這些在亂世浮沉的起義軍可惜不已,他們被稱為蛾賊。

  的確成為撲火的飛蛾。

  成千上萬,漫天蔽日。

  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為何而亡。

  之後余部苟延殘喘,搖尾乞憐。

  但不得不說,至少在當時,他們所做的選擇,已經是在盡量保全自己之後的最優解。

  夾縫中求生存的感覺,必定不好受吧。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可這黃天身後,究竟是何等黃天?大漢官身給予的黃天嗎?自然不是。

  但張角沒琢磨明白的這個黃天,管翀知道。

  每一次王朝的輪回,都是一次生產關系的驚天變革。

  王朝的輪回伴隨著戰爭,戰爭伴隨著無數的死亡。

  唯有三國魏晉南北朝乃至隋唐,死亡發生了,可生產關系的變動很小,局部范圍的,新舊變幻的,但仍舊是他們的。

  這不正常。

  那就需要建立一個遠大而宏偉的目標,將這個遮住蒼穹,遮住陽光,帶來無邊黑暗的黑幕,狠狠拔除,物理消滅。

  才能戳破這天。

  而這太難了,對管翀而言,伴隨著這個時代生產力的不足,知識的壟斷,只要這天稍微一動,便達到他的極限。

  可除非視而不見,任由自己成為這時代的一粒沙塵。

  從來就沒有什麽爭霸文或種田文。

  只有低頭,抑或造反!

  從來都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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