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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行記》一 魔法與魔術
  萊諾頭戴高帽,身穿禮服,手上變著把戲。他呆滯的目光投向腳底下空空如也的盒子,不由得又愣起神來,想起剛剛那副令他此生難忘的場景。

  “聽我說,你們——”

  “為什麽要讓我們離島?”

  打斷男人話的是一個有點矮小,皮膚水潤白嫩,留著黑色長發的盲女孩。她戴著一副黑色眼罩,為她原本就美麗的外表更增添幾副神秘。

  “這是——”

  “你覺得離島真的有必要嗎?我們魔法師不需要來到大陸上去學那些糟粕!你們這些老東西早該改改制度了!”

  “我——”

  “你想說什麽?你想表示自己面對陳舊的制度也無能為力?那你就去改變啊,別老讓我們這些學徒受罪!”

  “我真是服了!”

  海風本想微微地飄過。而這句話卻插足到了風中,給風添加了些許份量。輕柔的撫摸換成了嚴厲的擊打,萊諾不禁下意識地撫住了右臉。

  你們吵架,為什麽打我?他委屈地想到。

  男人三番五次地被打斷。一向以好脾氣著稱的他也忍不住了,罵到:

  “臭脾氣又上來了是吧?嗯?以前才來島上一兩年的時候多聽話!現在是到叛逆期了?還有,你覺得我治不了你?該遵守的制度就要遵守!”

  “奈法利亞,你——”

  這回輪到女孩被打斷了。身穿一身黑色風衣,留著黑色幹練短發的奈法利亞將一封信扔給萊諾,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萊諾直接愣在那裡。他身上穿著的黑色禮服伴隨著海風嘩嘩作響,白色的內襯被大風吹得沒了造型,頭上帶著的禮帽此刻也不顧形象地落到一邊。他有點絕望地看著女孩,喊到:

  “拉依娜,你——”

  女孩用盲杖挑起他的帽子給他戴上,然後火氣未消地持著盲杖給萊諾的頭來了一下。

  “別吵了,我們快走。”

  “為什麽師父一分錢都不留給我們!”萊諾痛苦地在街頭賣藝。他悄悄運用自己的空間魔法,站在街頭向路人們表演轉移硬幣的魔術,贏得了些許人的喝彩——然而就是沒有人願意給他扔幾個硬幣。

  “這不應該啊?”萊諾兩眼放空,開始思索起來。“這麽精彩的魔術表演都沒人看?”

  於是萊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看到兩個氣勢洶洶的衛兵來到他附近。他正準備收拾走人,先前關注著他的人群卻攔下他,開始向他的盒子裡投幣。

  “你在這裡做魔術表演……付過場地費了麽?”

  正當萊諾為一盒子金幣愣神時,一個高大的衛兵鎖著他的濃黑眉毛,擺出一副威怒的表情說到。

  “的確。你似乎沒有這裡的營業許可。”

  另一個矮小點的衛兵如此附和。

  “啊,兩位先生,我初來此地……不太明白規矩。我現在就離開這裡,可以嗎?”萊諾小心翼翼地看向兩位衛兵,希望自己的誠懇能夠求得他們的原諒。

  “罰款吧。沒什麽好說的。你這麽多的非法所得,已經可以關進監獄。”

  “這怎麽能?”

  “哼。”從高大衛兵的鼻孔裡傳來一聲鼻音。“大量獲取非法所得將被監禁,這是明規。”

  萊諾後知後覺的看向剛剛給他投錢的幾個人。他們以一副盯著獵物的姿態看向萊諾,嘴角揚起計謀得逞的笑。他們和那個矮小衛兵相視,目光在空中接觸了幾下。於是後者的笑臉逼人:

  “當然,

諒在你應該是外地人,不知道這裡的規矩,給我們一些錢私了就行。我們保證不會上報給執法隊。”  衛兵的臉色驚訝起來,隨後又變得扭曲,憤怒。他口中將言之語還未說出,卻被一個女聲帶著嘲弄的聲調譏諷。那個女聲接著補充到:

  “你們大概是想說這些吧?”

  女聲帶著冷笑。那些人一同順著聲音看去。一個帶著眼罩,手拄盲杖的女孩站在那個男孩的旁邊。她的周圍似乎有點濕漉漉的,黑色長發有點緊湊地垂過半腰,將她的雙肩蓋過。她身上的黑袍帶著些慢慢淌下的水漬,遮蓋不住青春的樣子。

  正當他們眼前一愣,多看了女孩幾眼的緣故,與衛兵勾搭著的幾人便被飛揚而下的硬幣砸到了眼睛。而衛兵們緊致的頭盔裡,也突然充滿了硬幣,從面盔的接縫處滑落下來。等到他們擺脫硬幣的干擾,卻發現剛剛處在眼前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衛兵們慌張起來。他們猶豫了一番,還是來到了巡邏處辦公室。

  “進來。”一道洪亮的男聲招呼他們。

  隊長經驗豐富。他看著抖抖索索的兩人,意識到可能有什麽大事。他示意兩人關好門,緊皺眉頭問到:“什麽事?”

  “是這樣,隊長,我們懷疑,我們遇到了魔法師……”

  “兩個弱智!貪錢能貪到魔法師頭上?”

  隊長聽完匯報後直接將手邊的印章甩到一人臉上,嚇得兩人不敢再動。

  “去城主府向城主大人再匯報一次吧。”隊長既怒亦悲地歎了口氣,“這件事太重大了。”

  魔法的起源已經久遠到難以考究。

  大概是在兩千年前,第一個人類研究出如何掌握魔法。

  從此之後,人類便有一派人站了出來。他們聲稱自己擁有能夠掌握風土水火四元素的力量,並且自稱為“魔法師”。事實上似乎也確實如此。

  不是魔法師的人向他們尋求力量。而他們則高傲的說明,魔法需要天賦。於是人們追問。但他們拒絕講述“天賦”是什麽,而沒有天賦又該如何學習魔法。只是偶爾從人群中,將他們看中的人挖走。

  城鎮慢慢建立起來。生命在這片大地上發芽。文明的火花漸漸成長。烈陽透下的光照耀在人們身上,反襯出更深刻的陰影。

  光與暗的天賦者被發現了。所以又有更多的人成為了魔法師,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人們。

  所以人們坐不住了。勤勞的開荒者們在從未探索之地發現了帶有元素屬性的晶石。舞弄權術之人聚集起學者,研究晶石的潛在力量。

  晶石的力量令人們生畏。人們發現晶石在精神的控制下,能讓普通人也能使用出近似魔法的力量。後來的人們又發現不少與晶石適配的材料。他們運用這些材料,打造出許多道具,亦稱呼自己為“魔法師。”

  又過了一些年頭,手持魔杖的領導者實在是看不慣那些魔法師高高在上的樣子。他舉起權杖發動了戰爭——權杖上鑲嵌著許多晶石。

  很不幸的是君王們潰敗了。他們手裡的權杖不值一提。魔法師們取走了些許魔杖,饒有興趣地對這些石頭進行研究。最後一個臨走的魔法師也是他們的首領。他於殘破不堪的戰場上,對狼狽的君主們說:

  “我們只是想潛心做研究。沒有想要干擾你們政權的意願。魔法師和普通人也不是敵人,魔法師終究還是要從人類中出來。”

  “既然你們如此厭惡我們,我們也不再駐留。這個世界中央有座島嶼,其中的能量最為豐富,我們就到那裡去,與你們互不相擾。”

  “以及……你們的魔法不是魔法。那種層級的利用,倒不如像是魔術師手裡的魔術。徒有其表,平平無奇。”

  因為這一席話,從此之後,“魔術師”便成為了那些手持魔杖之人的賤名。他們所施展出的可憐魔法,也就被人稱之為魔術。

  而普通的魔術師們最為可憐。

  他們通過靈巧的雙手擺弄戲法,但後來有些手持魔杖的乾脆認下了這個名稱,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於是普通的魔術師們幾乎沒有飯吃了,這個職業也漸漸消逝。現在的“魔術師”基本上說的是能夠利用晶石操控魔法的人。

  一雙充滿傷痕的手安撫著破舊的書皮,合上殘破的黃頁。他的手拂過書封,露出《魔法與魔術》這幾個大字。

  遠處的海面此時十分寧靜,一艘小船立著白帆,正從海上打漁回來。他歎了口氣,看了看站在前方發著抖的兩個衛兵,再次問道:

  “你們確定,你們遭遇的是魔法師?”

  “的確如此!”那個剛剛敲詐萊諾的高大衛兵一改之前的凶狠,鎧甲隨著顫抖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響。“剛剛小人的頭盔裡突然就被塞進了硬幣……而我沒在他身上發現任何魔術道具。”

  “是的!他們消失的也很詭異。似乎是……一瞬間的事。”另一個衛兵的臉上還留著印章的痕跡,“那人演出從頭到尾使用的都是傳統把戲。他要是有魔術道具,應該早就用了。我們也是看到這一點,才……”

  “或許是他的衣服裡藏著微型晶石反應器,只有危難時才會使用。……亦可能是你們看到的那個女孩,她的長袍裡藏著法杖。”

  “此外,還有一種道具叫做煉金道具,不需要晶石就能使用。我不認為魔法師願意屈尊打扮成魔術師的樣子——哪怕是偏向傳統的那種。這顯然違背了他們一向的作風。”

  男人給這場對話定下終止的基調,他就此宣判下兩人是魔術師的定論。 魔術師哪裡都有,而教會和真理會會對他們做出限制。他的眼睛犀利地掃過二人,對一旁等待著的某人說到:

  “你們衛兵隊出現的這種腐敗現象,自己處理。我不希望總是聽到這種事。”

  “是,城主大人。”

  看著臉色通紅,又是羞愧又是憤怒著的隊長帶著衛兵們遠去,城主將這本書放到書架上。但他又猶豫片刻,最後乾脆將其放到抽屜裡,能直接伸手夠到的地方。

  城內傳來響亮的鍾聲,外面的夕陽已然落下。道路上一排排嵌著光元素結晶的路燈亮起,居民家中也起著些亮光,亦或是火光。城主打開辦公室的燈,站在玻璃窗邊環視著目所能及的每個角落。他最終將目光投向大海,投向迷霧之後的遠方。

  “絕不是煉金道具。聽衛兵的描述,這是空間類別的魔法……目前還沒有能夠產生空間轉移的煉金道具。其中有一個一定是空間系的魔法師。另一個大概也是魔法師,只是不清楚是什麽類別的。”

  “兩個魔法師……希望這不是災難。傳說所言非虛。”

  他歎了口氣,回到座位上攤起信紙,拾起一支豔麗的羽毛筆,寫到:

  “尊敬的伍德領主。似乎傳言的確是真的,魔法師們即使與世隔絕,但他們依舊陰魂不散。我們的城鎮不知何故,有兩個魔法師悄然來到了這裡。他們的長相大概是……在此向您匯報。”

  羽毛筆以極快的速度落筆,如同風一般環繞著信紙,在其上舞出豔麗的歌劇。就好像執意的風一樣,這封信,也將要抵達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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